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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雨夜中殺人

  陳慶之搖頭一笑,手中的劍再無半分靈巧懶散之意,只是手腕微微一沉,使得劍法卻是大開大合,所過之處皆是一面劍鋒鎖喉,在蔣起戈趕來殺了一人之後,其餘八人皆是死在了他的劍下。


  「刀法?」


  蔣起戈將決雲劍入鞘,看向陳慶之,陳慶之不可置否的將手中的劍丟了,只剩下了一把紙扇而已。


  趙齊暉說道:「這殺的真不痛快。」


  陳慶之輕笑道:「虛虛實實,他們愛看只能讓他們這樣看了。」


  蔣起戈不想多問,也不想插他兩的事,便說道:「走吧,天色將晚了。」


  三人不顧身後留下的屍體,一路上半聊天半唱歌的往前趕。


  只不過他們走了一刻之後,又來一群殺手將路面上的屍體盡數帶走了。


  到了夜間,雨勢更濃,三人倒也找到了一處避雨的破觀,起了些火,便烤衣服取暖。這陳慶之和趙齊暉倒是脫得乾淨,兩人身上都帶著些刀上和箭傷。


  「起戈,我看你舉止倒也是讀過些書的人,身上帶著些書生氣,只不過卻又為何行走江湖了呢?」陳慶之閑來無聊,看著雙眼一直看著火苗沉默不言的蔣起戈說道。


  「沒什麼。可能有,一劍出門去,書生俠客夢吧。」蔣起戈笑了笑,他身後是一座真武大帝像,大帝像手中的伏魔劍早已被風吹雨打掉了。


  「燕雲城,蔣家之前曾經有一名天才劍客,你可曾認識?據說書劍雙絕。」趙齊暉有意無意的瞥了蔣起戈一眼。


  蔣起戈面色並無什麼波瀾,陳慶之卻是打了個哈哈說道:「起戈莫怪,齊暉沒心,言語雖然不敬,但絕無害人之心。」


  蔣起戈抬起頭來看著趙齊暉說道:「你這人不適合單獨行走江湖,你知不知道你很容易得罪人,語氣中威風更帶命令,碰上一些暴躁的人免不了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斗,再或者碰上陰險小人,也自然會暗中下手。」


  「噢?你這是在說你對我不滿嘍。」趙齊暉卻是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蔣起戈的言語,他繼續說道:「那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語氣也很惹人厭嗎?」


  「所以,我們在這裡一起避雨取暖。」蔣起戈吐出這句話之後,陳慶之大笑道:「人以類聚也!」


  三人,相視一笑。


  「不過,你們二人身上多箭傷,腰間佩玉,也是京城官家子弟吧。朝廷向來禁止民間藏有弓箭,這箭傷也只能是在西北邊疆來的,六年前西北靖王叛亂,朝廷清剿,這是最近的一場戰事了。」


  蔣起戈隨意指了指二人身上的箭傷說道。


  「終歸是江湖經驗不夠。」趙齊暉將烤好了的衣服穿在身上說道。


  陳慶之笑而不語。


  蔣起戈道:「不是經驗不夠,是你們兩個在告訴我你們自己的身份,無非讓我安心。」,他眼神中帶來一絲笑意,看向陳慶之道:「好深的心機啊。」


  「不錯呢,蔣起戈,原蔣家的大少爺,我倒也估計青柏是你師父吧?在無定流風山附近遇見一個原本被廢的劍客,而那人更是一口咬定這裡沒有無定流風門,不得不讓我懷疑。你好運氣。」


  陳慶之手中的紙扇一轉,啪的一聲打開,飄然搖動說道。


  道觀外,雨勢更勝,四周唰唰的雨聲中帶著清脆的芭蕉聲;破爛的道觀內,蜘網密布,斑駁的神像下,搖曳的篝火映射出三人不同的面色。


  陳慶之站起身來,站在雨簾前,雙手負后,紙扇輕輕的敲打著後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蔣起戈道:「無酒。」


  趙齊暉,輕聲道:「今日無酒酌我三人相識,卻有雨夜殺人。」


  蔣起戈將一個枯枝丟進了火種,眼帘一抬道:「更勝酒。」


  話音落,蔣起戈率先出手,絲毫不留手,只是劍指一引,身後的決雲劍在雨夜中出鞘,御劍訣一使,劍勢快迅,激起雨珠無數,只聽得劍入體身,決雲劍從觀外再歸來時,血跡早也被雨水沖刷了乾淨。


  「噌!」


  決雲劍入鞘。


  趙齊暉拍手叫好道:「好厲害的劍法!青柏老道士有些功夫。」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嘆,空悵望,人寰無限,叢生哀怨。泣血蠅蟲笑蒼天。孤帆疊影鎖白鏈,殘月升,驟起烈烈風,盡吹散。」


  蔣起戈忽然嘆息念出一首詞。


  趙齊暉問道:「怎生得如此悲涼哀怨?」


  「有感而發罷了。」蔣起戈伸手撫摸著決雲劍鞘,悠然道。


  趙齊暉手中的打開,上面的材質蔣起戈方才看得清楚,雪蠶絲做扇面,金絲做綉,扇骨乃是尚好的暖玉。


  「你是為了殺人感嘆?」陳慶之看著深夜裡的雨簾出神,聲音也顯得嗆然了些。


  趙齊暉不耐煩的道:「他為了殺人而感嘆。你們兩個一個憂鬱落寞,一個悲涼哀怨。就我一個粗魯之人。不就殺個人了?死的終究該死。」


  雨夜中的雨聲,忽然一頓。


  「所以啊!他們殺過來了,終究是該死!」


  趙齊暉率先出手,手中紙扇一放,用的是雙掌,沖入了雨簾之中,那雨簾被他一衝撞就如同一盆水潑出去一般,嘩的一聲,再一看,趙齊暉掌下一人斃命,死狀七竅流血。


  他站在雨中,周身雨水不進三尺,眼帘微收的道:「來吧,你們終究是要死的,死在我的手下,不虧。」


  此時一掌穿來,居然繞過雨滴,手上乾燥無比。


  趙齊暉腳步一開,右掌一收,一拍,直接對上這一掌,他的勁氣渾厚,激起的雨滴打入那人身後的樹榦中,入木三分。


  與趙齊暉對上一掌那人,被一掌轟然震飛,經脈盡斷。


  「試探,還想來試探?出手便要置敵於死地,雷霆手段也沒用你們還敢出來殺人?」趙齊暉不屑的看了那人的屍體,腳步一踏,身形直接衝進了黑夜之中,陳慶之和蔣起戈看不見他的身影,只聽見「砰砰」的掌聲。


  「殺!」


  最終有人下了命令。


  陳慶之冷哼一聲,手中紙扇一收,左手捏訣,聽他一聲:「藏器式!」,紙扇變成了一柄雪白透亮的長劍,不,長劍中有一道血線纏繞。這劍長約四尺,刀身流光燦爛,刀鋒處的弧線凜然的讓人窒息,這一柄帶著弧度的唐刀致死的刀,在陳慶之出刀的時候,叫他江山艷刀。


  身形如箭發,躍入雨中的他,刀光照亮雨滴,之後身旁的四人來不及出手,脖間的熱血噴涌三尺之高。


  蔣起戈搖頭笑道:「這兩人,殺人都殺的這樣爽快。」,隨後他面色一肅道:「欲殺人者,心誅,殺之!」


  「砰!」


  他坐著的石墩轟然炸裂,就在剎那之間,決雲劍出劍,蔣起戈御劍凌空,一躍而出。


  而他座下的石墩碎裂出一桿鐵箭還在扇出箭影!

  在雨中的喊殺聲倒也算是寂靜。


  蔣起戈腳尖一點決雲劍,身形更快,沖向遠處大樹上的一名玄黑衣弓箭手。他左手在手,用御劍訣將決雲劍帶在身後三尺處,右手並劍指,劍指上劍氣縈繞,直逼那人而去。


  「嗡!」


  又是一箭,那名弓箭手拔出鐵箭,飛快又是一箭,蔣起戈劍指一動,指尖擋住了穿起了無數雨珠的鐵箭。


  然則,這一劍力道之大,蔣起戈只得身形翻轉卸力,左手御劍,飛襲向了樹上的那名弓箭手。


  「呔!」


  不知從而出重來的一名高手,手持大刀,力戰而下,斬在了決雲劍身上救了弓箭手一命,弓箭手迅速躍入了黑夜中消失了蹤影。


  「小心!有弓箭手!」


  蔣起戈提醒一聲,腳步凌空一點,點在一滴雨珠上,霎時間,雨珠碎裂,劍氣勃發的他對上那名高手。


  劍指反手一磕,磕在了大刀之上,蔣起戈身形再進,左手劍指直指使刀的高手而去。


  那名高手身形一偏,躲過蔣起戈這指,看著近在咫尺的蔣起戈將刀高舉,使得是一刀橫江。


  奈何,蔣起戈身形如浮光,在刀斬下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見了,消失的那一刻,決雲劍卻飛掠而回,從背後直穿入體。


  蔣起戈握住決雲劍劍柄,搖頭,自己在山上天天和師父比斗,經驗也算是豐富,畢竟青松每日都會以不同的武功來與蔣起戈對練。


  陳慶之持刀,笑道:「還想試探呢?出手必當獅子搏兔,拖拖拉拉、瞻前顧後,連氣勢都不夠又怎能和我們爭呢?猴子莫非想學老虎氣勢?學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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