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無題
蔣起戈冷哼一聲,說道:「就算是我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
女子聞言,一腳把食盒踢翻,對著蔣起戈說道:「那你就在這裡餓死吧!」
說完,女子遙起一掌,蔣起戈被一掌提起。女子連點蔣起戈身體數道穴位,身子一轉,轉到他身後去,手指遙指他後腦勺。
霎時間,蔣起戈周圍真氣流動運行。
剛開始是自女子指尖發出,隨後是可以看見四周天地之氣灌入。
女子站在一旁看著凌空的蔣起戈說道:「算你運氣好能夠得到《無字天經》和《陰陽二氣訣》,這兩門功法原本是出自天下第一的道門,是相輔相成的兩套功法,再加上你身上所習練總攬天下本道的《道經》,你算是把道門的兩大功法之一學會了。」
「你是誰?」蔣起戈聽見女子將他身體內所習練的功法說出,大驚失色。《無字天經》《無字天經》只有他和莫道涼兩人知道,《道經》則是只有青松和清柏知道,他不由的懷疑這女子是不是蜀山的傳人,只是青松和青柏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罷了。
「我是誰不要緊,不過你可以記住你的師父青柏被我做弄過,那下場比你差不了多遠。」女子巧笑一聲,看著蔣起戈的神色又道:「你千萬不要亂想我的身份,我與你們蜀山沒有半點關係。這次救你,只是因為我師父不想看見蜀山無後而已。算是你運氣好。」
女子說完,就消失在了這裡。
蔣起戈傷勢未好,被女子固了身子不能動彈,只能任憑四周的真氣往自己體內灌去,自己體內的陰陽二氣也在不停的轉換蔣起戈吸納進來的天地之氣,一來為他滋養經脈,二來為他存養陰陽二氣。
柳戚風和聞人淺都對他身上的經脈的傷勢表示無能為力,說是他長期真氣逆行傷了經脈,日後無法再運氣。小女子連點數下將他體內所受的桎梏給解掉,讓他已經一月有餘不能運行吐納真氣的經脈緩緩運轉起來。
蔣起戈現在很欣喜,他在此盤腿習練功法,緩慢的修復自己的經脈。
在蔣起戈消失的這些時間內,江湖上掀翻了天,之前三百餘被晒成人乾的江湖武人被遠在京城的趙齊暉派人取了,掛在他的門客的車馬上,就這樣遊覽江湖。
不少武人勃然大怒,紛紛出手攔住,可是都被趙齊暉的門客擊退,並且斬殺了不少知名的江湖武人。之後更有軍隊派出士兵守在兩旁,每到一地一交接。
江湖武人斥責趙齊暉無道,做傷天害理之事。
後來的三百名士卒死在了蔣起戈的手上,不見了心肝腎,又有陳親赴作證,現在蔣起戈已經被天下人列為頭等大敵,遠在黑甲軍之上。
第一大敵是蔣起戈。
第二大敵是莫道涼。
第三大敵是趙齊暉。
第四大地是黑甲軍。
這是江湖武人列出了來的名單。
不過最近也出了一封榜單,列出了十名年輕武人。
當中有莫道涼、浮萍山弟子、卿黃山葉小釵,鳳翔閣鳳喈、蔣起戈、鐵槍藤朴、高築離、百尺河、緋紅羽、鳳羽千雅。
十人在榜單上列作十大年輕高手。
這幫當一出,讓天下人大為震驚憤怒。
這裡面居然沒有青雲山弟子,鳳翔閣也只有一名,莫道涼、蔣起戈兩個魔頭倒是佔據兩個名額。
百尺河、緋紅羽、高築離、鳳羽千雅更是聽都沒聽說過。這張榜單派出來的也頗為奇怪,沒有人知道這張榜單是怎麼來的,這張榜單發現的時候,都是在一大早各個門派開門的時候發現被貼在上面的。
有人痛罵故弄玄虛,然後將其焚毀。
青雲山、鳳翔閣為首發出所謂的海捕文書,將蔣起戈的頭像畫在紙上,稱天下人皆有捕殺蔣起戈之責。
更為震驚天下的是,青雲山將在六個月後,也就是明年的三月初三準備大婚。青雲山大弟子陳親赴的婚禮,婚禮對象是李千悔。
陳慶之也聽見了青雲山大弟子成婚的消息,啞然失笑,他只知道青雲山那日必然會被莫道涼一劍殺到主峰,可惜的是,自己不能參與。不過蔣起戈倒是會去,如果他傷好了的話。
想到這裡,囚車裡面的陳慶之忽然想起那日他們兩人阻擋楊年齋出現的那個人。那人渾身蒙面,只漏出一雙眼睛,氣息內斂,他一出現只是看了楊年齋一眼,楊年齋駭得下令後退,隨後他就抓起自己和蔣起戈往春閑關趕。
在路上他還為蔣起戈醍醐灌頂,讓他傷勢為之一緩,也為自己續了一口氣,要不然自己現在絕對不會活著在這囚車裡面。
至於後面的是就不知道了,蔣起戈被醍醐灌頂之後,就運轉功法以極快的速度趕赴春閑關,這才在最後關頭斬殺了柳風骨,驚退了黑甲軍。
「那個人到底是誰?」陳慶之在囚車裡面著那天的神秘人,這時候他身邊的一個百夫長遞給一個水囊,說道:「少帥,先喝些水,我們正午就到京城了。」
陳慶之說了一聲謝謝,他自己被關在囚車裡面的時候也沒閑著,每日練氣。加上之前柳戚風偷偷塞給虎賁騎統領章汝河的給自己的療傷丹藥,陳慶之現在的傷勢算是全好了,修為也精進了些。
回京城的路上不算太平,他能感覺到有人窺於自己,有殺氣瀰漫,在夜間也能聽見隱約的打鬥聲。現在來了京城這樣一個是非窩裡面,修為不足可是很要命的。況且他現在是一名囚徒。
真當停車休息的時候,虎賁騎統領章汝河跑過來說道:「少帥,皇子讓我告訴您,他已經將連城所一役之事的全部始末寫了陳白書告知天下所有人,就連茶館說書的先生都在說這事為您造勢,所以今日中午他將在京城中率眾迎接您。」
陳慶之撕下一塊餅子就著水喝下去,嘴角一扯,勾起了一絲笑意。
「他是想逼宮了?」
四周的都被章汝河的親衛隔開了,沒有人能夠聽見章汝河所說的話。
陳慶之倒是聽得很清楚。
「不是逼宮,而是作以天下表率。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一次隨您前來的是我們五千虎賁騎。」
「還有邊關二十餘萬的兵馬,關中五萬的定風軍,京城外四營八萬兵馬。三十多萬兵馬的擁兵自重。」陳慶之笑了一聲,吃下最後一口餅子,說出了現在趙齊暉手中的兵馬。
章汝河笑了一聲,也沒有多說話。
陳慶之側頭一想又說道:「現在他還不敢,青雲山和鳳翔閣的那幾個在宮中,他逼宮,沒有人能夠擋住那幾個人的修為。現在頂多也只做到了這個地步,和皇上對著干,然後逼宮。」
章汝河點頭,又說道:「北庭東北長城的十三萬守軍,江南的負水軍,也都是皇子的手下。」
「誒呦,這小子手伸的可夠快的了。怪不得,皇上到了這時候沒有對他下殺手。」
陳慶之興災惹禍的笑了一聲。
「好了,那我們現在啟程了。」
章汝河對這陳慶之一拱手,陳慶之擺擺手,對著章汝河說道:「一會入城門,不要放我出囚車,就這樣囚著我入城,沒有聖旨下達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將我關押。另外你現在拿筆墨給我,我寫一封信你將它馬不停蹄的交給褚麓山,讓它交給雄無陽。另外告訴褚將軍,讓他派出他手中的影衛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莫道涼,再派人去森海,想辦法通知森海主人,當年的卿黃刀出現在了青雲山。」
章汝河稱是,但現在沒有筆墨紙硯,陳慶之便取了一塊木塊,用手指在上面勾畫。
勾畫之後,章汝河派自己的親衛快馬加鞭的往春閑關趕。
「啟程。」
五千虎賁騎一聲啟程,開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