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多了一個小弟
眾人簡單的將這些女鬼的骸骨收攏了一下,便返回大殿。
大家沒有收拾池塘里的幾百個骸骨,原因就是裡面的骸骨實在太多,眾人收拾到天亮,恐怕也收拾不完,更何況這些骸骨都是死的憋屈,死的冤枉,形成一種極大地怨恨之氣,此時正是晚上,要是有誰不小心磕著碰著,流了幾滴血,讓這些冤鬼骨骸起了反應,引發亂子,那場面絕對會太美。
所以葉柯建議燕赤霞去縣衙,讓當地捕頭找些白役過來收拾,到時候光天化日之下,陽氣深重,不怕鬼混作亂,這樣干起活來更加方便些。
到時候吧這些骸骨直接拉到縣城門口,或者其他寬敞的地方,請來道士和尚念一些超度的經文,化解他們的怨氣,讓他們可以安心投胎轉世,這樣才算完成一個流程。
眾人回到大殿,看見夏冰一個人在那裡坐著,眼中含淚,嘴角撇著,簡直可以掛一個酒罈。
其他人裝作沒看見,走到遠遠一側呆坐沉思。
葉柯見狀,微微一笑,心中並不在意。
像夏冰這種女孩,從小到大在家族的傳承下,一心一意修行驅魔本領,其實本質上還是比較單純的。
她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便會死心塌地,極少因為外物的干擾而出現感情波折。
她剛才的發怒,於是說吃醋,實則是看到一個妖艷賤貨當著自己的面,和自己情郎親熱的自然反應。
這種事擱在誰身上,都會受不了!
當然,或許江都城的王夫人,會裝作大度,把小唯納入家門,然後暗地裡悄悄落淚。
所以葉柯走到夏冰身邊,低聲軟玉幾句,便讓對方破涕為笑。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也不會肆無忌憚的撒狗糧,笑鬧了一會,葉柯調整了一下火爐,讓夏冰方便入睡,自己則返回男人那一側。
此時此刻,燕赤霞等人心境各有不同。
寧采臣是無知者無畏,從小到大,夫子教導他「敬鬼神而遠之」,是以他雖然因為今天的事情而陣陣悸動,不過卻沒有深入思考。
龐勇和葉柯在一起時日許久,兩人又一起經歷過江都城「畫皮」事件,他非常明白自己與葉柯的差距,不過同時感受到自己這段時日來的進步,因此雖然惱恨於自己的無力,卻依舊充滿自信,堅信在武道之途上,會有很大的成就。
燕赤霞和夏侯則與他兩人不同。
說實話,他們很慚愧。
他們二人一向以為,自己劍法出類拔萃,江湖絕頂,縱然遇上妖魔鬼怪,也不會懼怕。
可是萬萬沒想到,在真正的大妖面前,他們完全不是對手。
尤其是夏侯,與樹妖姥姥正面進攻,幾個照面就被束手束腳,若非葉柯出手相助,幾乎要被人家抽干氣血而亡。
而那個被叫做「黑山老妖」的傢伙一個威壓,便令他們根本無力抵擋。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妖王,葉柯也能擊退,隨便帶動自身武境有了突破。
綜合種種考慮,兩人可以看出,葉柯沒有進一步進攻黑山老妖,完全是因為擔心他不在的時候,有其他妖怪趁虛而入,燕赤霞等人無力抵擋。
也就是說,看似燕赤霞和夏侯武技高強,在人家葉柯眼裡,不過是累贅而已。
真真慚愧啊,沒想到他們自詡天下高手,最後卻是成了拖累旁人手腳的累贅,想想都覺得很不舒服。
燕赤霞和夏侯雖然不爽,可是卻不得不服氣。
因此一時間,看向葉柯的眼神也是又欽佩又複雜。
「兩位不必如此,我看兩位的武道還有極大地提升空間,只需要沿著正確道路修練下去,必能有一番極大地成就。」
見兩大劍客如此神色,葉柯也暗暗點頭,有如此心氣的武道之人,才是值得欽佩的高手,這兩位的實力還有心思都非同一般,只要時機恰當以後前程不可限量。
燕赤霞就不說了,以前可是做過五省總捕,見慣世態炎涼人心詭詐,可以說經由紅塵煉心。他不光有破血化符的本領,還有未曾施展的飛劍之術。
要知道這飛劍之術,便是葉柯金丹期修為,不通曉門路,也未曾會使,卻也是正宗的玄門神功。
只要燕赤霞結合自己心境繼續修鍊下去,將來未嘗不可能成為一個劍仙人。
夏侯也相當不錯,若是能夠抓住機緣,便可以以武入道,成為道中修仙之輩。
人是萬物之靈,一旦開通心竅,學起道法來事半功倍,飛妖類可以比擬。
所以常有學了半吊子法術的道士,就可以打敗修鍊千百年妖怪的事情發生。
新白娘子世界有一個很典型的例子,許士林的好友,一個打柴度日的淳樸獵人戚寶山,不知道在哪裡練了一身功夫,學了一套咒語,便可以和千年大妖金鈸法王來來往往,斗得不相上下。
這麼一對比,夏侯劍客的前程,豈不是更加了得?
當然,前提是這位在前進的道路上,不要突然隕落才成!
原來的世界,這位和大俠與燕赤霞交戰數年,都僅僅以微弱優勢落敗,但很可惜這廝心性不穩,荒山野嶺見到一位絕色女子就色心大發,結果被樹妖姥姥偷襲,抽幹了他的氣血精神。
死的方式,實在是太過凄慘,太過窩屈了。
因為有葉柯這等超級大高手存在,眾人睡得非常心安。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亮之後,葉柯照樣做了一頓飯,請了眾人吃過,燕赤霞便告別眾人,趕往當地縣衙。
「不知道夏侯劍客有何打算?」
燕赤霞走後,葉柯直截了當的問夏侯。
他當然沒有問燕赤霞,人家曾經做過五省總捕頭,金銀珠寶,妖魔鬼怪都見識過,雖然葉柯神通高明,卻不一定能夠招攬他。
但是夏侯不同,他只是一個劍客而已,知道自己的差距,也想突破進境,達到更高的水準。
不等夏侯說話,龐勇說道:「夏兄有所不知,我與許兄交往不足倆月,感覺武道進境迅速,一身修為有很大提高。」
夏侯早就聽龐勇說了,葉柯在杭州府錢塘縣開了一家武館,姐夫還是當地捕頭,勢力根深蒂固,便有追隨葉柯學本領的想法。
畢竟,只有這樣的武館,內外都有支撐,才能長久的持續下去,夏侯跟著葉柯修行,時間久了,不為瑣事所干擾,才會有所突破。
因此聽了葉柯話語中透露的招攬之意,毫不猶豫答應跟隨。
事實上,他也確實對葉柯的實力相當敬佩,希望能夠得到指點。
寧采臣是一個文弱書生,雖然做起了要賬這個對於他來說沒有前途的職業,但是經過這一夜的磨練,心境上應該有所增益,想來不管是回去讀書,還是做其他職業,都有可能獲得進步。
人家既然沒有學武的意圖,也沒有跟著葉柯抱大腿的想法,葉柯自然不會勉強他。
數個時辰之後,燕赤霞帶著一群戰戰兢兢的衙門捕快、差異、白役趕來,與葉柯等人重新會師。
他們花了一天時間,將幾百具白骨取出,收攏好,放進大車拉走。
這其中,聶小倩他們的骸骨,也被燕赤霞妥善保管,打算到一個城隍廟,或者佛寺道觀處,想方設法讓他們投胎。
畢竟這是燕赤霞的地盤,他熟悉,這種事就讓他代勞了。
於是葉柯又多了一個小弟夏侯劍客,一行四人告別燕赤霞、寧采臣和諸位縣衙捕頭,離開了蘭若寺,慢慢趕往杭州錢塘縣,
此時錢塘縣,卻是鬧出了一個亂子。
縣衙內,縣尊楊大人一拍扶手,指著面前的捕頭,喝道:「李公甫,朝廷交代下來的事情,你也清楚,公庫銀子屢次失竊,實在非同小可。」
「此案若是不破,不能夠追回庫銀,本縣的前程不僅是栽在你的身上,連腦袋都要搬家了!」
李公甫心裡暗暗叫苦,卻是不敢表現出來,逢此大案要案,他要是還想在錢塘縣衙門的捕頭位置上待下去,就必須拿出本領破解此案,否則,等著看他笑話的人,絕對能從縣衙排到西湖上去。
此時此刻,他唯有拍著胸脯說道:「屬下知罪。不過大人請放心,不破此案,屬下死也不瞑目,今天晚上,屬下要親自守夜,一定要抓到那個飛賊!」
楊縣尊點點頭,臉上好了許多,突然沉吟道:「我聽說你的妻弟許漢文,武藝高強,曾經將人隨手扔到屋頂,可以的話,請他來幫忙也可以。」
李公甫心中苦笑,心道:「漢文要是在家,我早就把他叫來幫忙了,還用在這裡受您老人家的夾板氣?」
嘴上卻道:「不敢欺瞞大人,屬下內弟與一位友人一個月前去了邊境江都城,我這內弟,和他的友人都是武藝高的很,若是他們出手,想必能夠擒獲這個飛賊。」
楊縣尊聽說許仙不在,嘆了一口氣,道:「人都不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今夜你要守好庫房,絕對不能讓飛賊有機可乘,定要將他抓獲!」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