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0 族長消息
「夏侯家,全部給我滾出這個鎮!」
聲音如天雷滾滾,傳遍了整個夏侯鎮。
夏侯崆領著眾人出了大廳,天空之中,此時有三人懸空而立,而從這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皆是達到了嬰變境。
三人居高臨下望著下方院中眾人,站於中間位置的一黃袍中年人出聲說道:「夏侯家的人,限你們今日之內,全部給我滾出這個鎮!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黃正平,你不要欺人太甚!」夏侯崆大怒出聲道。
「哼,欺人太甚?你們夏侯家得罪了葉家,早晚也是家破人亡的下場,早早滾出這個夏侯鎮,也免得牽連了這鎮中的百姓。」那名叫黃正平的中年人再次冷聲說道。
「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沒有了夏侯峪的夏侯家,你也配跟我們如此說話?」黃正平左邊一人一臉不屑道。
夏侯崆臉色氣得漲紅,但那幾人說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不假,此時的夏侯家,的確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場。
「夏侯崆,念在以往我們也還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們若是給臉不要臉,那麼等時間一到,我便要你們夏侯家,雞犬不留!」黃正平再次說道,而在他說完之後,身後又有十數道身影掠來,靜靜站立在三人之後,而且個個都有嬰玄境的實力!
說完此話,那三人便是再不開口,不過等半個時辰的時限一到,估計他們也不會開口,而是直接動手了。
「爹,怎麼辦?我們真的要離開夏侯鎮嗎?」劍眉青年臉色悲哀道。
「三個嬰變境,就算此時你大伯回來,也是挽救不了這個局面的。」夏侯崆臉上也是悲憤,但一切似乎已成定局,他揮了揮手,道,「罷了,將重要的東西帶上,全部族人撤出夏侯鎮!」
這是一個明智之舉,除此之外,他們也只能所有人葬身於此了,可人都沒了,守著這個家又有何用?
而聽到他的這一個決定,他身後的族人臉上露出絕望,軟弱一些的已經低低嗚咽,這種天災人禍,讓人根本來不及去接受。
不過東土之大,離開這裡也能生存,只是他們的族長還被人囚禁,他們若是離開了,他們的族長怎麼辦?
夏侯白秋不是個愛哭的女孩,但現在這種局面,卻是逼得她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了臉頰……
那身穿白色蟒袍的身影穿過了她走向了院中,夏侯白秋抬起眼看著那個背影,她的眼中莫名生出了一絲期盼。
夏祈的出現,頓時引起了天空之中眾人的注意,觀夏祈衣著,也知絕非等閑之人,而且此人面生,夏侯家族裡絕對沒有此等人物。
「你是何人?」黃正平皺眉出聲問道。
「夏侯家的客人,在下要在這夏侯家住上一段時間,可否請諸位給個面子,先行回去?」夏祈望著天空淡淡笑道。
夏祈的氣息只有玄虛境,這些人儘管摸不透夏祈的身份,但願意給的面子也是有限,便有一人冷冷說道:「這位閣下,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免得引火燒身。」
夏祈聞言又是一笑,道:「正巧了,這個天地間,可還沒有能燒得著我的火,如果你們有,我倒是很想要試試。」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好,因為你的舉動,這半個時辰我也不給這夏侯家了,我倒要看看,憑你的口氣,能否保得住他們!」黃正平從眼底里生出來一股狠辣,他生平最恨別人在他的面前耍嘴皮子,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這種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他說罷便是曲手成爪,一點一點的靈力在他的掌心之中凝聚,瞬間在五指之上形成了鋒利的靈力鉤子,而後向夏祈猛地抓去,靈力鉤子脫手而出,下一息已經纏住了夏祈的脖子。
他這一招本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夏祈究竟有沒有還手之力,奈何他還是失望了,這種口出狂言的傢伙,果然也就只有那嘴上功夫最厲害!
失望之餘,黃正平冷哼一聲,手中就要一扯將夏祈的脖子整個抓斷!
「你這手若是動一下,那麼你們這十幾號人的命,也就沒了。」突然一個高瘦的老者憑空閃現在夏祈的身旁,微眯著眼睛,輕聲淡笑道。
這老者雖然面相和藹,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透著一股極致的冷意,黃正平剛要向後扯去的手猛地便是一停,額頭之上瞬間滲出汗來,哆哆嗦嗦之下,毫不猶豫將靈力一收,那架在夏祈脖子上的靈力鉤子頓時消失不見了。
黃正平有一種感覺,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若是慢了那麼片刻,估計他就得命喪於此!
艱難咽了咽口水,那突然出現的老者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而他看不透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方修為遠高於自己,這夏侯家,究竟何時結交了此等人物?
黃正平身旁兩人也是身體僵硬,臉上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身體細微的顫抖令得他們身後的手下以及下方夏侯家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這位老前輩,我……我等這就離去!」黃正平聲音顫抖道,說罷就欲轉身逃去,那老者的氣息只針對他們三人,而那種壓迫,這絕對是凡天境級別的強者!
「別著急著走,我家主子都還沒說話呢!」二長老依舊輕聲說道。
在這道聲音之下那黃正平瞬間便是又不敢動彈了,他僵硬地轉過身看向了夏祈,「這位小哥……呸!這位老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等可不可以先行告辭?我等發誓,再不來尋這夏侯家的麻煩!」
所有人臉上錯愕,這突然間一個不可一世的傢伙怎麼就變得如此低聲下氣了?
夏侯崆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向了那位二長老,心中已然明朗,不由得便是鬆了一口氣,一個大漢,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淚眼朦朧起來。
「我夏侯家,有救了……」
這夏侯家唯一不感到意外的也就夏侯白秋了,因為夏祈一直都能給她帶來安全感,雖然只相處了短短的幾個月,但她對於夏祈的相信,已然成為了一種習慣。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夏祈,沒有人曾想過這個衣著華麗的客人今天竟是會救下整個夏侯家族。
而夏祈轉過身向那大廳之內走去,淡淡的聲音傳向了天空中眾人的耳朵里。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進來喝杯茶水再走。」
二長老看也不看天空中那些人一眼,轉身跟上了夏祈。
而那三人迅速落下了地面,開玩笑,他們怎麼可能逃得出一個凡天境的手掌心?
向著那夏侯崆抱了抱拳,三人一臉歉意地道:「夏侯兄,今天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改日我等必定再次登門賠禮,還望夏侯兄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們這些粗劣小人計較啊!」
夏侯崆是個聰明人,畢竟夏祈也不能護他們一輩子,所以也就沒有給這三人難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三人往進了大廳。
眾人入廳之後按照順序坐好,而黃正平三人絕對可以用如坐針氈來形容,從他們坐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但那位白色蟒袍的男子以及那位修為高深的老者一直都沒有說話,這讓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他們汗如雨下,總覺得會突然間頂不住壓力,然後眼前一黑就這麼過去了。
堂堂嬰變境的強者,這要是被人給嚇死了,傳出去也是夠笑掉大牙的。
而安靜了一炷香之後,夏祈總算是開口了。
「你們今天來夏侯家,是誰的主意?」
聽到此話那黃正平心中一震,果不其然,另外兩個被他誘惑過來的傢伙立刻伸手朝他一指。
「回這位公子的話,我們二人本無心佔領這夏侯鎮,是黃正平一直以利益誘惑,我二人才一時鬼迷心竅隨他來此,求公子恕罪!」
黃正平一張臉難看到極致,雖然這兩個人會出賣他他是已經有心理準備的了,但有心理準備跟接受那是兩碼事,現在他心中真想將這兩人挫骨揚灰!
「公子,我……」黃正平正要向夏祈解釋一下,但後者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做錯事總是要受到懲罰的,既然這件事你佔了大頭,那麼今天,你就留下來吧!」
這句話他說的隨隨便便,卻是將那黃正平嚇得半死不活,立刻雙膝就是往地上一點,噗通跪了下來!
「公子!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我的主意,這是葉家的意思,葉家說這夏侯家已經不需要了,所以我等今日才會來此,公子……」
他越說越哆嗦,但他已經將葉家給搬了出來,想必,那蟒袍的男子真要殺他,也得斟酌斟酌了。
「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真的是葉家……」
他這次話未說完,二長老已經隔空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行血跡從他的嘴角緩緩滑出。
另外兩個嬰變境的強者瞬間大汗淋漓,可在一個凡天境的強者面前,他們就算使用空間符籙那都逃不掉的,只能在那裡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真是廢話連篇,只是讓你留下來,又沒說要你的命,何必這麼著急就將那什麼葉家給搬出來?」二長老輕聲笑道,「既然你這麼愛廢話,那就再說些來聽聽,如果能聽到一兩句好話,那你這條狗命,就算是撿起來了。」
說罷,二長老放下來手,而那被隔空扼住喉嚨的黃正平則是從死亡邊緣又活了過來,他咽下嘴裡的血腥,腦子飛快地運轉,想著他接下來的話,究竟該怎麼說。
這關係到他的性命,那老者已經說了,要聽好話,那什麼對那老者和那白色蟒袍的男子來說是好話呢?
很快他雙眼猛地一亮,飛快運轉的大腦總算是抓住了那唯一的一根稻草,他再度咽了咽唾沫,惶恐不安地出聲道:「夏侯族長依然還活著,葉家的人並沒有立刻殺了他,葉家的二少爺還準備靠他等夏侯小姐自動送上門去,說是為此等上幾十上百年也無所謂,只是……」
見夏祈目光看來,黃正平又連忙接著說道:「只是夏侯族長被囚禁在『炎魔獄』中,那炎魔獄是葉家最惡毒的懲戒囚犯的手段,在那裡,火焰會慢慢烘乾囚犯體內的靈力,而囚犯在承受痛苦的同時,也是會一點點失去體內靈力,等到體內靈力完全被烘乾的一天,便將化為灰燼死去!」
夏侯白秋臉色瞬間蒼白,嘴巴緩緩張了開來,如此酷刑,她的爹爹竟然已經承受了幾個月之久……
即使她天性樂觀堅強,此刻也是不禁眼前一黑,便是昏厥了過去。
夏祈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探了一下她的心脈,又喂她服下一枚丹藥之後,才讓那夏侯崆等人帶她下去休息。
再看向那黃正平,後者跪在那裡全身都在顫抖,他自認為是『好話』的話,居然讓一個人暈了,那他現在還能不能活?
他已經都快要尿出來了,然而夏祈那裡一直沒有出聲說話。
另外兩個人情況也跟黃正平差不多,他們現在都是砧板上的肉,剁不剁,就看別人的心情了。
但很慶幸,老天爺沒有在這一刻拋棄他們,只聽夏祈突然出聲說道:「都滾回去吧,記住,下次再來,我就讓你們全族都跟著陪葬!」
「是是是!」
三人點頭如搗蒜,黃正平更是連滾帶爬出了大廳,帶著那幫嬰玄境的手下極速逃離此地。
「主子,那接下來?」二長老輕聲問道。
「接下來,便等人找上門來。」夏祈回道。
「嗯?」二長老沒聽明白。
「夏侯白秋只去過一次天禹城,而她見過那葉柔柔,葉柔柔的二哥也見過她,所以葉柔柔與他二哥當時應該是在一起的,如此的話葉柔柔應該認識夏侯白秋,或許再過不久,那葉家的人就會找到這裡來的。」夏祈說道,「離開天沙城的時候我們沒被人跟著,估計也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