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人
這道徽印出現之後,農偶腳下的靈田突然間起了變化,那些莊稼像是活了一般,化成為一隻只木靈向空中狂噴木炁!
木靈跟烏雲短兵相接,一時間斗得難解難分,這詭奇的場面讓庄嵐看得目瞪口呆!
短短片刻之後,農偶像是跟莊稼完全融為了一體,他掌心的徽印不斷變化,那沸騰的木炁就如巨浪一般向烏雲席捲而去,雄渾的氣勢漸漸壓過了雲蛇,將它們完全淹沒在一大片綠油油的炁芒當中!
當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庄嵐仍意猶未盡地看著那隻農偶,對他手中的那道徽印念念不忘。
「看清楚了么?這就是賢農要術的精髓和奧妙!」田秋雲緩緩說道。
「利用農植的先天力量發動業術,實在是玄奇而又神妙!」庄嵐喃喃低語。
田秋雲點頭:「木靈的先天力量原本就很強大,只不過很難被人發掘並利用罷了。」
庄嵐驀然回想:「農偶手中的那道徽印……」
田秋雲緩緩道:「不錯,那就是賢農訣的徽記,賢農訣共有四大要術,分別是光合術、澤潤術、拂春術、合壤術,這四大要術拆分開來,只能是精品業術,但如果四術合一,則是極品業術!」
庄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田秋云:「然而每一道要術,都需要極高的業紋天賦,一個人的光、水、風、木、土這幾大業紋天賦都必須極其卓絕,才能修成賢農訣!」
庄嵐:「怪不得煉成的人會那麼少,單單一個光合術,暮瀾城中能煉成的就寥寥無幾了。」
「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田秋雲目光灼灼地對他道。
「多謝前輩成全,晚輩對這門業術也很嚮往!」庄嵐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至於業紋天賦,自然是胸有成竹!
「嗯,你幫了我兩次,理應得到一份重謝,既然跟田家這麼有緣,我就把賢農訣傳給你!」
田秋雲說罷,突然間伸手一點,向那隻在田間勞作的農偶打出了一道業力。
農偶受到了業力觸動,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勞作,轉而靜靜地立在原地,像是等候著什麼儀式。
「賢農要術的全部業訣,就隱藏在這隻農偶當中,但是你要學會這門業術,還要一個基礎條件!」
「什麼條件?」庄嵐好奇地問。
「所謂賢農,除了高超的天賦之外,還要有一顆賢者之心,而農家的賢者目標往往是兼養天下,所以你所栽種的每一棵靈谷,都應視作生命一般細心呵護,這是農家的根本,也是賢者的胸懷!」
庄嵐恍然道:「我明白了,像野田系那樣的人,無論天賦多麼卓絕,也永遠無法學會賢農要術,因為他們沒有賢者胸懷,更沒有兼養天下的志向!」
田秋雲以讚許的眼光點了點頭:「孺子可教,現在你就是這隻農偶,把你的業誓附著上去,農偶就會按照你的意願進行勞作,所有的要術業訣,都會在勞作的過程中釋放出來,就看你能從農偶身上獲取多少了!」
庄嵐欣然聽命,用業力將農家就職血誓催動出來,然後印到了那隻農偶身上!
農偶感應到就職血誓,立刻跟庄嵐建立了聯繫,它就像是庄嵐的一個化身,面對成片的莊稼重新開始勞作!
光合、潤澤、拂春、渙壤,是農植生長過程中的四大要義,但卻沒有一門業術能夠以草本為視點,親身體驗這四大要義的精髓和奧妙,賢農要術則要求農者跟這些靈植融為一體,他要視靈植為自己的生命,所以也能夠從靈植當中獲取龐大的先天力量!
這隻農偶實際上就是賢農訣的化身,它本身根本不具有任何意識,剛才跟雲蛇之間的那場對決,完全是田秋雲的意志體現。
而現在它成了庄嵐的化身,業紋相接的剎那,空中的雲蛇再度浮現出來,向農偶身邊的莊稼發出了威脅!
與此同時,庄嵐也從農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除了那四大要術的業訣之外,還有一股深厚的木靈之力從農偶身上傳來,他跟四周的農植建立了某種聯繫,能夠聽到它們的怒吼和任何情緒波動!
「集中精力,賢農訣只有心胸賢達的人才能感受到,但要把它們施展出來卻需要天賦,我夫人就是因為天賦不足,強行修鍊之後才導致了業劫!」田秋雲在一旁厲聲勸導。
庄嵐心底暗凜,田夫人差點因為業劫喪命,原來就是因為修鍊了賢農訣!
好在他的天賦似乎真的不錯,農偶跟他建立聯繫之後,賢農要術的業訣也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通過這些業訣,庄嵐很輕易地把那團雲蛇擊退。
但是不同的是,庄嵐擊退的雲蛇不是一團,而是接連出現了五團,五朵雲團全部擊退,那隻農偶渾身變得翠綠無比,就像是一隻剛萌發的綠芽朝氣蓬勃!
「第七人!你是賢農要術問世以來,成功修鍊成功這門業訣的第七個人!」田秋雲頗為激奮地道。
「多謝前輩成全,晚輩學會這門業術,總算完成了養母當年的一個心愿,她至死都有一個夢想,就是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不會為吃不飽飯而發愁!」庄嵐回想起往事難掩惆悵。
田秋雲隨之頷首:「嗯,賢農兼養天下,你永遠不能忘記這個抱負,否則很難把這門業術修鍊到極致!」
庄嵐默然躬身,悉心聆聽了田秋雲的一些心得和教導之後,這才退出墅閣,返回到田家後院。
「哼,這大半年來,原來你一直用易容術在欺騙我!」田琳居然一直沒走,等到庄嵐回來之後,劈頭蓋臉地向他質問起來。
「我也是迫於無奈,總不能在沒有絲毫了解之前,就把底細都告訴你吧?」庄嵐訕笑著解釋道。
「廢話少說,參苗穩固根系還需要一天,你現在先去幫我去打理火楂樹!」田琳蠻橫地凶道。
「你還真是一刻也不讓我閑著!」庄嵐略顯無奈地搖搖頭。
「哼,你瞞了我這麼久,我沒有懲罰你就已經跟客氣了!」田琳不由分說,強拉硬拽地把他帶出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