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征服者
巴吉奧和安娜離開了洛爾的石頭城,繼續向南行,巴吉奧與比伯·加斯科因等人約定,如果自由邊域真的處於危機之下,那麼巴吉奧就會通知加斯科因等人,他們定會鼎力相助,這其中有人是因為追逐榮譽,有人是因為追逐自由,也有人是追逐財富。
此時的巴吉奧,腰間掛著一把精緻的長劍,這是一把由精鋼打造的長劍,做工非常細緻,這把長劍是武器商人洛爾·帕勒莫贈與巴吉奧的禮物,算是友誼的象徵,帕勒莫表示,要開始發動商隊前往自由邊域了,如果自由邊域真的處於危機當中,那麼他們肯定是需要大量的武器供應的。
巴吉奧與安娜在旅途中又度過了幾日,他們穿越了一些自由城邦,越深入腹地,越能體會到自由城邦戰亂的環境,在這片區域,巴吉奧和安娜小心謹慎,儘力不要捲入事端,隨之而來的,兩人也需要拋開良善的那一面,讓自己冷酷下來,畢竟因為戰爭是殘酷的,而在戰爭之下出現的種種令人憤慨之事,也是屢見不鮮。
巴吉奧如今已經改變很多,面對很多滅絕人性的事情,巴吉奧都難掩心中的怒意,這要是換做曾經在中城聯邦的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曾經的權力至上,在現如今的巴吉奧心中,或許已經縮小了太多了吧。
安娜一直在制止著巴吉奧的怒火,因為她知道,如果在這邊與人爆發衝突,那麼他們是絕對沒法好好的穿越這片戰區的,巴吉奧有時候覺得,相對於自己,安娜更為冷靜,或者說安娜更為冷酷,她可以完全無視周邊人們殘酷的遭遇,這一點,巴吉奧感覺自己做不到。
在穿過戰亂嚴重的地區后,巴吉奧和安娜來到了一片較為安穩的地區,這片地域是由霧陵堡領主威爾·伯格所統治,現如今,威爾·伯格可算是整個中南部自由城邦之上勢力範圍最大的領主了,威爾·伯格是一個征服者,他帶領著士兵東征西討,威爾·伯格以霧陵堡為中心,攻佔了周邊大部分自由城邦。
雖說威爾家族統治地區少了戰亂的紛擾,但巴吉奧和安娜在踏入這片區域的時候,還是感覺到非常不自在,威爾家族講究的是高壓、強權的統治,這裡的居民總是處於擔驚受怕之中,他們小心翼翼的苟且偷活,只要有一點點小的過失,威爾家族的嚴苛法律就只有死刑一種處罰方式。
不過威爾·伯格在法律的制定上,卻頗為令人意外的一視同仁,在這片土地上,無論是貴族,還是商人,無論是士兵,還是農民,只要犯罪,都不會留任何情面。
巴吉奧和安娜在這附近找了一間旅店,旅店的大廳客人稀少,大家都是低調的喝著酒,但明顯感覺這裡的人不敢輕易暢飲,畢竟酒後容易失言,更容易觸犯威爾家族苛責的法律。
「咱們在這邊不要輕易離開房間。」進入客房后,安娜小心提醒著巴吉奧,巴吉奧點頭稱是,他也覺得,在這邊還是少閑逛為妙。
巴吉奧和安娜兩個人坐在凳子上休息,並不時的聊著最近的經歷,無論是遇到庫爾·雷迪克和伊麗絲,還是遇到比伯·加斯科因及其他洛爾的石頭城的人,對於巴吉奧來說,都是利好的。
「自由邊域的幻魔,我們在中城聯邦總會聽到這樣的傳聞,陪伴咱們穿越中城聯邦的保爾·里貝羅似乎對此也很感興趣。」安娜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窗外,並說道。
窗外的道路上幾乎就沒有什麼行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對於這裡的居民來說,想必是不好受的,這裡的嚴苛,甚至遠遠高於中城聯邦,就連從小就生長在中城聯邦的巴吉奧,對此都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據里貝羅說,塔利哥和他的哥哥保爾·雷東多關係十分好,雷東多據說也打算前往自由邊域,以助塔利哥守護自由邊域及亞羅大陸。」巴吉奧輕聲說道,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文獻中讀到過有關於幻魔的內容,絕大多數亞羅大陸人,是從沒有見過幻魔的。
「你覺得事態真的有傳聞中的那麼嚴重嗎?」安娜又問道。
「就我認識的塔利而言,他絕對不是一個胡亂妄言的人,既然塔利哥和豐塔·愛德華多名言這件事情,那麼這肯定就不會是一個小事兒,建築長城啊……呵呵,這也就是塔利哥敢思考的決策。」巴吉奧一想到塔利,就感到莫名的親切,他此行前往自由邊域,塔利是佔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曾經豐塔·勒芒的講述,塔利的邀請,銀斧家族的遷移,自身的無家可歸,以及對於榮譽的追求,以上幾點決定了巴吉奧的選擇。
巴吉奧和安娜還在聊著有關於自由邊域的話題,而在窗外的街道上,卻嘈雜起來,巴吉奧和安娜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只見有一隊士兵押解著一些囚犯,囚犯中有老有小,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在哭泣著,而換來的至少皮鞭的招呼。
「據說不久前霧陵堡的領主威爾·伯格又征服了一個城邦,看來這些都是那個城邦的戰利品了。」巴吉奧輕聲說道。
「從沒有傳聞說威爾·伯格是奴隸主義者,所以這些戰利品,估計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安娜看著被押解的囚犯,心中感慨萬千。
「那其中,還有不少孩子呀……」巴吉奧心中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布奇,你真的變了,曾經在中城聯邦,你可不是一個會顧忌孩童性命的人,看來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心。」安娜望著巴吉奧,巴吉奧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覺得即使是現如今,自己的心也只是灰色的,我手上也沾滿了很多無辜之人的鮮血,這是怎麼也洗不白的。」
巴吉奧苦笑著說道,但他突然又感到安娜的話中,有哪裡稍微有點不合乎常理……不過巴吉奧仔細捉摸著安娜的話語,他微微搖了搖頭,巴吉奧此時不願去多想,只求一切都是自己胡亂揣摩。
為求不惹事端,巴吉奧和安娜兩人在這裡住了一晚,就於第二天一早,離開了旅店,他們繼續向西南前行,路過關卡,守備關卡的士兵對過往旅人進行著非常細緻的檢查。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守衛見巴吉奧和安娜都佩戴著武器,便起疑的問道。
「我是一個游吟詩人,我最近在自由城邦各地找尋最新詩歌的寫作素材。」安娜面帶微笑的跟守衛說道,守衛看她背著魯特琴,心中有所遲疑。
「那他呢?他看起來可不像游吟詩人!」守衛又指著巴吉奧說道。
「他是我雇傭的護衛,您也知道,遊歷在亞羅大陸,免不了遭遇危險,所以我這麼一個女人,總要小心點為妙嘛。」安娜還是微笑著說道,她的笑容非常迷人,守衛雖然有所心軟,但威爾家族嚴苛的統治卻讓他不敢大意。
「很多鄰邦的探子,都會假借游吟詩人的身份作為幌子的,你們還是跟我去做一份詳細的備案在離開吧。」守衛不敢大意,他鄭重的說道。
「大人,我們在南方還有約定的演出,真是耽誤不來,您不信任我的話,我可以把自己創作的詩歌稿子給您看,那其中有不少都是在自由城邦有過演出的。」
安娜笑著說道,她同時從背包里拿出了一些詩歌原稿,守衛翻看了一下,心中還是有所疑慮,安娜索性拿起魯特琴,從中隨便挑了一段歌曲演奏起來,周圍的旅人、守衛都被安娜的歌聲所吸引,巴吉奧倒覺得沒什麼,畢竟安娜曾經在克洛通道人氣頗高,她是一個出眾的游吟詩人。
一曲演奏完畢,周圍的人都頗有興緻的議論起來,畢竟在這裡,是少有游吟詩人表演的,游吟詩人的歌聲可以一掃沉悶,但很少有游吟詩人敢在威爾家族的統治範圍表演。
「演唱的不錯……但……」守衛還有所遲疑。
「行了!探子哪裡會有這樣美妙的歌聲,這個人肯定是個游吟詩人,你就放他們過關吧!」這時,另外一個守衛喊道,而有不少守衛都贊同他的話,畢竟安娜的歌聲太美妙了。
「好吧!你們走吧!別給我找麻煩!」守衛略帶不滿的將巴吉奧與安娜放行,安娜謝過守衛,便領著巴吉奧穿越了關卡。
巴吉奧與安娜兩個人一路急行,他們恨不得快點穿過威爾家族統治的地域,但是威爾·伯格幾乎征服了霧陵堡周邊大部分城邦,這使得他們一時半會兒無法踏出威爾家族統治的地域。
「威爾·伯格可真是小心謹慎啊,估計咱們還要面對幾次那樣的關卡,幸好你是一個真正的游吟詩人,不然咱們真不好走出去呢。」巴吉奧苦笑著說道。
「這樣的機會,一次可以,兩次估計就不靈了,所以咱們得想辦法避開關卡,哪怕是繞繞遠路,哪怕是翻山越嶺。」安娜對此卻頗為不安。
「威爾·伯格這個人,看來就不是什麼小角色,自由城邦的戰爭持續了上百年了,而威爾·伯格可能是這百年來,最接近擁有統一能力的人。」巴吉奧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而安娜也是點頭稱是。
「威爾·伯格是一個天生的征服者,如果讓他統一了自由城邦,那麼無論是對於中城聯邦來說,還是海爾拉斯灣來說,甚至是對於自由邊域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安娜不安的說道,巴吉奧也沉思這一點,對於威爾·伯格來說,他的眼界肯定不只是自由城邦這片土地,征服者的野心,通常都是更加遠大的。
懷揣著緊張與不安,經過了連日的奔波,巴吉奧和安娜終於穿過了霧陵堡,來到了威爾家族統治區域的周邊地界。
這一日,已經是夜幕降臨,安娜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農莊,於是巴吉奧和安娜兩人決定今晚就藉助在農莊之中,明天在一日路程,他們就可以成功的穿過威爾家族的勢力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