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凌晨面試

  小蟲環顧了一遍大廳，發現馬扎都已經坐滿，而凳子卻還有少許空位。算了，還是先站一會兒吧，小蟲想。雖然是這麼想，但又不甘心，於是他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看看是否還有遺落的馬扎。


  「找啥呢，哪個派系的？」當小蟲走到白衣女子跟前的時候這娘們發話了。


  「額·······」小蟲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苗疆在那邊，漠北在那邊，蓬萊那邊，黑水在這兒。」白衣女子指了一個遍。


  「軒轅在那邊。」侏儒補充道

  一來中國人有看熱鬧的好習慣，二來這娘們雖然粗魯，但長得耐看。於是一些目光都開始在白衣女子這裡聚焦，


  小蟲臉一紅：「我沒有派系，自己看書學的······」


  空氣似乎在一時間凝固了，喧囂的大廳安靜了。


  大約三五秒之後，白衣女子打破沉寂：「小夥子，沒地方坐了是吧，我這還有個位呢，來，坐坐坐。」


  小蟲感到莫名的尷尬。


  白衣女子指著侏儒：「這矮子就是來蹭坐的，我們黑水人少，根本坐不全，蹭個座很正常。」說著就去拉小蟲。


  小蟲不好推辭，就在女子身邊坐了下來。


  此時人群開始嘀咕：看書學的······看書學的呵呵······

  「看書，哈哈······」


  女子毛事察覺了小蟲的尷尬，遂發話暖場：「你甭管他們怎麼說，面試不過就不過唄，大不了不吃這口飯，我看你這麼年輕，干點什麼不行啊，這活又臟又累的。」


  「那你這不也是來吃這碗飯的嘛？」小蟲問。


  這女的乾笑一聲：「哎，我就是來玩兒，再說了公司就招聘四個人，你看這足足來了有四百，我就是來打醬油看熱鬧的。」


  「對，我和二姐就是來打醬油的。」侏儒冷不丁的亂入了一句。


  這時候西裝女再次出現，開始叫人進辦公室面試了。這些人進進出出，面試時間長短不一。有時候一個人剛進去幾十秒就出來了，有時候一個人進去五分鐘也不見人影。但總的來說還是十幾秒就說出來的人多。


  大廳內漸漸安靜了下來，氣氛開始變得緊張，甚至有一些人開始背誦自己準備的小筆記了。小蟲的手心也不由的滲出了汗沁。


  再看那白衣女，卻悠然自得地和侏儒談笑風生。


  輪到小蟲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小蟲緊張地走進經理室，發現經理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經理也不客套，單刀直入的問道：「哪個派系的？老師是誰？有工作經驗嗎？」


  「沒有派系，沒有老師，我自己看書學了點本事，也沒有工作經驗。」小蟲如實回答。


  經理眉頭一皺：「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蟲心想這下泡湯了，可是剛一起身經理卻道：「看你身板不錯，武術怎麼樣？」


  「武術······還行吧，上學的時候散打得過市級的冠軍。」


  「哪個武校」


  「鄆城宋江武校」


  「嗯，有些名氣，08年奧運會你們學校去了不少人吧。」


  「去了幾十個」


  經理點了點頭：「行，你先回大廳等結果吧。」


  此時大廳里已經炸開了鍋。大家紛紛抱怨公司太注重工作經驗了。小蟲才知道，原來大家也都是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人。


  「大姐，你有工作經驗嗎？」小蟲戳了戳身旁的白衣女子。


  「切！」白衣女子給了小蟲一個很無語的眼神，接著道：「看來你還不了解五大派系啊，五大派系是研究玄學，數術的，不是研究挖墳的，所以說，有倒斗經驗的局指可數。」


  小蟲點了點頭。


  白衣女子接著說：就像大學生，學美術的，畢業不一定從事畫畫的職業，可以從事設計，化妝等近似專業，學武術的，不一定非得出來當武術教練，也可以當保安等等。就現在看來，捉鬼驅邪不怎麼賺錢，所以很多學玄學，數術的人都開始轉行倒鬥了。


  小蟲聽后連連點頭，心想我還真是個門外漢，算了，這麼多精英雲集，我肯定是過不了了面試的，還是趕緊回家繼續開店吧。


  又過了兩個時辰，經理拿著一份名單走了出來，說是要公布面試通過名單。他說，面試一共380人，通過了180人。通過面試的明天要來進行筆試。


  「好了，現在開始公布面試通過名單。」經理清了清嗓子。


  之後喊一個名字，下面隨即有一個奮抗的答到聲音。


  白衣女子卻在下面小聲嘀咕著：「才過第一關，至於么？」


  「蕭龔玥！」


  「到。」白衣女子有氣無力的答到。


  「王乾元！」


  「額到！」侏儒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小蟲才知道了他兩個名字。


  「李娜！」


  「在吶！」丹鳳眼女子嗲聲嗲氣的吐出倆字。


  經理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了兩秒，隨即又開始點起名來。


  此時小蟲的目光也聚焦到了此女的身上，只見她人面桃花，明眸皓齒，那身段也是可以用「掌中輕」來形容。單從外貌來看，此女算的上是上乘。


  「真尼瑪騷啊！」蕭龔玥冷哼一聲。


  卻見王乾元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李娜，就差流哈喇子了。


  蕭龔玥狠狠地在他腦袋瓜子上拍了一下。王乾元怔了兩怔才回過神來。


  「王小蟲！」


  ······

  「王小蟲！王小蟲在不在！」經理提高了嗓門。


  「在，在，我在！」小蟲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通過面試。


  蕭龔玥笑嘻嘻的拍了一下小蟲的肩膀：「可以啊小夥子，自學成才！」


  小蟲呵呵一笑：「就算今天僥倖過了面試，明天的筆試我也過不了。」


  話說到了第二天這180人又來參加筆試，這筆試內容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試題中除了一些專業知識，竟還考起了五花八門的常識，生物，地理，歷史，古文字，甚至還有生理衛生上的知識。


  小蟲雖然在校成績不好，但是對付這些考題卻是遊刃有餘。


  結果這一關又是順利通過。而通過此關的只有二十三人而已。其中那蕭龔玥和王乾元都沒有通過此關。筆試之後二人神態自如的離開了場地。小蟲給他們揮手道別，並示意後會有期。


  筆試之後還有「身試」。這是最後一關，也是最難通過的一關。此關要淘汰掉絕大多數人，最終只留下四人。


  這一關選在凌晨進行。


  當晚，颳起了大北風，吹起的霧氣和沙塵使月亮看著更加朦朧。


  凌晨零點整，在測試場地上二十三人早已經就位。不多時經理緩步走進場地的最中央，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名西服女。小蟲從微弱的燈光下看到西服女的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焦慮。


  隨後經理一揮手，只見工作人員吱吱呀呀的用小車從四面八方推來了八個蒙著黑布的正方形物體。每個正方形大概有十個平方大小，卻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小蟲感覺到了裡面有隱隱煞氣。


  西服女湊到經理耳邊小聲嘀咕道：「今晚天氣突變，毛月亮懸挂天邊，陰氣太盛，您看······是否改天在測試。」


  經理似乎並沒有聽到她在講話。接著雙手一拍，東西面箱子四周涌過去了八個工作人員，這八個人各扯紅線將箱子交叉圍死。接著，八個箱子上的黑布紛紛被人先開。


  眾人這才吃了一驚，原來這不是箱子，而是鎖鬼籠，這裡面分別關著獸，蟲，屍，魃，怪，棺，鬼，妖。


  所謂獸，便是最普通最常見的野外威脅，籠中是蟒。


  所謂蟲，是陰暗處防不勝防的敵人，籠中是大屍蹩。


  所謂屍，是墓中無思想無意識的對手，籠中是殭屍。


  所謂魃，是質變后的殭屍，甚至可以呼風喚雨，籠中是旱魃。


  所謂怪，是陰暗中永生的怪獸，籠中是鎮墓獸。


  所謂棺，便是諧音機關，隆重是以棺木為表象的絕密機關。


  所謂鬼，所謂妖，一般行內統稱為「靈」，是常人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般很難出現，但出現卻最難對付。二者表象有些相似，只不過鬼是人所化，妖是動植物所化。鬼籠是厲鬼，妖籠是狐妖。


  沒錯，鬼和妖的靈力是最大的。為了以防萬一，工作人員在此二籠四周扯滿了八卦紅線。


  經理髮話了：「籠中的東西，是你們工作過程中常見的威脅，要想在工作中遊刃有餘，就必須要學會躲避他們，克服它們，這八個籠子，你們逐一進去，只要在一個籠子能呆上三分鐘，就算通過。誰過得最多，誰就得分最高，同時我會在外面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此時經理目光在小蟲身上停留了兩秒鐘，隨即一閃而過，接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他補充道：這些東西也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真是沒有相關經驗可以提前退出。


  測試開始了，工作人員分別將所有籠子的鑰匙交給他們。


  一個人胸有成竹的進入了第一個籠子。卻不料剛一進去，原本沉睡的巨蟒身子開始緩緩滑動起來。三角眼在月光下散發出冰寒的光芒。此人二話不說抱住碗口粗的蟒頭就開始用拳頭砸了起來。卻不料蟒身突然捲曲，尾部直接勾住此人脖子。還沒等此人反應過來，巨蟒就把此人盤成了粽子，任憑此人如何用力就是掙脫不了。直到他擠出一聲低沉的救命，工作人員才用電擊的方法將他解救了出來。


  不知這些人是真沒有經驗，還是籠中的東西太過於厲害。轉眼間10個人測試完了，但是依舊沒有人能夠突破第四個籠子。蟒蛇力大無窮，屍蹩行動靈敏，殭屍刀槍不入，旱魃窮凶極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