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千金武譜隨你講
午鞅回到家裡，月亮已經高高掛起。還不等午鞅推開籬笆門，院子裡面，茅屋裡一個雀靈靈翠喳喳的聲音響起「午鞅，你回來了。」
午鞅「嗯」了一聲，像是在喘粗氣，這一聲粗氣，算是回答，拎著兔子的手「刺啦」一聲推開了院門。
「啊，兔子。」一個身材小小的丫頭，黑不溜秋的從茅屋裡鑽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從門外面伸出來拎著兩隻兔子的手。
小丫頭天月跑起來，像一陣輕快的風，蹦蹦跳跳的就來到了午鞅的跟前，剛要接過午鞅手中拎著的兔子，正好看到午鞅擠開了門「啊！一隻岩鹿。」
小丫頭天月高興的跳了起來，高興的忘了去接午鞅手中的兔子，其實，這小丫頭看到岩鹿，明亮的小黑眼珠里早就沒了兔子，想去拿岩鹿，可惜拿不動，在旁邊高興的一跳一跳的。
午鞅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兔子遞給小丫頭說道：「拿去，剝皮，開膛，一隻煮了明天吃，一隻抹了鹽用石頭壓上，明天掛，房梁。」午鞅一路往家快趕，現在氣喘的很粗，說話時有些急促。
小丫頭天月接過午鞅遞過來的兔子，心裡納悶，『今天的午鞅怎麼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心裡嘀咕了一句就往屋裡跑去，收拾兔子去了。
小丫頭天月哪裡知道，隱相遮去仙骨，佛心，聖人顱。
其實，午鞅看到小丫頭歡喜雀躍的樣子心裡也很高興。「讓這個小丫頭無憂無慮的，也是自己的本分。」
午鞅背著岩鹿也進了茅屋，屋中三塊石頭一塊石板就是桌子，旁邊放著兩個小木墩算是凳子。凳子圓圓很像蒲團。
繞過桌子，還有一個小門，午鞅從小門貓腰鑽了進去，原來茅屋後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小院，這個小後院里還有三隻岩羊，被小丫頭養的肥肥壯壯。
午鞅把母岩鹿的傷口又重新的處理好，這樣母岩鹿恢復的快些。午鞅讓這母鹿和那三隻野岩羊待在一起，自己反身進了茅屋，小丫頭剛好也處理了兩隻野兔，正滾著石頭要壓摸了鹽的兔子。
午鞅看到石板上已經放好了飯菜，野雞肉，青菜，白米飯，趕緊坐到小木墩上風捲殘雲，急匆匆的就打發了五臟廟。
「白天等岩鹿等了一天，中午雖然吃了肉乾，這一路趕回來肚子里還真餓。」這時小丫頭跑過來收拾碗筷，午鞅接著講到：「月兒，明天開集，把養肥的那三隻野岩羊拿去賣了，開集價錢高。
家裡需要添置什麼東西的，你算算。記好了，明天一趟買回來。」
小月兒說道：「我早算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午鞅牽著三隻野岩羊，身子往下一蹲，小月兒「噌」的一下就跳到了午鞅的背上，午鞅背著小月兒牽著岩羊向著集市趕去。小月兒最喜歡趕集市，那麼多的好東西，就算是不買，看看也很開心。
午鞅也很高興，午鞅高興的不是趕集，而是懷裡貼身揣著的一千片金葉子。這一千片金葉子午鞅贊了七年。
午鞅費這麼大勁贊這些金葉子只為了武譜，午鞅學習武譜需要交一千片金葉子。
奴隸分兩種，一種是家奴，一種是奴民，午鞅是沽老爺家的奴民。
還有一種學習了武譜的奴隸，是武奴。這一種武奴和大老爺們走的最近，比奴民和家奴要高貴。
奴隸不許有名字，在那些大老爺眼裡，這些奴隸根本就不配有名字，沽老爺的家奴和奴民加起來一共有五百多個，所以午鞅和小月兒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沽二四七和沽二四八。
十多年前午鞅背著一歲多的小天月來到這沽地的時候，這兩個名字就寫在了沽老爺的奴譜上。
之所以午鞅和小月兒能有名字，在這地界兒里也算是奇葩。小月兒為此也感到特別的自豪。
沽老爺性格溫和，為人寬宏大量，也默許了這兩個奴民的怪異行為。沽老爺不怪罪，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午鞅本想先去集市，可是懷裡揣著這麼多金子，心裡不踏實，就先去了沽老爺府。
「月兒，你都差不多十一歲了吧，長成大姑娘了，哥都背不動你了。」
「午鞅騙人，你能背回來岩羊和岩鹿，你背不動月兒。誰信。」小月兒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兒靠在午鞅的肩膀上，感覺很舒服，
小月兒從小在午鞅的肩膀上長大，早就已經習慣了能趴在午鞅的肩膀上，很留戀這種感覺，就是不想下來。
心想：自己還能在午鞅的背上待多久，是啊，自己總有一天要長大，要是自己永遠長不大那該多好啊，就可以永遠的趴在午鞅的肩膀上了。！
「你不是要換武譜嗎，等你練了武譜，就不怕背我了。」小月兒狡黠一笑。
半個多時辰，來到沽老爺府，午鞅對小月兒說道：「月兒，你在這裡等我，看好我們的岩羊，我去換了武譜，馬上就出來。」
「去吧，去吧，武譜要緊，岩羊我看著。」小月兒接過繩子，逗弄岩羊去了。午鞅看著小月兒老氣橫秋的樣子，心中笑了笑，沒辦法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不得不逼著自己變的成熟起來。
午鞅抬頭看了一眼沽老爺家大院子的門頭上，只見上面寫著兩個朱紅大字「沽舍」。
「沽」是沽老爺的主人「貫主」賜給沽老爺的名字，「舍」是沽老爺住的院子，也是沽老爺的家，但是還有另一層的意思，那就是「一舍之地」的意思，
「一舍三十里。」
這個院子周圍方圓三十里的地方，叫沽地，「沽舍之地」。
沽舍之地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沽老爺的私人財產。
進了沽老爺的院子，轉眼午鞅就又轉了出來，原來沽老爺沒有在家，現在正在院子的后場上，集聚人手。午鞅向著小月兒揮揮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就向著院子後面走去。
姑老爺正在院子後面召集家奴，正安排他們去集市上維持治安。白髮蒼蒼的沽老爺正好面對著午鞅走來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午鞅。
等午鞅走近了，沽老爺問道「鞅來了，平時讓你抽空多來我這裡坐坐。你小子不知道瞎轉悠什麼，今天怎麼來了，什麼事。」
午鞅躬身施禮，「沽老爺，我想換武譜。」
「啊，武譜。」沽老爺聽到武譜不知怎麼得表情就凝重了起來。
午鞅說著就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午鞅打開包裹之後，露出了裡面金光閃閃的金葉子，只見金葉子用牛皮繩扎的緊緊的。
沽老爺看了一眼午鞅手裡的金葉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換」
嘴上雖然說不換，不過這心裡是著實的佩服午鞅這孩子。
——
記得五年前午鞅找到自己，想要武譜，當時自己看這孩子玲瓏剔透心中實在是喜歡就說：做我兒子吧，成了我的兒子，武譜就給你。
這孩子說道：我不做你兒子，怎麼樣才能得到武譜。
當時自己隨口說了句：百金。
結果過了兩年後，這孩子就像今天一樣，也是把金子揣在懷裡，來找自己換武譜。
當時自己看著那一百片金子說道：不換，還是那句話，做我兒子吧，成了我的兒子，武譜就給你。
那孩子還是那句話：我不做你兒子，怎麼樣才能得到武譜。
自己當時很生氣，又隨口說了句：千金。
這又三年過去了，這孩子又揣著金子來了。這孩子著實厲害啊，一片金葉子，都可以買兩個妙齡女奴了。
千金這孩子是怎麼攢下來的。
——
那些沽老爺的家奴看著午鞅，心裡別提多羨慕，大傢伙都知道姑老爺無妻膝下無子無女，而沽老爺又最待見午鞅，可是這個午鞅也太不知好歹了。
沽老爺看著眼前的金葉子，紅潤的臉上表情非常的怪異，「欸」嘆了口氣說道：「你叫我一聲阿爹，武譜隨時可以給你，哪裡還需要金葉子。不但這武譜會給你，我這一輩子打拚的這一切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