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增不減的銘文
檢查的過程並不複雜，相反，簡單得過分。
只是抽了一管血放進設備里等待結果，然後張岳就被安排躺進一個密封艙體里進行全身掃描。
短短五分鐘，他就出來了。
「就這樣？」張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陳青青跟在紀秋雨身邊，正看著顯示結果，這時瞥了一眼過來：「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可這也太簡單了吧？」
張岳本來還以為大老遠的趕來這個規格這麼高的中心醫院，會有好一番折騰呢。
結果就是短短五分鐘就完事了。
張岳看了看，忍不住也走近了去，湊到後邊看著顯示器。
上邊是個半透明的人體模型，就跟他的體形差不多，上邊有著不少光點正在閃爍。
那些光點的分佈沒有規律，至少張岳一眼看不出來規律，他粗略數數，大概是三十多個。
陳青青問：「怎麼樣？」
「還行，看樣子他天賦不錯。」紀秋雨清冷的聲音帶著疏離。
陳青青轉頭問張岳：「有關於覺醒的事情，你都清楚吧？」
張岳點點頭，這個他還是清楚的。
這一路過來，他就在記憶里不斷翻找著和覺醒相關的資料。
所謂覺醒，就是將血脈中潛藏的魔種基因和銘文力量給激發出來。
而魔種基因和銘文力量的來源，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千多年前。
那時超智慧生命體們沉迷於探求法則根源，不斷進行著各種各樣的魔道實驗。
當他們將最擅長的基因融合、基因改造等技術與魔道結合在一起時，「魔種」這一種似人而非人的奇異生物就被人為地製造出來了。
最初的魔種，空有力量，沒有靈智，只是作為奴隸來操縱機關、建造城市和宮殿、修築堡壘和防線，以及生產各式各樣的貨物。
然而，在後來經歷了漫長歲月的逐步進化，魔種開啟了靈智，與常人無異，甚至猶有過之，它們在猴王和牛魔的帶領下，開始反抗壓迫統治。
魔種的反抗終究被鎮壓，但超智慧生命體的權威與意志同樣大打折扣，自詡為「神明」的祂們縱然不甘，也只能退居幕後，提拔原生人類中的強者，以君王的身份來治理大陸。
而魔種，則在承受奴役的同時，一代又一代地等待著反擊的時機。
直到紂王的出現！
王者大陸上諸多君王奉為共主的紂王，他愛上了一名魔種。
他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公開宣布，要讓人類與魔種和平共處。
然後，便是那第二次曠世大戰——封神戰爭！
在「最初亦是最終的神明」女媧的指示下，在「太古魔導」姜子牙的帶領下，諸王攻破朝歌擊敗紂王，將大量魔種清洗、殺戮。
然而，人類與魔種的結合，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中，被超智慧生命體改造過的魔種的基因逐漸刻印到原生人類的基因裡面，甚至魔種當中的強者還會將其所擁有的銘文力量遺傳到血脈里，代代相傳，就有了現在的覺醒者。
像是張岳，他覺醒的就是張飛那名為「禁血狂獸」的魔種基因，相應的他血脈中潛藏的銘文力量也就是對應坦克定位的生命、物攻、物防、法抗等屬性。
這時陳青青指著屏幕上那半透明人體影像中的光點，說道：「這些就是在你體內已經覺醒的銘文碎片。」
「一般來說，銘文碎片可以分作攻擊、防禦和特殊功能三種類型，這裡就用紅、綠、藍三種顏色表示出來。」
「你本身覺醒的魔種基因偏向於防禦，這裡就是綠色的防禦屬性的銘文碎片居多。」
「一共三十六枚銘文碎片，綠色碎片就佔了二十四枚，紅色和藍色各六枚。」
提起銘文碎片，張岳倒是想起一個問題。
他問道：「導師，聽說銘文碎片的製造秘術已經失傳了？」
「是呀，已經沒有人再能製造銘文碎片了。」陳青青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王者大陸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銘文碎片是由那所謂的「神明」製造出來的，也都知道銘文碎片的原材料是知識和記憶的碎片，但這銘文碎片到底是怎麼由虛化實地製造出來的，卻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簡單點說，就是製造秘術已經失傳了。
製造秘術失傳，也就意味著銘文碎片不會再增加。
而由銘文碎片凝聚合成的銘文，其數量自然也不會再增加。
那麼，就有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銘文碎片會不會減少？銘文會不會也隨之減少？
這個問題，不單隻張岳好奇，覺醒者更加關心。
陳青青給張岳解釋道：「早在封神之戰剛結束的賢者時代，就有人探究過這個問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在王者大陸沒有發生重大改變、人類沒有遭遇重大劫難的前提下，銘文碎片與銘文是不會減少的。」
「具體的論證過程相當複雜，我都已經記不清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到圖書館去找一下《銘文探秘叢書》，嗯……是第七部還是第八部來著？」
她最後一句是問著紀秋雨。
紀秋雨道：「第八部。」
陳青青又說道：「反正，大體上，他們是從銘文碎片的製造來歷開始討論，從知識和記憶碎片這種抽象概念變成可以使用的能量實體，這一個過程牽涉到了最根源的世界法則。」
「他們說，世界法則不變，因其而生的銘文碎片就不會減少。」
「是這樣嗎？」張岳有些明白了，但又還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問：「那個前提，也就是說王者大陸如果發生了重大改變，那麼世界法則也會出現變化，相應的銘文碎片也就會受到影響，是這樣嗎？」
陳青青點頭：「沒錯。」
張岳追問：「那人類遭遇劫難，和銘文碎片的變化有什麼關係呢？」
陳青青道：「魔道和機關術的根基是銘文碎片，銘文作為力量的媒介和承載，是不可或缺的。」
「同樣的，銘文碎片也是有著其根源的。」
「銘文碎片其實是一種介於法則和物質之間的能量體，它同樣也需要有著具體的承載媒介才能夠具現出來。」
「這種承載媒介，自然就是知識和記憶碎片。」
「而知識和記憶碎片，就源自於人類。」
「銘文碎片的來源，從一開始就被超智慧體嚴格控制，就算是獲得了太古魔道傳承的『太古魔導』都沒能知曉其中秘辛。」
「我們只是知道，銘文碎片是潛藏在我們的身體裡面，在血脈和基因當中，隨著我們知識增長、記憶增多而不斷出現。」
「而當我們死去之後，失去知識和記憶的承載，我們所擁有的銘文和銘文碎片又去哪裡了呢？」
張岳一驚：「不是說銘文是可以傳承的嗎？難道還會消失不見？」
「銘文是可以傳承，但是不能交易，你要搞清楚這其中的區別。」
陳青青鄭重說道：「這所謂的傳承，是在血脈里傳承，我們最初的銘文碎片是哪裡來的？就像你剛覺醒就擁有的這三十六枚銘文碎片，是從哪裡來的？就是血脈傳承。」
「如果你有了孩子，你血脈里潛藏的銘文碎片也會繼續傳承下去。」
張岳又有了一個問題：「傳承下去了，那我體內的銘文碎片會不會變少？」
陳青青搖頭：「銘文碎片的數量很多很多，多得超乎你的想象。」
「楊家將你總聽說過吧？一門七郎八虎，個個都晉陞鑽石段位。」
「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這個，就算你生再多孩子，也還是足夠你晉陞鑽石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