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雖遠必誅

  張賀只覺自己「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眼角看到了遠處塵煙滾滾，大批的騎兵飛馳而來，尤其是最前方的那騎馬將軍更是令人奪目。張賀笑了，也暈了。


  「不好，秦人的援軍來了，快去報告哈律協首領。」眾多的匈奴人看見那虎背熊腰的匈奴人半跪在地，一支箭將他的腦袋穿透，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在看遠處的塵煙滾滾，嚇得他們開始紛紛後退。


  相反，大秦的兵士們全都手舞足蹈起來，口中哈哈的大笑，興奮異常，他們活下來了，援軍的到來，他們不用玉石俱焚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著三軍所有的將士。


  「將軍。」一聲大喊將沉浸在勝利中的將士們喚醒，紛紛圍了過來，剛剛的喜悅化為了悲痛，每個人眼中都泛起了淚花，這一戰，他們失去了太多太多的袍澤，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


  「都閃開，全都閃開。」一隊黃金火騎兵將人群分開，蒙恬和冉閔走了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張賀眼中也都泛起了淚花。蒙恬半跪於地，扶起張賀，道：「張將軍，我是蒙恬，我來支援你了，醒醒，快醒醒。」


  過了一小會，張賀有了動靜，半睜開眼睛，看著蒙恬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將軍，你……你來……了。」


  「恩，我來了，來人.……」蒙恬，道。


  「大……大將軍，不需要了，你來.……我.……我就……安.……」張賀抓著蒙恬的手顫抖的說著，「噗！」張賀吐了一口血，臉上露出了笑容，睜著眼睛死去了。


  「張將軍……」眾多的將士全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蒙恬和冉閔也都流下了眼淚。張賀為帝國效命多年，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默默地為帝國駐守邊疆，甚至多年都沒有回去看過一眼遠在雍州的妻兒。


  「啊！」


  蒙恬仰天長嗷，兩隻眼睛血紅，放下張賀的身體，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的眾將士說道：「張將軍為國捐軀，雖死猶榮，我宣布，將其國葬。」


  「大將軍，你要三思啊！」冉閔拱手道：「如果沒有陛下的允許，私自國葬，恐怕.……」


  「有什麼事，由我一人獨自承擔。」蒙恬大吼一聲。


  「遵命！」冉閔嘆了口氣，道。


  「該死的匈奴人，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蒙恬將長劍狠狠的插在地上，入土半截。


  蒙恬率援軍趕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哈律協的耳朵里，這讓哈律協有點緊張，在營帳中來回踱步，一時間忘記了怎麼安排阻擊，在以前的數月里，蒙恬的威猛與謀略讓他吃盡了苦頭，無數的匈奴勇士為之喪命，讓他不得不小心。


  「來人。」思前想後，哈律協還是準備通知下頭曼單于。


  「首領有何吩咐？」一個匈奴勇士走了進來，拱手道。


  「你馬上去派人去通知單于，就說.……就說蒙恬率領主力軍到來，請求支援。」哈律協本來想說讓單于撤軍，但是自己自動請求當先鋒的，如果說了，自己怎麼還在部落中立足。


  很快，傳令兵便到達了中軍大帳，帳中的頭曼單于和眾將士還在為哈律協的勝利舉行慶祝呢，這時，傳令兵進來報告道：「蒙恬率領主力軍已經抵達了，哈律協首領請求支援。」


  「什麼？」難道是哈律協已經抵擋不住了，頭曼單于和眾將士都是一驚，頭曼單于，道：「你回去告訴哈律協，讓他頂住，本單于馬上率軍前去支援。」


  看著傳令兵離去，頭曼單于對著眾將士冷聲說道：「全軍聽令，立刻開拔，支援哈律協。」


  「遵命！」


  眾將士齊聲道，並開始行動起來，帶著兵馬回到各自的營地，準備加快行軍步伐去支援哈律協。


  「單于，哈律協現在就請求支援，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些。」單于身邊的一名身穿襤褸的老人看著頭曼單于，道。


  「巫師，那你說，應該怎麼辦？」頭曼單于看著老人恭敬的問道。


  「照剛剛傳令兵所說，這次秦人已經主力已經到來，並且和哈律協交上戰了，哈律協抵抗不住便向單于請求支援。」老人微微一躬身說道。


  「恩，是這樣。」頭曼單于坐下，看著巫師說道：「巫師有什麼好的主意。」


  「我們應該這樣做.……」巫師在頭曼單于的耳邊細語，聽得頭曼單于連連點頭，站起身來，喊道：「傳令，讓各個首領.……」


  就在頭曼單于商討之際，蒙恬攜帶著滿腔怒火開始了對匈奴人的瘋狂攻擊，哈律協坐在營帳內皺起了眉頭，臉上焦急萬分。蒙恬的瘋狂進攻已經讓他損失了四分之三的兵力，照這樣下去，不到天黑他便會陷入困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來人。」哈律協喊道。


  「首領。」進來的匈奴勇士也是一臉驚慌，看著哈律協臉上也顯得極為焦急。


  「單于的大軍到了沒有？」哈律協問道。


  「還沒有，已經派出了四，五波人前去請求支援了。」匈奴勇士說道。


  「繼續！」哈律協吼道。


  「遵命！」那匈奴勇士快速的離開大帳。


  哈律協將帳中的桌上物品統統的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喃喃的道：「單于，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被秦人肢解了。」


  「報！」帳外傳來通報的聲音，哈律協跳起來，沖了出去，抓住迎面而來的傳令兵笑道：「是不是單于帶著援軍來了，他們在哪裡？」


  「首……首領，不是單于，是.……」傳令兵磕磕巴巴的說道。


  「不是單于，那是……」哈律協話還沒說完，只聽「嗖」的一聲，眼前的傳令兵嘴角流出了鮮血，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是你的單于，是我。」


  大地震動，無數塵煙突起，哈律協的營地內一片大亂。哈律協定睛一看，原來是秦人的軍隊，嚇得他趕緊往帳中跑去，但為時已晚，「嗖」的一聲，射穿了哈律協的胸脯，哈律協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當場倒地身亡。


  「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冉閔單槍匹馬立於哈律協營地之中，冷眼看著匈奴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