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金色骷髏
夏河的六翼天使路西法，知道他的主在想什麼，開口道：「吾主，我誕生的地方，需要改造之後，才能再製造出天使來，現在您只能召喚我一個了。」
夏河知道，這是魔法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就道：「那你能存在這個世界多久？」
「在我死亡之前，都可以停留在這個世界，如果我回去的話，只要吾主的意志降臨，我就可以再度回歸。」
夏河吃驚，那自己豈不是多了一個強大的打手么，這可比原來的魔法強悍多了。
不過那邊的世界，承受能力太差。
「我召喚的邪惡生物，也被你殺了？」
「是，我們難以共存。」
夏河心中想著，自己的魔法，是在一個混亂的空間夾層里利用混亂的物質，製造出生物來。本質上就是抽取這個空間夾層里的能量，虛空造物。
可是空間夾層的定位，本身是這個召喚魔法的一部分，邪惡生物召喚和神聖生物召喚，是一體兩面，都出於這個空間。
現在只能另外尋找一個空間，重新定位魔法核心，否則夏河已經召喚不出別的生物來了。就算能，也很辛苦，很難再召喚出史詩生物。
不過空間夾層的數據計算，只有芙蕾雅能做這個，夏河自己不行。
哪怕他的靈魂比芙蕾雅強大，也不適合做這種工作，芙蕾雅是神，有些東西是天生的能力，比如計算。如果神沒有這種計算能力和同時分析無數數據的能力，面對信徒的祈禱，都會讓他們徹底瘋掉。
夏河手頭就有現成的材料，靈魂碎片和靈魂之火。另外就是五行材料，四大元素材料等等。路西法要建立物質上的秩序，需要的數量並不少，只是對材料的等級要求不算高。
夏河把大量的材料塞給路西法，這次出城獲得的戰利品，基本上也就掏乾淨了。
其餘搭上的物資也不少，不過考慮到路西法可以進化成十二翼天使，帶領天使軍團，這點投入也不算什麼。
神造天使，也是慢慢來的，等空間夾層穩定住了之後，拖去一個半位面，空間夾層就會改變屬性，形成一個小世界的雛形。
夏河就是這個小世界的造物主，又不是神，這是個奇怪的試驗場。
夏河自己也沒想到，自己一個試驗，搞出了這麼多事情。
路西法忽然開口，道：「我可以去擊殺亡靈么？」
夏河露出疑惑的表情，路西法道：「那些亡靈，能被我的神聖力量凈化，您的材料里，很多也是被凈化的物質。其實不必那麼麻煩，讓我自己來就行了。就算物資再多，想要創造軍團，也要幾十年的光景，能和別的神靈開戰，那就需要上萬年的累積。」
「我和你一起去。」夏河想要取出神火飛鴉符來。
「吾主，您就在這裡休息，我去了之後直接回歸空間夾層，暫時召喚不到了。」
「你會沉寂多久？」
「幾個月而已，等我恢復之後，吾主可以再製造兩個四翼天使，隨時召喚。」
「你不會再響應召喚了么？」
「吾主若有危險，我會自動前來，否則我也會灰飛煙滅。」
「那你去吧。」夏河對六翼天使路西法的自主性很感興趣，也就沒阻攔他的行為。而他如果死亡，會影響到路西法這個因果關係，是絕對成立的。
就算是路西法不會因為自己的死亡而消失，也會失去最基礎的本源，進而墮落。那絕對不是路西法所願意的。
如果有一天，自己用六道神燼斬斷和路西法的關係，他應該會很憤怒，很傷心，很絕望吧？
天使的宿命，就是為了造物主去戰鬥。
夏河當然沒那麼噁心，去玩弄一個天使，他做研究，也要順其自然，否則就成了瘋狂道士了。
路西法走出帳篷，六翼一閃，就已經飛在高空，向著遠方撲去。
這天使的飛行速度，幾乎快趕上劍修的劍遁了。
夏河看天使飛走，轉身就去了斯諾維斯為他準備的倉庫，這些都是從城外帶回來的亡靈屍體裝備，堆積在巨大的空間之中。
帶回這些，是怕被強大的亡靈利用起來，所以帶回銷毀。
而夏河需要這些東西，他的道火熔爐，比魔力熔爐的屬性強悍多了，能在這些物質之中提取出精華。
亡靈的特殊性，讓要塞不得不大量進行清理工作，這些東西，魔法師本來也是可以慢慢煉化重新利用的，只是效率比夏河差的太多，性價比不高。所以斯諾維斯大方地把這些東西給了夏河。
只要夏河能將亡靈凈化，愛拿去幹什麼都行。
夏河做了清理工作之後，第二日才回到自己的駐地，短暫地休息了兩個小時，又獲得了出去清理亡靈屍骨的命令。
依然重複的是上次的行動，只不過這次，夏河的二十個戰鬥法師，全程使用了元素之光，輔助戰士進行戰鬥。夏河冷眼旁觀，這二十個戰鬥法師，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完美地執行了自己的命令。
整個過程之中，受傷士兵的數量從四百多，銳減到了八十幾個。
不過夏河和梅迪爾麗的徽章裝滿之後，夏河的飛眼在遠處看到了一支真正的亡靈軍隊，士兵全部是十級往上的黑武士，二十級的也不少。
這支軍隊，簇擁著一個頭戴王冠的骷髏，這個骷髏純金色，身高也不特殊，大概兩米的樣子。飛眼是低級魔法，觀察一切都有些變形。這是觀察距離過遠的代價。
骷髏渾身上下，都穿著暗金色的鎧甲，上面的花紋夏河也不認識。
這骷髏胯下的坐騎，也是純金色的骷髏戰馬。
「我們回去，提醒後面的人不要出來了，亡靈出現在指揮者，是一支黑武士的騎兵隊伍，速度會很快，難以擺脫。」
夏河說著，催促手下的人，儘快回到魔法棱堡里。
夏河這次斷後，讓士兵先進，一號法師陪著他，二號法師第一個進了魔法棱堡，對要出來的另外一支八百多人的騎兵隊伍進行了阻攔。
那隊伍的首領，也是個史詩境界的魔法師，他就對二號法師道：「北方第五處魔法棱堡哪裡，屍體都堆積上百米了，再往上堆，城牆可守不住。亡靈慢慢的爬還好打，真的直接衝上去，我們損失會越來越大。」
「這事情你做不來主，去和郡王殿下說吧。」二號法師也很強硬。
那魔法師無可奈何，血法師的隊伍堵住了棱堡出口，血法師是最後一個，而且棱堡大門都封鎖了，他還沒進來。
夏河放出一頭神火飛鴉，跳了上去，向著要塞北部飛去。
轉過北部，他果然看到一段城牆沒有清理，下面屍體累積過了百米，不過越是往高堆，需要的屍體就越多。主要是下面的屍體太多，要是來個強大的魔法捲軸，群體屍爆術的話，城牆損失就會很慘重，一時半刻都恢復不了。
夏河一個炎爆星辰丟下去，然後接了個破碎火獄，這才飛上要塞城頭，然後把神火飛鴉放下去，焚燒屍體。
城頭法師認識夏河，惶恐道：「伯爵，您這樣一放火，對城牆的傷害也是不小。」
夏河又往城下丟了個巨大的火焰龍捲，道：「你們用魔法把屍體吹飛吧，我動了手腳，他們這種屍體搭建的階梯已經鬆動。」
這些亡靈進攻城牆，被打下去，都很有秩序，屍骨堆疊相當穩定，否則也斯諾維斯也不會派人出城去清理，直接在城頭用遠程魔法破壞就是了。
事情立刻彙報去了斯諾維斯那裡，郡王有些惱怒，這點事情，下面的人都處理不來，還得讓自己定奪？
他只好親自下達命令，讓兩千雪人出城試探。
雪人都是步兵，沒有給他們準備坐騎，甚至也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雪人力量不小，都服用了刺激生命的藥劑，身上穿著重鎧，手持鐵棍，從魔法棱堡里蜂擁而出，一團團火球落下，在雪人的前方開路，還有巨大的魔法石彈，在投石機里飛出，發出霹靂般的聲音。
混圓的石彈空心，但是體積不小，異常的沉重，在地上瘋狂的滾動，一路撞斷了不知道多少骨頭。
夏河站在城頭，向下望去，心中道：「真是原始啊，如果世界進化到神周那種程度，科技和道術並存，這種亡靈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災難。強大的科技力量，能製造出小型歸墟，吞噬一切。」
雪人們嗷嗷叫著，他們是奴隸兵，存在的意義，就是消耗敵人用的。
活著回去，就有好酒好肉，能有一段時間不必上戰場，還有交配的權利。而敵人是亡靈，你根本沒可能投降。所以雪人們瘋狂的前沖，繞著要塞狂奔。他們鐵棍沉重，砸在骨頭上，都會發出噗噗的沉悶聲，那是骨頭結構粉碎的聲音。
兩千雪人，衝出了上千米，竟然都沒有出現死亡。
夏河舉著煉金望遠鏡，看著遠方，那數量龐大的黑武士騎兵隊伍，中央的金色骷髏，舉起手，向前一揮。
就看到數千黑武士整齊向前，胯下夢魘瞬間加速，沖向雪人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