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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再見非昔

  微風清冷,晚霞漫天,彩旗隨風而舞動,燕雀相攜以南飛。

  薛銘澤騎馬於隊伍前方,老遠便看到東驪國都的城門口站著一大群人,隨即驅馬反身向後奔去。

  而那一群人中為首的便是駱墨珏,一臉落寞地帶著亦安立於城門之下,身後是幾個文官和一大批士兵。望到遠處長長的隊伍,亦安推了推出神的駱墨珏,提醒道:「少爺,他們到了,您可得打起精神。」

  駱墨珏醒神,側目望了望亦安,隨即穩定心神,抬首遙望遠處。

  「公主,前面就到城門了。」薛澤明策馬於溫沅汐的轎旁提醒道,見溫沅汐並未出言,便再度返身回到了隊伍最前方。

  而溫沅汐閉上眼深嘆一口氣,隨即接過小寒手中的面紗覆於臉上,只露出一雙空洞泛紅的眼眸。

  將至城門處,薛澤明一揮手,整個車隊便停了下來,他連忙翻身下馬,快行幾步與疾步上前的駱墨珏碰在了一起。

  「在下東驪勇毅候駱墨珏,恭迎嘉涵長公主和薛大人,一路辛苦。」

  「恭迎嘉涵長公主蒞臨東驪,一路辛苦。」身後之人群聲而起。

  薛銘澤微微頷首,躬身對著駱墨珏回應道:「有勞侯爺親候,實屬下官之幸。一直耳聞侯爺大名,如今親見,果真名不虛傳。」

  「大人客氣,對大人也是聞名不如見面,甚是久仰。」

  「侯爺才是客氣。」

  「公主跟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必定勞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下榻的行館,請隨我先行前往,稍作歇息,再談論其它。」

  「好,那煩請侯爺帶路。」

  駱墨珏略微頷首,而亦安早已將馬牽到駱墨珏身邊,駱墨珏接過馬韁利落翻身上馬,薛銘澤也隨之翻身於馬上,縱馬小跑了幾步跟駱墨珏持平后,兩人一同騎馬進入城門,亦安和迎親隊伍依次跟隨,東驪的等候官員押后,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城門才得以落下砸門。

  雖已是黃昏之色,但街道上仍舊是人頭擁擠,許多百姓慕名來此,皆伸著脖子想要一探西澗長公主的風采,可惜厚重的車簾將車內遮擋得無比嚴實。眾人雖不免失落,但見到長長的迎親隊伍還是甚為激動,對西澗帶來的幾十車的聘禮,雖不知到底為何物,但光看那一車車的大紅箱奩,便足以大飽眼福。尤其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們,心中不僅羨慕著如此豐厚的聘禮,眼中更因見到駱墨珏和薛銘澤如此俊俏兒郎而散發亮光,皆是一副春心蕩漾之態,紛紛躋身於最前方,貪戀著兩人的俊顏,渴望著多欣賞幾眼。甚至差點將攔截她們的士兵推倒之地,士兵們奮起鉚足了勁才將一眾姑娘們壓制在了後方,不至在西澗使臣面前丟了東驪士兵的顏面。

  在駱墨珏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便達到了東驪為西澗長公主特意準備的行館。行館原是一個親王的居住之地,親王去世因膝下無子,皇家便將此莊園收歸翻新建成了給外來身份貴重之客留宿所用,整個莊園佔地面積甚廣,且建造也頗有貴胄典範,外觀莊嚴雄偉,內置秀美典雅兼具。

  駱墨珏與薛銘澤同時翻身下馬,駱墨珏客氣地說道:「東驪氣候不比西澗,物資也比不上西澗之富饒,行館也略微簡陋,望公主跟大人不要嫌棄,有任何需求,大人儘管提,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薛銘澤望了望裝潢頗為大氣的行館,對於駱墨珏的這套說辭也不欲回應,只好略帶感激之情地應道:「侯爺客氣。」

  說完不禁又從上到下地打量了駱墨珏一番,而身旁亦安看著兩人,眼神中甚是玩味兒。

  「下官這就請公主下轎。」薛銘澤微微一笑后,轉身面向迎親隊伍,而隊伍的前段士兵們紛紛騎馬相讓,留出了一個能讓馬車通過的小路。

  亦安連忙走至駱墨珏的身後,好奇地望向緩緩行駛而來的馬車,又望了望薛銘澤的背影,對駱墨珏低聲嘀咕道:「少爺,不得不說,那薛大人跟您倒真有幾分相像,從身形到氣質,您倆站一塊,還真有孿生兄弟之感。」

  駱墨珏側首瞪了他一眼,隨即望向車轎,恭候西澗長公主的下轎。

  「公主,已到行館,煩請下轎見一見東驪的勇毅候。」薛銘澤恭敬地喊道。

  而車轎里的溫沅汐原本剛起身,聞言便又跌坐了回去,眼眸皆是驚慌之色。

  「公主?」小寒見溫沅汐又坐了回去,一臉疑惑地問道。

  而車外之人皆等候著溫沅汐的接見,見轎簾遲遲未動,駱墨珏和亦安都不解地望向了薛銘澤,而薛銘澤卻垂首不語,只是靜靜地候著。亦安對此頗有微詞,心中便認定西澗長公主故意擺譜,在給他們東驪下馬威。

  又等了一會兒,亦安一臉不滿地用手肘輕撞駱墨珏,而駱墨珏又望了望薛銘澤,見他依舊未動也未有再度出聲呼喚的跡象,心中也甚是疑惑,正打算親自出聲再次恭迎,卻不料馬車后突地走出一個帶面具的人,駱墨珏見到釋,一臉的錯愕,剛開啟的嘴唇便合了起來。

  而亦安更是慌亂地扯著駱墨珏的衣袖,對於釋的出現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公主,東驪的侯爺和大人們都在等候您的接見。」釋沖著車廂大聲恭迎道。

  駱墨珏聞聲后,不禁失神地向後退了一步,隨即垂首,掩蓋眸中的悲痛失意。

  車廂里的溫沅汐在聽到釋的話后,隨即悲涼一笑,再度起身向轎門走去。

  小寒將車簾撩開,車轎旁的侍女立馬上前分別接手,一人分撩一側,小寒便扶著溫沅汐緩緩走下墊好的木質階梯。

  溫沅汐剛站定,一旁的亦安便出聲喊道:「這不是,你,汐…..啊…..」

  駱墨珏一個彈指,直中亦安的腹部,他一手按著腹部輕聲痛呼道。

  溫沅汐略有些歉意地望了亦安一眼,隨即抬目望向駱墨珏,眸中一派欲語還休之色。

  「公主,這是勇毅侯。」薛銘澤上前恭敬地介紹道。

  「拜見……嘉涵長公主。」駱墨珏彎身拱手,垂首朗朗說道。

  溫沅汐略微仰首,顫抖地說道:「侯爺,有禮。」

  「公主,您怎麼了?」小寒扶著溫沅汐有些不穩的身子,低聲詢問道。

  「想必是路上太過勞累。」薛銘澤隨即說道,「有勞小寒姑娘,先行帶公主進行館歇息。」

  小寒頻頻頷首,扶著溫沅汐便要走,而溫沅汐自覺渾身無力,邁著輕浮的步子慢慢從駱墨珏身側而過,駱墨珏望著眼前一飄而過的裙擺,眸中痛色深濃。

  「侯爺,公主體質柔弱,在路上又不巧地感染了風寒,如今也才初愈,需好好休養。下官懇求侯爺代為轉告東驪陛下,明日便由下官代替公主面見。」

  駱墨珏望著已經空無人影的大門,一臉的沉思,久久難以回神。

  「侯爺?」薛銘澤加重了聲音喚道。

  「什麼?」駱墨珏回過神,連忙問道,「薛大人可有要事?」

  「下官想請侯爺代為轉告陛下,明日由下官一人面聖,公主身體不適,不易見駕。」

  「她怎麼了?是否傷勢有所複發?」駱墨珏一把抓起薛銘澤的手臂,一臉擔憂且急切地問道。

  薛銘澤揚起一臉笑意,眼眸深深地望著駱墨珏,直至駱墨珏自知尷尬,連忙鬆手道歉道,「甚是抱歉,唐突大人了,我……」

  「公主路上偶感風寒,還未痊癒,需休養而已。」薛銘澤出聲打斷駱墨珏的話。

  「原來如此,我,我知道了,定當轉述陛下,也願公主好好休養,貴體早日康健。」

  「承您吉言。」

  從懷中掏出一份金冊,恭敬地遞給駱墨珏,薛銘澤說道:「那有勞侯爺同下官一併清點給驪姬公主的聘禮。」

  接過金冊,駱墨珏略微頷首,薛銘澤也未耽擱,轉身便向車架走去,而駱墨珏依舊望著大門出神,直至亦安一臉急忙地將他拉起疾步跟在薛銘澤身後。

  在眾多侍女的跟隨以及小寒的攙扶下,溫沅汐一進入廂房,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軟塌之上,眼淚不由自主地緩緩垂落。小寒見狀,轉身將溫沅汐擋在身後,隨即對眾侍女喊道:「你們都下去吧,公主累了,想先歇息一下,晚間聽到傳喚,你們再進來收拾吧!」

  「是。」

  見侍女們都離開后,小寒蹲在溫沅汐的身前,見她如此模樣,摸著她的手臂,心下瞭然地問道:「公主,那人是不是剛剛的勇毅候?」

  溫沅汐扯下面紗,微微頷首。

  小寒頓時輕嘆一口氣,順勢坐在溫沅汐身側,拍扶著她的後背以作安撫。

  「他一定會怨恨我,怪我欺瞞於他。」溫沅汐傷心地說道,「小寒,雖自知無望,可我不希望他對我有所怨懟,我還是希望他永遠是我的墨珏哥哥。」

  「不會的,過幾日有機會解釋一番就好,他既是侯爺,自知公主身份尊貴,不能隨意泄露,他會明白的。」

  溫沅汐頻頻搖首,一把抱住小寒,哭得更為傷心。

  小寒惟有輕拍她後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心中對駱墨珏卻是一腔憤怒,盤算著要趁機好好教訓駱墨珏這個欺世盜名的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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