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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分離之苦

  夜幕降臨,勇毅侯府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管叔再三推脫和勸說,對方卻執意要見到駱墨珏,更是跪於廳堂之上,任管叔如何規勸都不曾起身。管叔無奈之下只好將此事告知駱墨珏,駱墨珏聽聞后,便吩咐管叔將對方帶往了書房。

  箋羅跟隨管叔來到書房,見到駱墨珏便立即跪在地上,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垂首高舉著雙手想要交給駱墨珏。管叔見駱墨珏只是淡淡地瞟了箋羅一眼,並未有取信的樣子,他在旁邊站了良久,見箋羅仍舊高舉著信函,心下有些不忍,便主動接過信函遞到駱墨珏身前,駱墨珏望了管叔一眼,伸手接過信,卻只是放在書桌上。

  「侯爺,請您過目,如若您不看的話,奴婢無法回去交差,那奴婢還不如就死在此處。」箋羅聲淚俱下地懇求道。

  管家聞言,甚是擔憂,這人要是在侯府出事,說出去怎麼也解釋不清,如今駱墨珏已經在風頭浪尖上,未免再多添憂愁,他只好越俎代庖地將信拿起又遞到駱墨珏手中,一臉懇求的模樣。

  駱墨珏無奈之下,便將信打開,粗略地閱覽了一遍,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緩緩說道:「你回去告訴公主,讓她死了這條心,別妄動這些歪念了,也明確告訴她,我對她無意,此生都不會跟她有任何瓜葛。」

  箋羅聞言,心中不禁痛恨起駱墨珏的無情,但為了給馬瑾萱一個交代,便出言說道:「公主對小侯爺是痴情一片,無奈小侯爺無情,但公主既然要去和親了,還望侯爺親筆寫下幾語,好讓奴婢帶回,以絕了她的痴念。」

  駱墨珏也不欲為難箋羅,思索了半響后,遂提筆寫下:為了兩國百姓,望公主安心待嫁。

  管叔將信交給箋羅后,又喚來一名下人囑咐著要好生送箋羅出府,箋羅見事已辦妥便恭敬離去。

  管叔望著一臉落寞的駱墨珏,甚是無奈地搖首,隨即說道:「公子,這信老奴給您燒了吧!」

  駱墨珏略微頷首,起身後再度去往湘潮閣。

  而管叔拿著信轉頭便交給了蘇沐楹,蘇沐楹跟明嬸看過後,明嬸氣得大罵道:「這驪姬公主真是恬不知恥呀,明日就要出嫁了,今日還來信讓少爺帶來遠走高飛,真是……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行了。」蘇沐楹略微嘆了一口氣,將信紙放在燭火上,隨即看著被火焚身的信紙化灰而落於地上。

  「珏兒回了什麼?」

  「為了兩國百姓,望公主安心待嫁。」

  「少爺還真是客氣,就應該用詞犀利些,好讓她絕了這份心思,再狠狠地諷刺她一番,讓她別做什麼春秋大夢了。」

  蘇沐楹一手揉著太陽穴,對著管叔揮了揮手,管叔意會後便躬身離去。

  「你呀,可別亂說了。」

  「我怎麼亂說了,就應該這樣,那驪姬公主才知道什麼叫寡廉鮮恥,怎麼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你糊塗呀,珏兒就是不想跟她再扯上任何關係,才寥寥數語跟她劃清關係,如果照你那般寫,被有心人拿到的話,珏兒更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蘇沐楹淡淡開口說道,「如今這樣甚好,既能斷了她的痴念,就算被人拿到也揪不出其它事。」

  「哦,原來如此。」明嬸恍然大悟道,「哎,我是被她氣糊塗了,沒想到這層。」

  蘇沐楹對著她搖了搖頭,隨即又望向南苑,問道:「珏兒還在湘潮閣?」

  「嗯。」明嬸無奈地嘆息一聲。

  「我們再去準備些藥丸給汐兒。」蘇沐楹拉著明嬸便出了房門,一路說道,「讓他明日送給汐兒,說不定兩人還能說上話。」

  「是個主意兒。」明嬸連忙贊同道。

  當夜,駱墨珏在湘潮閣獨自憂思之時,蘇沐楹和明嬸在藥房忙碌了一夜。

  而回宮的箋羅將信紙交給馬瑾萱后,馬瑾萱淡淡地掃過那寥寥幾字,隨即說道:「把它收好。」

  「公主?」箋羅擔憂地問道,「您別傷心……」

  馬瑾萱淡淡一笑后,隨即望著華麗的嫁衣說道:「我不傷心,沒什麼好傷心的,該傷心的將會是他們。」

  伸手摸著嫁衣上的金線鳳凰,馬瑾萱緩緩地說道:「我即將嫁給西澗的太子,是太子妃了,日後便是皇后。我有什麼好傷心的,倒是他,失去了我給他最後的機會,是他沒有好好把握,日後不管我做什麼,他也怪不得我,怨不得我。我可是她的嫂子了,日後會跟她好好相處,也會為她尋門跟我一樣好的婚事,讓她也感受我如今的心境。」

  從袖子又取出一封信交給箋羅,馬瑾萱交代道:「去送給三哥,他知道怎麼做,還有將那十幾個陪嫁的侍女也送過去吧!」

  「聽聞前日送過去的侍女又死了,被偷偷運出宮了。」

  「那與我何干?」馬瑾萱冷漠地說道,「照做就好。」

  「是。」

  見箋羅離去后,馬瑾萱獃獃地望著嫁衣,眼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下,腦中駱墨珏身著紅色喜服微笑地向她伸出手,而她也微笑的回應著,兩人的手緊緊地相握。

  翌日一早,馬瑾萱身著嫁衣向東驪帝行了告別之禮,感謝東驪帝的養育之恩。在眾朝臣的禮拜下踏入了八駕婚轎。前有騎兵開路,後有侍衛護送,一路由宮門口沿著主道遊行,東驪京都的所有百姓都圍觀於道路兩旁,恭賀她新婚大喜。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地走了近一個多時辰才出了京都的城門。

  在城門口,駱墨珏帶領著許多戶部官員再次拜別馬瑾萱,馬瑾萱深深地望著彎腰躬身的駱墨珏,見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留念之態,心中悲痛下便將車簾放下,望著眼前紅色一片,不禁撲進了箋羅的懷裡,低聲哭了起來。箋羅不敢出聲,唯有默默地拍撫著她的後背。

  薛銘澤見他們拜別完畢,便走上前對駱墨珏客氣地說道:「這段時日有勞侯爺照拂,下官感激不盡。」

  「大人客氣,有幸能結識到薛大人,駱某不勝榮幸。」

  「侯爺才是客氣。」

  駱墨珏望向不遠處溫沅汐的車轎,又望了薛銘澤一眼,心中很想囑託他好好照顧溫沅汐,后又自嘲一嘆。亦安見兩人沉默,連忙將蘇沐楹交代的藥盒遞給駱墨珏,提醒道:「少爺,夫人交代的葯。」

  駱墨珏忙將藥盒遞給薛銘澤,語氣悲涼地說道:「這是家母給長公主配製的藥丸,說公主體寒過重,需持續服藥。望大人好生叮囑公主服藥,萬不可斷葯。」

  薛銘澤接過葯后,沉思了一會兒,便說道:「令堂如此有心,公主在東驪這段時日也多虧了她悉心治療,公主如今也未來得及向她道謝,不如侯爺親自去見一下公主,代令堂領受公主的謝意。」

  駱墨珏聞言很是詫異,還未回過神,便見薛銘澤轉身走至溫沅汐的車轎喚道:「還請公主下轎,親自向侯爺道謝以及道別。」

  轎中的溫沅汐原本一直壓抑著自己想撩開車簾看駱墨珏的衝動,如今聽到薛銘澤的話,整個人都懵怔了,而小寒更是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地望著溫沅汐,對薛銘澤的作為頗為不認同。

  「公主,侯爵夫人對您病情很是關切,多番相贈良藥,如今她未能相送,便由侯爺代她接受您的謝意。還望下轎相見。」見溫沅汐良久未下轎也未出聲,薛銘澤再次出聲恭迎道。

  而駱墨珏怔怔地向前走了幾步,心中早已忘卻了任何禮儀教誨,一想到還能再度看到溫沅汐,他心中很是激動,雙眸直直地盯著那掛滿珠翠玉環的車簾。

  車轎旁騎於馬上的釋,臉色很是蒼白,見薛銘澤居然讓溫沅汐下轎,很是不解。但鑒於身份,他不容置啄,只好翻身下馬守在車轎處,等到溫沅汐的命令。見釋猛地靠近站在車轎前,強行進入駱墨珏的眼帘,他不禁將他望了望,見其面色依舊不佳便知他內傷未愈,不過他也無心關懷他,隨著時間越拖越久,他一顆心慢慢地下沉,臉色也漸漸落寞起來。

  車內小寒正想出聲回絕薛銘澤,卻被溫沅汐按住了手,望著滿目希冀的溫沅汐,小寒唯有垂首苦思,溫沅汐緊緊握住小寒的手,輕輕搖晃著。小寒隨即望著溫沅汐淡淡一笑,略微頷首后便起身攙扶著溫沅汐。

  駱墨珏即將絕望地垂首,不料門帘卻緩緩掀開,看到熟悉的身影,駱墨珏差點喜極而泣,強忍下心中的激動,他略微邁前一步,卻看到薛銘澤伸出手將溫沅汐扶下車,而溫沅汐側身望著他,兩人便相對而視,他只看得到薛銘澤一臉的笑意,眼底亦有他熟悉的仰慕之色。

  而溫沅汐雖很感激薛銘澤提議讓她下轎見駱墨珏,但同時心裡也甚是疑惑,更見他居然主動攙扶自己,甚至下轎后都未鬆開手,心下更是詫異不已,於是便望向他,用眼神詢問著,不料他只是滿臉的笑意,隨即開口道:「公主,向侯爺道別吧!」

  溫沅汐緩緩轉身望著駱墨珏,卻見他一臉獃滯,目中毫無光彩,她心中一痛,認定他還是埋怨她,根本不想見她才會有如此神情。很想衝上前對他好好解釋,手卻被薛銘澤緊緊握著,隨即聽到他附在耳邊低聲說道:「公主,注意分寸。」

  溫沅汐側首望向他,卻見他依舊一臉笑意,將手中的藥盒舉起說道:「這是侯爵夫人給您準備的藥丸。」

  溫沅汐眸中一暗,抬首望著駱墨珏輕聲說道:「有勞侯爺替我向令堂表達謝意,讓她多番……憂心,我不勝感激。」

  「能為長公主解憂,是我們的榮幸。還望長公主多保重身體,萬不可再無故斷葯了。」駱墨珏微微躬身,將滿目痛色遮擋,不願再看那刺目的一對壁人。

  而身旁的亦安滿心怒火卻難以發泄,望著駱墨珏卑屈的身影,心中更是難受不已。

  「多謝侯爺,下官也一定會好好監督公主用藥。」薛銘澤恭敬道謝后,便對溫沅汐柔情說道,「公主,上轎吧!我們逗留過久,該起程了。」

  對小寒使了使眼色,小寒意會後連忙攙扶著溫沅汐上轎,溫沅汐一邊踏上階梯,一邊望著駱墨珏,見他始終不願抬起頭,心中萬分疼痛,一進入轎中,眼淚便流淌了下來。

  「侯爺,告辭。」薛銘澤一揮手,整個隊伍開始行使,而他望著失魂落魄的駱墨珏,恭敬相邀道,「他日還望侯爺能來西澗做客,太子必定隆重款待。」

  一說完,便利落上馬,隨著大隊策馬而奔。

  而駱墨珏將眾官員打發走後,便一直站在城門口望著遠去的隊伍,亦安隨側陪伴著,眼見駱墨珏滿目悲痛,心中對溫沅汐很是埋怨,也感嘆情之一事甚為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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