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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為兄之願

  溫沅汐自代替溫昊陽迎接馬瑾萱回到西澗皇宮后,心中對溫昊陽的舉措頗有微詞,但又礙於自己才是始作俑者,自也不好開口問責溫昊陽。於是便在溫昊陽成婚當夜對其冷淡道賀,隨後還未等溫昊陽出言責怪,便先聲奪人般地回應溫昊陽,說她知道自己過錯頗大,如此膽大妄為害溫昊陽擔憂實屬不該,願意接受溫昊陽的任何懲罰,溫昊陽還未出聲,她便決定最終懲罰自己回宮面壁思過,直至溫昊陽氣消讓她出宮為止。

  見溫沅汐一通自說自話完,在他還來不及關懷一下她的身子,跟她好好敘敘舊的情況下,便轉身離去。溫昊陽生平第一次有很強烈的挫敗感,原本還未有多氣,現下卻真的很憤怒,便也默許了溫沅汐的自我懲戒。

  在被迫處理完溫沅汐的事情,溫昊陽便將薛銘澤留下與其深夜談心,也從薛銘澤口中得知了許多關於溫沅汐的事,心中也甚為憂慮,而薛銘澤多番催促他,大婚之夜讓新娘獨守空房甚為不妥。溫昊陽卻只是淡淡一笑,稱已經掀過蓋頭,完成了所有喜事規矩,如今讓喜娘陪著馬瑾萱,他是待客時間。

  薛銘澤很是無奈,卻也只能陪著溫昊陽,直至溫昊陽沉默良久后鄭重地問起:「修之,你覺得我妹妹如何?」

  「臣,不甚明白。」

  「現下就你我二人,你知道我問什麼?」

  薛銘澤猶豫了良久,略微嘆息道:「她對他用情至深,怕是很能忘懷。」

  「這世間,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端看你有沒有這份心去讓她忘懷。」

  薛銘澤微微搖首,惆悵地說道:「殿下不如先行詢問過她。」

  溫昊陽淡淡一笑,頻頻點頭:「嗯,我知道了。」

  薛銘澤見溫昊陽一臉篤定的模樣,略有些諧謔的眼神望著他,他無奈一笑,誠懇道:「我只願她依舊如故,能日日展露笑顏。」

  溫昊陽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旁,一副委以重託的模樣。

  溫昊陽見事已談妥,便囑咐薛銘澤回府休息,特意放他幾日假期以作嘉獎,隨即便去了新婚的磐凰殿,譴退了一眾喜娘和侍女。立於塌前,望著馬瑾萱那一副含羞帶怯,目中卻冷漠憂傷的面容良久,溫昊陽幾聲輕笑后,將馬瑾萱粗暴地推倒在床,口中威脅道:「既已是本太子的人,日後就給本太子謹言慎行,你最好安分些。」

  馬瑾萱還未來得及出聲,身上的衣物便被溫昊陽幾下撕扯乾淨,眼角含淚地承受著溫昊陽的暴力入侵。

  門外的箋羅見屋內沒什麼聲音,不免疑惑,跟其餘的侍女在外獃獃地站立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見溫昊陽將房門猛地打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新房。箋羅一臉擔憂地衝進殿內,便見塌上的馬瑾萱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臉哀莫地任眼淚流淌。

  箋羅見地上破爛的衣物,心中甚為擔憂,卻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只好蹲在床邊,輕輕地揩去馬瑾萱的淚水。

  馬瑾萱突然淡淡一笑道:「好,很好,這筆賬也記在她頭上了。」

  溫沅汐自從揚言要回宮面壁思,便真的不曾出過寢宮,且日日鬱鬱寡歡,一日里有大半時光皆是對著駱墨珏送他的首飾和墨玉發獃,一日不過寥寥數語且膳食也用得極少。小寒見狀苦勸了幾回,甚至在溫沅汐用膳之時苦苦哀求她多食用一些,結果卻適得其反,溫沅汐的確強行多吃了一些,不料過後沒多久,便悉數嘔吐了出來,面容也更為憔悴。小寒自此也不敢再過多勸慰,只好稟明溫昊陽。

  溫昊陽聞言火急火燎地趕到溫沅汐的寢宮,一見到溫沅汐的模樣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不過數十日未見,溫沅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極差,曾經那個愛笑愛鬧的人如今滿臉滄桑,連明亮的雙眸都蒙上了一層黯淡。

  溫沅汐見到溫昊陽,連忙從座塌上站起,將手中的墨玉悄悄藏於袖中。兩人相對站著,都未曾開口,溫昊陽突然垂下首,眼泛淚光,只因在溫沅汐身上隱約看到他們的母後生前最後的模樣,在爾虞我詐的後宮里,他們的母后每每因保護他們而防備著所有人,漸漸地神情越來越憂傷,整個人也越來越憔悴,尤其是懷有身孕的那段時間,整個人就如溫沅汐這般,憔悴的彷彿換了一個人般。

  溫昊陽上前幾步,將溫沅汐整個人抱入懷裡,低聲安撫道:「哥哥錯了,哥哥不怪你了,你也無須在宮裡面壁,你最愛玩了,你想去哪玩呢?哥哥現在有空,我們出宮吧,好不好?」

  溫沅汐在溫昊陽懷中搖了搖頭,鼻頭突然酸楚的厲害,略微哽咽地說道:「我哪也不想去。」

  溫昊陽鬆開溫沅汐,見到眼底滿是憂傷,亦有淚光閃現,伸手撫上那明顯有些凹陷的臉頰,淡淡地問道:「他就如此讓你掛懷嗎?」

  溫沅汐聞言望著溫昊陽,提到那個不願念不願想卻怎麼也忘不掉的人,心中不免難受,眼角淚珠緩緩滾落,再度投進溫昊陽的懷中,溫沅汐小聲地哭道:「我好想他,我根本做不到,我忘不了,我真的做不到。」

  溫昊陽緊緊抱著溫沅汐,柔聲安慰道:「沒事,那就不忘了,汐兒乖,忘不了就不忘了。如果記得他會讓你好受些,那就記得。如果想他,皇兄幫你把他找來,皇兄幫你見他,可好?」

  「可他不會見我了,他生我的氣,他不會原諒我。」溫沅汐委屈地說道,「走的時候,他都不曾看我,他一定很怨恨我。」

  「不會的。」溫昊陽摟著溫沅汐慢慢坐到軟榻上,耐心安慰道,「沒人會真的生你的氣,他只是顧及你的身份所以才不敢看你,你仔細想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個他國侯爺如對你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勢必會影響你的聲譽,他這麼做都是在顧及你,這說明他……對你很是看重和上心,不是嗎?」

  溫沅汐仔細想了想,忽又難受地說道:「可我破壞了……」

  「什麼?」

  溫沅汐立即搖了搖首,不敢直視溫昊陽的目光,只好拉著溫昊陽的手說道:「沒事,是我太渴望見他了,還妄想他能為了我破壞那些世俗禮法,卻忘了他本就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對禮法也極其看重。」

  「是嗎?他是這樣的人嗎?」溫昊陽頗有興緻地問道。

  溫沅汐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唯有低頭沉默。

  「汐兒,我不希望你如此難過,你這樣我很心疼。」

  「對不起,皇兄,我又讓你擔心了。」

  「皇兄願意你做任何調皮搗亂的事,只要你不拿自己的身體健康或是安危來折騰,其餘的你想怎麼折騰,皇兄都由著你,皇兄都會幫你撐腰。」

  望著溫昊陽擔憂的神情,溫沅汐淡淡點頭。溫昊陽將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放寬心,別這麼折磨自己,凡事都有皇兄在,你想怎樣都可以。」

  溫沅汐心暖於溫昊陽的話語,正想問問他如果她想跟駱墨珏離開,他會不會同意。不料溫昊陽卻搶先說了一句:「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汐兒,在這偌大的皇宮裡,皇兄只有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溫暖了。」

  想要問的話瞬間便咽進了肚中,想著駱墨珏最後的神情和冷漠,溫沅汐在心中暗暗嘲諷自己的痴心妄想,隨即緊緊握住溫昊陽的手,淡淡一笑,語帶悲涼地說道:「我也只有皇兄了。」

  溫昊陽摸了摸溫沅汐的頭,小聲勸慰道:「皇兄陪你吃些東西,然後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溫沅汐不想他擔心,心中雖不願,卻還是點頭同意。

  自知溫沅汐心情不好,溫昊陽便時時陪伴著她,除了必須出席的宮中事務,其餘的大部分時間都陪著她閑走或靜坐,偶爾會聊上幾句薛銘澤,見溫沅汐並無興緻,便也怏怏作罷。也正是因為陪著溫沅汐,溫昊陽才真正了解到薛銘澤那幽幽的話語,才知道那份情「深」幾何,滿心憂愁之下,只好另作籌謀。

  眼見再過不久便要到溫沅汐十八歲的生辰,在溫昊陽的奏請下,西澗帝宣布要為溫沅汐大肆操辦,對其他三國皆發出了邀請函,也很快接到回復說三國都會派往重要使臣前來道賀,對此更是做足準備要迎接使臣。

  溫昊陽在得知駱墨珏作為東驪國的使臣前來祝賀,心中亦憂亦愁,殊不知更大的危機正慢慢靠近。

  見溫沅汐仍舊有些茶不思飯不想,無奈之下只好告知她實情,告知了駱墨珏即將來西澗為她慶賀十八歲的生辰,更暗示她如今的模樣很是憔悴,如此見駱墨珏甚是不妥。溫沅汐聽聞后連忙坐在鏡前細細地觀察自己,確見鏡中的自己面黃肌瘦,甚是憔悴,心中連忙計算著時日,更出聲喚小寒幫她燉些補品,她要好好補補身體,一定要在駱墨珏來西澗前讓自己回到往昔的模樣,絕不能讓駱墨珏見到她如此憔悴落寞的樣子。

  小寒喜不自勝地去吩咐膳房為溫沅汐燉補品,而溫昊陽望著鏡前將所有胭脂水粉都打開,頻頻為自己塗抹的溫沅汐,不禁感到酸楚和疼痛,心裡就好似失去了一塊似的,空蕩蕩的任冷冽狂風吹過,因實在難受的厲害,於是便轉身默默地離開了溫沅汐的宮殿,心裡憂傷地嘆道:女大不中留,竟是這般的嗎?汐兒,我是多麼希望永遠將你護在羽翼之下,可你終究是不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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