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陸院長的請求
不過，手法雖然相同，但這次張違的神情卻是凝重了許多，下手更是小心翼翼，甚至施針的時候額頭都冒出了點點冷汗。
陸院長這個助手倒也十分稱職，心中雖然萬分震驚張違的救治手段，但是看見張違額頭冒出冷汗，也沒忘記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汗。
好在這個時候急診室里沒有其他人在，要是被人看到，陸院長這個堂堂省人民醫院的院長竟然淪落到為一個年輕人擦汗水的地步，恐怕要震驚一大片的人。
說不定第二天CU頭條就會出現如下標題。
「震驚！省人民醫院院長和一個年輕人共處一室，兩人『工作』一個小時揮汗如雨！」
「震驚！堂堂省人民醫院院長竟然為一年輕人擦汗，這是權利的墮落還是道德的淪喪？」
當暗紅色的血液順著銀針緩緩流出來，病床上的老人隱隱有蘇醒過來的跡象時，張違總算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在旁邊震驚的一塌糊塗的陸院長的肩膀道。
「陸院長，問題應該不大了，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吧。等會兒我取了針后，就算大功告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醫院的事兒了。」
說著，張違率先坐了下來，陸院長猶豫了下，也挨著張違坐了下來。
只是坐下來后，陸院長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後背竟然濕透了，此時放鬆下來，只覺得後背一片冰冷。
是緊張？還是親眼目睹張違如此驚天動地的醫術后被嚇出來的？
陸院長自己都不知道。
「王老先生術后能下地行走嘛？」陸院長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竟然對身邊這個小青年有些畏懼。
「術后？嗯，說起來這也應該算是一個小手術吧！」張違微微一愣神，然後嘆口氣繼續道。
「問題不大，但畢竟老人年事已高，我給他施針時也已經有些遲了，腦部神經受損也已經有些厲害。腦部神經時人體最神秘的一部分，恢復起來非常困難，我雖然盡量挽救，但也只能保證他術後下地行動，但是和以前比起來，肯定是不如的。」
陸院長是神經科專家，從徐坤說老人有形成腦疝的跡象時，他就知道老人是凶多吉少，就算是真的救下來了，多半不是癱瘓，就是神智不清，又或者直接成植物人。
至於下地行走什麼的，陸院長根本沒去考慮。
要不是對於張違的醫術擁有盲目的信任，而且又親眼目睹了張違的神奇手段，這個問題他是絕對不敢問出口的。
就算問了，張違如果搖頭說不，陸院長也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畢竟張違再牛逼，也是個人，而不是神。
一個人的病情嚴重到病人這種地步，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安然救治過來，就已經算是奇迹了。
但是張違說能下地行走，只是不如以前那般而已，而且聽他口氣，要是稍微能夠早來一點，老人甚至能夠恢復如初。
陸院長對於張違的話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張違本身就代表著奇迹，當然震驚卻依舊是免不了的。
「說起來我也算是神經科的專家，但如今和張違專家比起來，我才發現自己名不副實。」許久之後，陸院長感慨道。
「陸院長，你其實不必妄自菲薄的。我就算是名副其實的專家又如何？畢竟還是分身乏術，救一個也就是一個而已。再說了，我也沒考慮過要什麼做什麼救世主，懸壺濟世。所以，這個時候其實在更多情況下，需要的還是你這種有能力有擔當的醫生，只有多出現你們這樣的人，整個社會的醫療水平才會真正上去。」
陸院長知道張違說的是事實，如果把醫學界比喻成一座金字塔，那麼張違無疑就是金字塔的最頂端，就算他醫術再高，全身心的投入到醫學事業中來，但畢竟勢單力薄，遠不如培育出如同陸院長這般的醫生收到的效益更多，也更有實際意義。
而張違接受省人民醫院的邀請，去中醫科當客座醫生，也就是抱著培養一大批優秀醫生的目標前進的。
「張專家，您是真正的醫生！」陸院長沉默許久，再度開口道。
張違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別人不說，他自己卻知道，雖然不說是壞人，但也不是純好，根本說不得什麼偉大高尚。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張違終於站了起來，淡淡道：「好了，可以收針了。」
說著，朝王老先生走了過去。
陸院長也急忙站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老人已經張開了雙眼。
兩眼雖然昏花，但卻有靈性，很顯然老人目前的神志是清楚的。
手術室外，王治德還有及時趕來的其他王家人都一臉著急擔心的等在走廊里。
徐坤仍舊沒有離去，他是絕不會相信張違能把老人就過來的，雖然他想要在這裡狠狠的羞辱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但是想到之前陸院長的態度，卻又讓他極度的疑惑，讓他恨不得想闖進去一探究竟。
只是手術室的門緊緊關著，他也只能幹著急。
就在眾人著急，擔心不已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見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老人的家屬一個個都蜂擁到了手術室門口。
而王治德的臉色卻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
他王治德作為保健局的局長，在醫學知識方面雖然跟專業的醫生沒法相比，但因為職業緣故，對於一些醫學常識還是很清楚的。
正常的開顱手術一般都要兩個小時以上，遇到複雜的，就算是五六個小時后都不為過。
但是張違和陸院長從進去到出來，整個過程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其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跟王治德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徐坤。
他是真正的神經科專家，也知道就算是他親自上陣，老人也是凶多吉少，只是他沒想到，張違進去得快，出來得也快，還沒到半個小時，就把王老先生給弄死了。
這個時候，徐坤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有惱怒，有哀嘆，當然，肯定還有一份幸災樂禍。
這種說法算不得徐坤是一個小人，但人嘛，遇到和自己較勁的人的時候，靈魂深處總會有點齷蹉的想法。
他徐坤也不例外！
「陸院長，我爸他怎麼了？」
說話的是王治德的妻子，她是在張違和陸院長進去之後才匆忙趕來，所以之前的情況並不知曉。
但她身為一個保健局局長的妻子，顯然認得陸院長，以為主刀的也是他，卻根本不知道主刀的是陸院長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手術非常順利，王老先生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人也已經恢復了意識。」陸院長神態輕鬆地回答道。
本已經絕望的王治德，還有本以為已經被張違這個年輕「庸醫」給玩死的徐坤，聞言幾乎是目瞪口呆，彷彿木偶一般，連思維都停止跳動。
片刻后，兩人渾身一顫，脫口而出道：「什麼？手術順利？老人恢復意識？」
「難道這不是王局長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不過很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一步，以至於王老先生的行動已經沒有以前利索了。」張違走到王治德跟前，面帶惋惜的說道。
張違雖然有惋惜的意思，但他的話落在王治德和徐坤的耳中卻不亞於晴天霹靂，比起鋼材陸院長的話還要震驚不少。
二度中風，還是高齡老人，能救回來本來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沒想到現在不僅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救了回來，而且連後遺症都僅僅是比以前沒那麼利索，而且聽張違口氣，時間要是早一點，完全恢復如初都沒問題！
這是什麼概念？
妥妥的神醫啊！
兩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徐坤就一臉不信地往手術室里沖，好像病床上躺著的是他爸爸而不是王局長的。
倒是王治德並沒有立馬衝進去，而是緊緊的握住張違的手，上下抖動，感激地說不出話來。
現在她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愚昧，竟然差點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好在張違心胸寬廣，沒有跟他一般計較，要不然當有一日他自己明白過來是自己親手斷送了父親本可生還的機會，他肯定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王局長還是快去看看王老先生吧。」見對方說不出話來，張違笑著拍著王治德都手背道。
但王治德並沒有立馬行動，而是滿臉愧疚的對張違說道：「張專家，實在對不起，今天下午在局裡，我……」
「小事兒，小事兒。」張違寬慰道。
「謝謝，謝謝您張專家。」王治德深深對張違鞠躬兩次，這才跟隨著其他家族的人進了手術室。
見張違已經有了要走的意思，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陸院長卻一臉沉重的看著張違道。
「張專家，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事想要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