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斷臂膊
「啊」武極大叫一聲沒等鐵鷹準備便用匕首砍到了鐵鷹的左臂上,、這毫無準備突然襲來的劇痛,痛的鐵鷹直翻白眼,不過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兵這點痛,鐵鷹還是咬牙忍住了.
此刻的武極已經進入一種不知名的狀態,完全的機械式動作,瘋了一般的朝著鐵鷹的左臂揮砍著,就連鮮血噴到自己的臉上也毫無察覺,一刻鐘之後隨著左臂的落下,鐵鷹也翻著白眼痛暈了過去,武極按照自己在書上看到的,將自己的褂子脫下來撕成布條,在一通胡亂的包紮之後,武極累的癱坐在地上,這種累不是生理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怎麼辦,鷹叔現在這個樣子昏迷不醒,自己還怎麼去漠北,乾糧袋在先前的快馬狂奔中已經不知了去向且不說去漠北,怎麼在這荒郊野外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武極冷靜下來,翻出僅剩下的水袋喝了一口水坐在樹下自言自語道;
此時天色已是傍晚,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天就要黑了,武極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坐在樹下花了半個時辰去仔細回憶以前自己背過私塾先生偷偷看的那些武俠小說中,大俠們流落在外,其中涉及到求生技能的篇章.
忍著劇痛武極四下搜尋著乾枯的樹枝和雜草,他打算在天黑之前點一堆火,這樣也相對暖和一點,夜裡也就沒那麼難熬,尤其是現在自己還赤裸著上身.……
鷹叔現在這個樣子武極還不敢走得太遠,只能是就近尋找,好在樹林中枯枝敗葉的十分豐富不一會武極就弄了一大堆來,翻找出火摺子之後,武極開始嘗試把火點著。
還真是上天眷顧啊,第一次點火居然就著了,不過或許是樹枝還未乾透的緣故,雖然小火堆冒著微弱的火光,但仍舊濃煙滾滾,可即便是這樣,臉上弄得像小花貓一般的武極還是感受到了那微弱的火光所帶來的溫暖,用木槍挑了挑火堆,讓火著的更旺些之後,他連忙將鷹叔拖到了火堆旁.
看著此時面色蒼白的鐵鷹,感受著鐵鷹那極其微弱的呼吸,一股莫明的絕望湧上武極的心頭,或許這裡便是我和鷹叔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地方,我將從此再也見不到爹娘。
天色漸漸朦朧,鐵鷹面無生機的靠在樹上,而武極像一隻花臉的貓兒一般依偎在鐵鷹的聲旁,火光隨著林間的微風搖曳著,火堆里的薪柴發出噼啪的聲響在這安靜地樹林里顯得格外清晰。
天漸漸涼了下來,即便是在火堆邊上武極還是感覺到了一縷縷微風吹來的寒冷,將包袱中的東西全部倒在了一邊,武極把包袱皮蓋在了自己身上,可包袱皮太小了,仍舊遮不住武極那小小的在寒風的吹拂下凍得瑟瑟發抖的帶著巨大傷口的身軀。
在接連不斷的哈切之後武極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快要支撐不住了「絕對不能睡,一但睡著了有野獸過來,那他和鷹叔最終會真的變成某隻動物算不上十分可口但卻是分量十足的宵夜,次日再變成糞便,化作某處花草樹木的養料,重歸天地。」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十分的不甘心,但武極確實是有些累了,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太多,自己最重要的依靠鷹叔現在生死未卜,自己也受了重傷..現在的自己幾乎要失去去漠北見父母的希望了似乎所有的負面情緒此刻全部加在了武極的身上。
「嗷……嗷..」遠方傳來的狼嚎聲又將已經閉上眼睛的武極驚醒,武極揉了揉困頓的眼睛,轉頭看看身邊的鷹叔,再看看面前在風中搖曳不定,即將熄滅的火堆。
「真的是像小說書中描寫的英雄末路一般,這老天真的是要亡我嗎?」「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索性將最後所剩無幾的樹枝柴火全部舔了進去,算了,就這樣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武極此刻放棄了.
武極眼中含著淚水朝著家的方向拜了三拜心中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如有來世,定當再做你們的孩子,再好好的孝順你們。」
做完這一切武極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艱難的抬起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小手,輕輕擦去已經脫離眼眶奔涌而出的淚水,佝僂著走到了樹旁,靠著鐵鷹躺下,將那塊窄小的包袱皮蓋在兩人的身上。
身上披蓋著點點從林間灑下的星光,武極的腦袋裡湧出無數的臆想,想著以前無數個晴朗的夜裡坐在爺爺的腿上,聽爺爺講述,人死後會化成這天幕中璀璨的星光,自己現在也即將死去,或許會像爺爺一樣化作星光。
想著自己坐在無數次坐在父親的肩上,拿著糖葫蘆還伸手要著糖人,看著一邊嗔怪自己的母親,笑著鬧著。
想著自己坐在小馬上,鷹叔拍著胸脯,誇自己威風凜凜,很有父親的樣子,將來絕對能做將軍..
想著自己身披著黑色玄甲,手裡拿著小木槍在父親面前揮舞著,父親誇讚自己的樣子..
一幕幕往昔的回憶一股腦的都出現在武極腦海中……啊,武極吸了一下微微發酸的鼻子,滾燙的熱淚從劃過武極的面頰落在地上,眼皮顫抖著緩緩的合上,沉入武極自認為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夢鄉。
雖然武極此時已經是艱難至極,但上蒼卻從來沒有為苦難之人降下過絲毫的憐憫。
而此時在青州城內的一處大宅中歌舞昇平,廳堂內一位著通透薄紗,青絲墨染,長袖飄逸,款款從屏風後走出來,隨著絲竹之聲,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纖腰靈動,傾身曼舞,猶如月下仙子,蹁躚間隱現胸前兩點嫣紅,直迷得端坐上方的老人眼發直,似乎是要把那老人的魂兒都勾了去似的。
正在這時那妖艷女子舞至那老人近前,突然腳下一絆向那老人撲去,那老人伸出雙手向前一接,一記紫虛托塔剛好將那女子接在懷裡。
「嗯``刺史大人你好壞啊,摸人家那裡。」你道這妖艷女子是誰,原來就是那林中使一對淬毒雙環,陰險狡詐的黑龍寨三當家,不知怎的此刻又在這裡賣弄風騷,著實是卑賤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