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外婆

  「什麼！又沒來？」吳楓驚訝著看著老闆，「哼！我遲早要比她早來，好在她面前嘚瑟！」

  「人家一個小姑娘，你怎麼天天惦記她？」老闆說道。

  「老闆，這叫爭勝心！fighting！」吳楓好像打了雞血，滿懷激情地去工作了。

  老闆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聲自語：「那丫頭不來，怎麼完成一萬箱甜甜圈？」

  老闆隨即看向了店裡深處。 ……

  「筱筱，今天又請假呢？」

  劉筱在床上點點頭，沒有說話。

  母親也點點頭，把早餐放下，把房門關上了。

  「外婆，你說，我還能遇見他嗎？」劉筱木訥著靠在床頭，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

  一直渾渾噩噩到中午，母親開門將午飯放進來，「孩子，吃飯。」

  劉筱也只是點點頭。

  母親看到桌上的早餐還在，女兒一口都沒有吃。

  母親帶走早餐，將門關上。

  劉筱摸了摸床底，半天才摸到手機，給老闆發了個消息。 ……

  「還要請假？」老闆看著微信，心裡意難平，還是批了。

  老闆看了看四周，無奈嘆氣，走出了劉筱的工作室。 ……

  「你要去見外婆？」母親吃驚地問道。

  「嗯，就明天帶我去吧，好久沒去了，我忘了路。」劉筱今天的面色有點慘白。

  「好。」母親知道女兒不可能忘路，只是想自己和她一起去。

  「媽，爸爸什麼時候回家？」劉筱問道。

  「他工作忙，等有時間了就會回來。」

  「看樣子最近太忙了。」劉筱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終於去吃晚飯。

  正午暖陽

  一個小時的山路，劉筱跟著母親坐著公交車來到外婆家。

  外婆家裡只有外婆一個人，好在外婆年齡雖然大了，身體還很好。

  「媽，我和孫女來看你了。」母親牽著劉筱按響門鈴。

  「晴兒，孫女啊，怎麼今天想著看我一個老太婆呢？」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打開了門，精神狀態十分飽滿，只是牙齒掉了很多，說話不太清楚。

  「媽！」母親高晴兒喊道。

  「外婆好。」劉筱喊道。

  外婆看了看二人，滿意地微笑道：「孫女長這麼大了，說來也有十年沒見過了。」

  外婆迎進兩人到家裡。

  外婆的家很簡陋，簡單的裝修，但空氣十分清新，甚至有點奇香。

  「晴兒，要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都沒準備。」外婆讓二人隨便坐，自己去清洗一些水果。

  「筱筱，你好像對外婆沒那麼熱情了。」高晴兒說道，隨後去幫母親洗水果。

  劉筱默不作聲。

  「孩子要來的？」外婆問到女兒。

  高晴兒點點頭，說道：「畢竟十七年跟著您，跟您感情更深吧.……」

  「我知道了，我跟她單獨聊，你去我房間吧。」 ……

  劉筱看見媽媽走進一個房間，外婆端著水果，坐到孫女身邊。

  「外婆.……」劉筱小聲地喊道。

  「你不用說，還不了解外婆嗎？」外婆拿起一個水果，遞給孫女吃。

  劉筱接了過來，眼神似乎說著，我聽你說。

  「他不是一直追隨你的，只是半路喜歡了你。」外婆看著孫女，「其實你知道，你對他是有感覺的。」

  劉筱怔了一下，繼續吃著梨。

  「外婆說過，你要跟一輩子的，不是他。雖然你年齡不小了，也不要盲目。」外婆摸了摸孫女有點乾的長發。

  「外婆，可是我一直沒有遇到，是不是註定一輩子孤身一人。」

  「傻孩子，你一定會等到他的。」外婆忽然嘆氣，「不要像你媽，當年一定要跟你爸，結果呢.……」

  外婆沒再說下去，話題回到孫女，說道：「外婆沒什麼本事，小時候從老先生那學了點皮毛，沒什麼能幫你的.……只希望你能忘了他，等到那個對的人，外婆也就安心了。」

  劉筱點點頭，說道：「外婆，我知道了，我相信外婆。那麼久沒見，我想多待會兒。」

  外婆眯眼笑了笑，說道：「今天在外婆這睡吧，明天回去，你還要工作了。」

  劉筱狠狠點了點頭，又請了一天假給老闆。

  咔噠——

  房門不為人知地輕輕關上，高晴兒默默抽泣，坐在一張椅子上。

  「晴兒，今晚和我睡，孫女睡另一個房間。」外婆喊道。 ……

  「我們母女倆很久沒睡在一起了。」外婆說道。

  「快五十年了。」高晴兒說道。

  「你下午既然聽到了，我還是要跟你嘮嗑幾句。」

  「媽，你說吧，我聽著。」

  「你這孩子執拗，當年不聽我的話，現在是怎麼樣，你也清楚。」

  高晴兒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打小不相信那位高人，更別說聽媽媽一言兩語了。」

  外婆輾轉反側，接著說道：「可惜高人早已離世，也沒辦法幫助我們了。」

  「你給孫女張羅了那麼多次相親是想做什麼？」外婆忽然有點生氣，這些事情她瞭然於心，「我跟你說，孫女要是不小心跟誰走了，那高人在黃泉下也不會安心。」

  「知道了……」高晴兒應了一句，背對著她母親。

  「知道就好，別再讓你的悲劇在孫女身上重現。我相信，高人所說那個男子，很快就會出現在孫女面前。」

  「我就怕她等不到.……耽誤了自己。」高晴兒非常小聲說了一句，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