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親人離世
「不要！」
「不要什麼？」陳曉裕見劉筱睡覺時一直在冒冷汗，剛想幫她擦掉，她忽然就醒了過來。
「你沒事啊！」劉筱一把抱住陳曉裕。
陳曉裕頓時手足無措，這的確夠莫名其妙的。
「這個，你是不是做噩夢呢？」陳曉裕臉火熱熱的，說話更是小聲。
劉筱如夢初醒，一把推開了陳曉裕，假裝咳嗽了幾下。
「我怎麼在這？這是哪裡？」劉筱左顧右盼，「還有，我是不是被人打暈呢？」
「這.……」陳曉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筱筱，我看你一個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打暈你把你送到我家了。」林語婷拿著一杯牛奶，打開門說道。
「你家？」劉筱沒再繼續追究。
「對啊。」林語婷將牛奶遞給劉筱。
「你還是一個人住嗎？」劉筱問道。
「跟他合租的。」林語婷指了指陳曉裕。
「哦。」劉筱小口喝著牛奶。
「筱筱，你怎麼一個人在公園睡覺啊？家裡出事呢？」林語婷問道。
「沒什麼，謝謝你。」劉筱說道。
「啊？」林語婷疑惑著看著劉筱。
「這裡是哪，怎麼去天盛街？」劉筱問道。
「筱筱，這就是長盛大廈啊，這裡是二樓，樓下就是我的咖啡店。」
「好，等會我就離開，辛苦你了。」劉筱瞥了一眼陳曉裕，「還有你。」
天盛街
外婆家
「媽，外婆。」劉筱按著門鈴，響了很久，還是沒有人開門。
「小女娃，你找這家的人？」一位老太走上樓來。
「是的。老奶奶，這家裡沒人嗎？」
「在安平醫院。傅老太看樣子病得不輕，昨晚她女兒叫來醫護車把人送去了醫院。」老奶奶搖搖頭，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跟她做鄰居那麼久了，沒想到她突然就出事了。她女兒剛離婚.……」
老奶奶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你是？」
「親戚。」劉筱回答道。
老奶奶點點頭，走進房去，關上了門。
「安平醫院.……」劉筱的淚，很小很小，落了下來。
安平醫院
「媽……」劉筱看到在病房外坐著的母親。
高晴兒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忽然看見女兒，止住了淚水，說道：「你來呢？」
劉筱點點頭，坐在媽媽身邊，說道：「外婆還好嗎？」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暈過去了，還吐血，好多好多的血……」
劉筱見媽媽有點失常，用手上下摸著媽媽的後背。
忽然，高晴兒一對紅眼盯著劉筱，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呢？」
「嗯。」劉筱沒敢看媽媽。
「好好跟著你爸吧。」媽媽無可奈何地說道。
劉筱沉默了一會兒，強擠笑容說道：「媽，別擔心，外婆一定沒事的，她身體一直好的很。」
「真的嗎？」
真的嗎？
媽媽的一問，讓劉筱的腦里一下放空了。
是啊，十年沒見，不聞不問，她的身體真的一直很好嗎？
「陪著外婆，我出去一會兒。」高晴兒笑著摸了摸劉筱的頭，向外走去。
劉筱不敢去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定是落寞的。
劉筱起身打開外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外婆戴上氧氣瓶，睡著很沉，除了面部憔悴，看不出是什麼病情。
然而，劉筱問了醫生，外婆得了惡性腫瘤晚期。不做手術活不了多久，做手術也有很大的死亡率。
媽媽選擇手術，就在今天進行。
費用很大，劉筱看了一眼自己的微信錢包，並不能支付完所有的費用。
劉筱隨即打給爸爸的手機，不出意外，響鈴了，就是不接。
「外婆，你一定沒事的。」劉筱坐在外婆病床旁，靜靜地看著外婆。
下午兩點
「女士，這位病人就要手術了，請配合我們工作，先離開。」醫生走進來。
「好。」劉筱走出病房，護士和主刀醫生推著外婆進入手術室。
劉筱一路跟著，看著手術車推入手術室后，在手術室門外焦慮地等著。
手術做了很久，下午三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
劉筱神情有些恍惚，見手術室的紅燈關了，知道手術結束了，趕緊打起精神。
「讓開讓開！」
劉筱本來站起來等著手術室的情況，身後一群護士推著一輛手術車，白白的被單上染滿了鮮紅。
「媽媽.……」劉筱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臉，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媽！」
就在劉筱怔了一下的時候，手術車推進了不遠的手術室。
咔——
手術室門打開，護士推著外婆出來，醫生面帶笑容，看樣子手術很成功。
劉筱被醫生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醫生見她神情很差，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劉筱有點敷衍地點點頭，往前跑去。
劉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她也找不到任何人問出來。
劉筱本就精神不好，現在更加地差了，強忍著燈光耀眼，半夜十二點半睡了過去。
「啊！」劉筱忽然驚醒，後背早已經濕透了，趕緊看了一眼手術室，還在手術中。
「三點半了.……」劉筱看了一眼手錶。
滴答！
手術室燈暗了，手術完成了？
劉筱走在門前，等著門打開。
怎麼還沒出來？
快開啊，快開啊！
開了，開了。
劉筱死死盯著微微打開的門縫，越來越大。
「媽？」
看不到人，只有白布。
白布蓋上了全身嗎？
「媽！」劉筱沒等醫護人員反應，一把抓開白布。
「啊！」
頭顱比送進來的時候還讓人看著害怕，頭頂白森森的骨沒有皮肉，血跡早就幹了並且留在骨頭上。臉部更加恐怖，肉骨零碎，好像是勉強拼湊在一起的。
醫護人員呵斥了一聲，第一時間蓋上白布，一位醫生拉住崩潰的劉筱。
「還請節哀。」醫生緊緊摁著劉筱，等到手術車推遠，自己才走開。
劉筱一動不動，對這個人間已經生無可戀了。
自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