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門過不過如此
唐三和紅凱點了點頭。
蘇主任旁邊的兩名青年老師可沒他涵養那麼好，其中一人拿過武魂殿的證明看了看，笑道，「唐三和紅凱是吧。作為學院的老師，我可要提醒你倆一下。師傅可不是隨便認的。任何一名魂師，不論是否從學院畢業，也只能認一名師傅，否則，會被世人所不容。你們真的認為大師很合適么？哦？你們還是先天滿魂力？歐布圓環？聽都沒聽說過這個武魂。另一個居然是藍銀草，真是可惜。」
看到證明上的先天滿魂力幾字，在場的老師臉上都流露出驚訝之色，隨即看到歐布圓環變成了詫異，但藍銀草卻令他們的詫異變成了惋惜。
唐三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三名學院老師，「有什麼不合適的？」
蘇主任瞪了身邊的青年老師一眼，道：「大師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在武魂方面卻是『無敵』的存在。反正你們的武魂也不是什麼記載中的稀有武魂，拜他為師也沒什麼關係。好了，就這樣吧。這是你們的東西，學院免費發放。住在宿舍樓七室。那裡的負責老師會安排你們作為工讀生的工作。去吧。」
「謝謝您。」接過蘇主任遞過來的東西，唐三行禮後轉身走出了教務處。
而紅凱則是直接轉身走了出去，當時看這段就給他氣的夠嗆，還別說當面經歷了，要不是自己還沒有魂環，他都想給那幾個老師一人來個斯派利傲光輪。
蘇主任給兩人的是每人一身標準的諾丁初級魂師學院校服，白色的質地看上去很乾凈。剛剛走出教務處，二人就隱約聽到教務處內之前說話的青年老師聲音傳了出來。
「大師確實是『無敵』的，不過，是理論上無敵。當然，還要他那些理論能夠成為現實才行。主任，我還記得大師有一個什麼武魂十大核心競爭力的說法吧。那簡直太可笑了。」
「夠了，大師是院長的朋友。不得妄自評價。雖然沒有什麼人證明他的理論是正確的，但也沒人證明過他的理論錯誤。在武魂界，大師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對吧，主任，應該是赫赫有名的小丑才對。誰都只當他是一個笑話而已。」
聽到裡面的交談聲，唐三的腳步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向外走去。嘴角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屑，當然不是針對於自己剛認下的師傅，而是針對教務處里那三位老師的。
僅僅從一份簡單的證明之中就能看出自己是雙生武魂，並且斷定自己另一個武魂非常強大的人，會只是一個笑話么？
理論無敵？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理論。師傅的力量是無法傳授給徒弟的，傳授的是知識。這一點與紅凱所說的不謀而合。
這些人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也虧他們是學院的老師了。
「唐三。」紅凱拉住了他。
唐三警惕地看向紅凱，畢竟唐三此刻心中還有著諸多疑點。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與這種眼界低的人一般計較，我和你想的一樣，」紅凱說道，「但別忘了作為弟子的守則，自己怎麼想是自己的事，師傅被辱卻毫無反應，是不對的。我的心性不如你，你能忍，我忍不了。」
開玩笑，本來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是憤青的時候，何況從小就在肚子里憋了八十多刷的火，現在當面還能忍才怪！
「別忘了？」唐三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第一，蟻評價象不夠強，象不會在意，因為蟻不懂，」唐三直視著紅凱的眼睛，全身已經進入戒備狀態，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第二，實力差距。第三，這種做法極其愚蠢，因為很可能根本沒法繼續在這裡學習。等變強之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你為何會懂朝廷之禮？」
「唐門不過如此。」紅凱沒有回答唐三，微笑著蹦出這麼一句話，那微笑此刻在唐三眼中無比刺眼。
「紅凱！」唐三一聲低吼，憤怒地看著紅凱，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將他頂在牆上，眼中閃過殺意，聲音森冷如九幽之下傳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紅凱一聲悶哼，從未感受過殺意的現代三好青年頭皮發麻，但為了大腿計劃，硬著頭皮不閃不避地說:「看到了？你覺得你們那個什麼大長老會在乎我這種一個魂環都沒有的人說這句話嗎？但你在乎。」
「象不在意那些有敵意的蟻，但我們現在不是象，只是站在象那邊的另外兩隻蟻，與其說你在給自己一個冷靜沉穩的定位，不如說老師在你心中還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你們還未相處過，沒有感情。你自認尊師重道，但實際還是逃避不了感情用事。」
唐三臉色越發陰沉，玄天功已經開始悄然運轉。
「我只是為了證明一些東西，現在已經證明過了，所以我向唐門道歉。但我想說的是，道德不是用來看別人的，而是給自己的底線，不管他是否還什麼都沒有教，但是拜了師，就該做弟子應當做的事，就像你這裡的信仰一樣，」紅凱伸出手點了點心臟的位置，「就算實力差距再大，就算無法在這裡學習，又怎樣？你或許現在還無法做到像對待那個信仰一樣對待老師，為了老師即使豁出性命也不許任何人侮辱他，這我能理解，因為沒有什麼感情，我也一樣。」
「但是現在不需要性命，頂多就是一個學習資格。如果你對自己的眼光有自信，那麼我們就算被學院除名，老師也會力保。即便是沒保住，我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會跟我們一起離開學院。」
紅凱努力保持著微笑問唐三，「你覺得在這個學校其他所有老師身上能學到的東西，加起來能有老師將來可以教給我們的多嗎？只要拜了師，去哪學不一樣？」
「那若是賭錯了呢？」
「你對自己的眼光沒有信心嗎？」紅凱看著唐三，並不解釋，只是反問一句。
片刻后，唐三鬆開了紅凱的領子，「原來如此，如果他沒有保我們，這師也就拜錯了。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知道，你自巴蜀而來。」紅凱看著唐三的眼睛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