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歷史與未來
唐三看著魂力小人，耳邊繼續傳來紅凱的聲音:「那麼當我保留著前世在高等位面的記憶來到這裡，我就能知道這個小人未來一百年內都會做什麼。至於那種能夠逆轉整個位面時間的力量是什麼，就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了，或許是來自於比家鄉位面還要高的位面，又或者是蒼穹之上的某些法則之力吧。」
既然唐三理解不了平行宇宙和不同宇宙時間線互不相干的概念，那就只能說「神秘的力量」了。
三少，借你的「筆力」一用！紅凱想著。
「我想我差不多懂了。」唐三雖然不是現代人，但能製作出佛怒唐蓮的他，智慧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麼，你既然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是否可以告訴我？」唐三思考了一會，問道。
「幾乎不能，」紅凱搖了搖頭，「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是否可以告知你一些東西，來避免某些不好的事情，但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我所知道的未來，是沒有我在的未來！」
紅凱用手點了點自己，意有所指。
「你是說……」唐三眼中精光爆閃，抓住了一絲靈感。
紅凱點了點頭問唐三:「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在我所知道的傳說里曾寫著，明天你出學院辦了一件事，但卻因為被兩名魂帝的戰鬥餘波波及，失去了一條腿，那麼，明天你還會出去嗎？」
唐三果斷搖頭:「必然不會。」
「但你如果不去，一切都會改變，你明天沒有外出的未來，我沒有見過，所以到底是避免了危險…」紅凱繼續說著，
「還是反而丟了更多的東西，比如手臂甚至性命！」唐三恍然，接過話說道。
「沒錯，如果你不去，那麼沒人會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因為我現在已經在這裡了，沒有史書可看。」紅凱點頭道。
「或許你明天沒有外出，所以被波及的就是另一個人，而那個人身份很高，導致帝國皇室震怒，嚴查附近街道，與那兩名魂帝一路追逃，然後接近了學院，導致很多師生枉死，院長出手制止，但他的魂力等級太高了，宿舍樓被波及，承受不住而倒塌，我們七舍幾個人全部被活埋而喪命。當然也有好的可能性，或許因為你沒出去，而是在宿舍修鍊，不但保住了腿，還意外進入空境狀態將玄天功又精進不少，誰說的准呢？你自己去推，有多少種可能性？無數種！可以說我所知道的只是數萬萬可能的未來其中的一種而已。因此我不願干擾你的選擇，更不想去賭那其他的未來是比我所知的那種更好還是更壞，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沒有你在的未來……確實如此，因為沒有你，我會做一些事情，但如果你告訴了我那個未來，那麼我的做法或許會因此改變，從而導致更加不可預測的後果。」唐三沉吟了一會，無奈地說，「看來預知未來這個技能還挺沒用的。」
紅凱擺了擺手，「千萬別，我這可不是預知未來，頂多算是死背史書，還是被私塾先生用戒尺打著手板逼迫，才勉強記住的。」紅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兩人相視大笑，流淌著同樣文化血脈的師兄弟之間最後的那層隔閡，終於悄然融化。
……
二人走在回到食堂的路上，紅凱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有些小事還是能幫的，比如你吃壞肚子之類的，或者我知道有驚無險又不影響後續歷史的情況，可以提前告訴你。但是那些史書中記載的某些重大事件的地方我是不會說的，比如你衝動之下做了某些事，當下看上去很不妥，但或許卻成為了未來某件事的後路，如果我提前告訴你，那麼你可能就衝動不起來了，到未來那一刻或許我們都得死。還有，某些絕對無法改變的事情我也會告訴你，或許是不好的結果，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但你不要試圖扭轉它，哪怕是斷手斷腳也必須按照歷史的軌跡迎上去，因為只有歷史偏離的不大，我才能提供微弱的幫助，一旦偏離太遠，會發生什麼就誰都不知道了。」
「打個比方，我唯一能給你的幫助就是讓你有了心理準備以後在受傷的時候，感覺上不像毫無準備的那麼疼，」紅凱面色古怪，「你可是千古傳頌的大天才，應該知道自己需要保持什麼心態——就當我從沒告訴過你這些話。這你絕對做得到，一切仍然按照自己的判斷，不要過於依賴我，也不要主動問，不到必要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能告訴你的我會主動告訴你。」
「我曉得。」唐三或許是聽了那並不存在的《唐門史》，輕鬆了不少，用地球話飈了一句巴蜀方言，雖說與現代的發音有點區別，但紅凱一樣聽得懂。
紅凱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告訴你這些是對還是錯，你看你，現在已經開始脫離歷史了，史書里可沒寫過你會在這片大陸說巴蜀話，我都有點後悔告訴你那些東西了。」
唐三攤了攤手，「那又咋子嘛？」
這他么畫風太詭異了吧……紅凱嘴角一抽。隨即想到了一件事。
「你就不怕我用所謂的『歷史』要挾你或者欺騙你去做什麼？」紅凱問了一嘴，畢竟他知道唐三可是非常警惕的人。
唐三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道:「你沒有理由欺騙我，而且你剛才的話告訴我一件事，我未來成就不低。畢竟你我的世界相差千年，既然不是一個時代，那就不會有利益不合的問題。而在這個位面，我一個六歲的工讀生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你謀取的，那麼你認識我接近我還告訴我這些，一部分原因是我們來自同一個故鄉沒錯，但這還不夠，因為你知道的那些就是你最大的底牌，就像我的玄天功一樣，你完全可以不認我這個老鄉。你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未來百年的走向，沒有我你也可以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所以你一定還是圖什麼，既然坑死我對你沒什麼好處，那就是為了交好，而現在我弱小成這樣，那麼顯然，我未來很強。退一萬步來說，這片大陸本來就跟家鄉不一樣，大不了我當做你是時間系武魂不就得了？這樣的武魂在這個位面好像並不奇怪。」說罷還自己點了點頭，明顯認為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嘚瑟了一句，「我可是千古天才。」
紅凱一陣無語，接著露出一絲擔憂:「跟太聰明的人說話還真是糟心，行吧，不過……」
「放心，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也說了，那是沒有你的歷史，所以我必須當做不知情，畢竟想要變得強大，可不是乾等就能等到的，該努力我還是會努力的。」唐三臉色一肅，正色道。
「那就好。話說回來，我本以為你聽到這些會不舒服，畢竟如果我身邊有一個知道我過去和未來所有事情的人的話，我會感覺到很不自在，結果我現在發現好像告訴你這些之後不自在的還是我，因為就算不談利益，單從家鄉之人的角度來說，我也想幫你，但又怕歷史的軌跡偏移反而害了你，甚至連我自己也可能搭進去。說到這裡，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難怪前世那些至尊高手都說，窺探未來是會被天道所不容的。其實那些更多不確定的未來就是天道所準備好的懲罰。」紅凱鬱悶地搖了搖頭。
而後隨口提了一句，「今天我們的對話僅限你我二人知道，可別漏了口風。」
唐三像看白痴一樣看著紅凱:「難道十四萬萬百姓都是像這樣認為我這個千古天才的智商跟你一樣嗎？」
紅凱瞬間臉色一黑，不，你不是我認識的三哥！
「咱能不能不提千古天才這個事情了？」真是後悔，早知道就換個方法安慰你了。
「放心，就算大師我都不會告訴他。」唐三似乎心情很好，補了一句。
紅凱面無表情，「還不夠，跟小舞也不能說才行。」
「我告訴小舞做什麼？」唐三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