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古陵

  古陵市如今也算是一座現代化的大型都市，雖然比不上慶華市那般繁榮富饒，盛名昭著。可是熟讀歷史的人都知道，在從古至今的歷史變遷過程中，古陵市在這片土地上，一直都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一座飽經歲月風霜洗禮的北方塞外名城。


  祭小敏現在的家鄉在古陵市轄區下屬縣城古陵鎮，一個名不見經傳遠離市區的鄉下小鎮，這還不算完，在名不見經傳的古陵鎮下屬轄區又有一個更加不起眼的小山村——靠山村，這裡才是祭小敏真正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靠山村是一個在鄉下也算非常偏僻的小山村，大概是因為村子里的人家都是靠山而居，日子久了，村子的名字也就被人用靠山為名慢慢叫開了。


  村子里的人家長久以來主要的生活來源，都是以務農為主，自給自足。直到近些年來，古鳴市鄉鎮發展步伐快了起來，村裡的人才開始慢慢走了出去。或是外出打工掙錢，或是像祭小敏這樣的年輕人外出求學。如此一來，見識到了外面繁榮世界的村裡人，開始陸續的遷移離開了村子。


  一共才幾十戶的村子，經過這些年下來陸續的有人外出打工另謀生路，短短几年的光景，昔日還算熱鬧的村子，一下子空閑出來大半無人居住的老房子。時至今日，原本人口就不多的靠山村，還留在村子里的農戶不過雙手十指之數。陌生人來到這裡，還以為是到了傳說中的荒山老村。


  祭小敏也曾和耿忠說起過，讓他搬到慶華市去住，這樣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在慶華市團聚了，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大家也不用在兩頭折騰，可是耿忠卻始終沒有答應。


  「古陵市果然名不虛傳，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歷史名城的古老氣息，真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呀！~」


  柳清跟著祭小敏來到古陵市，自打下了長途汽車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大發感慨了。


  「切~大驚小怪。」


  祭小敏瞥了柳清一眼，嫌棄道。


  一開始，祭小敏對柳清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另類非主流是很不感冒的。可是在聽了柳清有關陰陽五行的一些說法后，她的態度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轉變。當然，在這其中讓祭小敏態度發生改變的關鍵因素，還是她自己親身經歷到的那些怪異的事情。


  雖然現代社會提倡相信科學，祭小敏自小（十歲之後）也是無神論者。可是，她從昨晚到今天一天，總是莫名其妙的看到一些往日里看不到的稀奇古怪東西。對於這種事情，科學又沒法給她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來二去，祭小敏的想法就多了起來。而恰巧這時候柳清和她說了這樣一番話，又讓她情不自禁的對號入座，浮想聯翩，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小阿妹，你用不著總是這麼酸溜溜和我搶白。」柳清笑著道：「小阿妹雖然生長在古陵地界，可是說起對於古陵的了解怕是還真的及不上我。」


  「古陵地界在古代可是一處戰事頻發的古戰場，塞外許多少數民族都是由此地南下和漢人暴發戰爭。無數的英雄豪傑在這裡血染黃沙，忠骨長眠。集結了這麼多先輩的至陽熱血、忠烈英魂，在經過幾百甚至上千年的沉澱，如今的古陵市乃至其周邊的大地地脈早已經被改變，形成了一處嶄新的風水絕佳的寶地。」


  「你少和我說這些懸乎的，盡說些屁用沒有的風水迷信忽悠人。」祭小敏雖然在心裡上已經開始慢慢接受柳清之前的一些說法，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難完全接納柳清這樣一個總把封建迷信怪在嘴邊的非主流。


  「要真像你說的古陵市及其周邊是風水地脈絕佳的寶地，那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從地底下長出來過。不說金山銀山，就連煤礦鐵礦也沒見從那個山包挖出來過，這算哪門子風水寶地。」


  「所謂的風水寶地也是要因人而異的。陽氣重的地方，自然升官發財，無病無災；而陰氣重的地方么~嗯~」柳清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後面的話，大咧咧的朝著祭小敏搖了搖手，道：「你現在雖然不懂，可是以後，你遲早會知道的。」


  古陵市區的街道上，隨處可見歷史悠久的名勝古建，小到亭台走廊，大到園林莊園。祭小敏顧目四盼像是不願再搭理柳清的神神叨叨，無聊的朝遠處望去。


  從慶華市坐長途車到達古陵市區時，已經是入夜時分，似火的驕陽也從西方的天邊處隱落到地平線下，傍晚餘霞的裝點也已經悄然消散。然而，在祭小敏眼中今天的古陵市和以往相比卻是大有不同。層層疊疊的鑲紅金光鑲嵌在諸多古老建築的牆檐瓦礫上凝而不散，整個古陵市區驟然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面紗，莊嚴肅穆。


  時已入夜，祭小敏和柳清在市區街頭攔了輛計程車直奔祭小敏的老家靠山村。一路上，祭小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前這個全新的世界，久久無語。她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沒有人知道，只是她清秀臉頰上的一雙秀眉，再上車以後，就在也沒有舒展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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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天黑村裡的路不好走，就不往裡去了。停在這了啊，正好50塊。」


  靠山村外的土路上，計程車司機停下車。祭小敏和柳清默默地從車裡走下來。


  「這司機真不靠譜，黑燈瞎火的就這麼把兩個美女扔在村子口，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往前多送幾步路能費他多少油啊。」


  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的車尾燈，柳清不高興的道。


  「別廢話了行不行，村口牌樓上不是掛著燈籠呢么。這麼大的燈籠給你照亮，你還看不清路是怎麼著，真不知道幹嘛要帶你來我家？」祭小敏不滿的道。


  從慶華市長途車站的偶然相遇，再到兩人一起來到古陵市，祭小敏感覺自己今天就像中邪了一樣，居然就這麼和一個陌生人相伴走了一路，最後還鬼使神差的把人領到了她家裡來。這要是放在以前的祭小敏身上，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祭小敏默不作聲的朝著村子里走去，一張小臉上滿是犯難的愁緒。


  柳清抬頭順著祭小敏走的方向看去，路上黑漆漆一片。前方不遠處模模糊糊的像是立著一個漆黑的牌樓，再遠點，靠山村人家裡有零星的微弱燈光若隱若現。可是祭小敏所說的牌樓上掛著的燈籠，在柳清的視線里卻是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