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閑話
紅玉點頭，說道：“奴婢認路可能不準，可是認人是很準的。一定不會看錯的，那嬤嬤左邊眼角有一個黑痣，很好認。”
楚紫嫣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這事情，你埋在肚子裏，不要和別人說起。”
“是，奴婢知道了。”
楚紫嫣想著，楚子茜怎麽會和五皇子妃沈夢桐有聯係呢？前世一點都沒有看出來，當時隻是懷疑楚子茜和朱勇的婚事，似乎進行地有些太順利了。按照楚子茜的想法，一定是要嫁給一個有前途的世家子弟才是，最不濟也要找一個會讀書的寒門之子。
可是，卻明知道朱勇隻是家世殷實一些，其他都不怎麽行的人，還是歡天喜地地嫁了過去。連春花姨娘都著實地歡喜了一些日子，單是銀子恐怕不能讓她那麽歡喜。就連後來朱勇死後，長姐楚子茜也能很順利地成了蘇誌遠的妾室。
蘇誌遠是什麽人，無利不起早，究竟是什麽原因能讓他甘心娶了一個新寡的侯府庶女為妾，還那麽寵愛，甚至不給自己臉麵。
以前想著，可能是因為楚子茜會曲意逢迎，溫柔解語，現在想想，如果光是這兩樣，蘇誌遠頂多會把她當成外室，而不是會接到家裏。
看來，這裏麵一定有著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兩主仆呆在假山旁也沒有說上幾句，春鶯就回來了。
“二小姐，現在玉容公主帶著兩個小縣主來到正廳了。宴會就要開始了，夫人等你過去呢。”
“好，咱們這就過去。”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看的旁邊的黃鶯都有些奇怪，那個難說話的二小姐難道真的不見了？這應該是件好事情吧。
楚紫嫣回到主廳，才發現原來，她出去沒多一會，玉容公主出來了，帶著她的兩個女兒，周思寧還有周思雨，坐在主台上。
眾人給她行過禮之後，都坐到各自的席位上。楚紫嫣自然是坐在李氏的身旁，她今日也打定了主意，就跟著李氏，哪裏也不去。
玉容公主身旁的一個嬤嬤，拿出一個碩大的東珠，說道：“感謝今日各位夫人千金大駕光臨，……公主特意準備了一顆外邦進貢的東珠，想送給今日在場的一位小姐。就是不知……”
嬤嬤長篇大論說了半天，說得是很冠冕，不愧是公主身邊的人。不過，到哪裏去參加宴會，都能得到不少消息，此時底下有不少人交頭接耳。
“你聽說了沒有，今日公主的獨子要從書院回來呢。”
“對啊，對啊，我也聽說了，公主的獨子沒有上國子監，而是去了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那是什麽地方？”
“就是大烽最有名的一個書院了，和國子監是齊名的。裏麵也是不少的好先生呢，而且白鹿書院裏麵還有一個別的書院都沒有的……”
“那是什麽啊？”
“說這個有什麽意思呢，白鹿書院每次也沒有幾個人能進去，書院的院長太難打交道了。不如說點別的呢，我聽說，京城最近出了幾件事情呢。”
“出了什麽事情？”
“京城前陣子不是選出幾個花魁嗎，才不到一個月那些花魁就都不見了。”
旁邊馬上就有人插嘴道：“是被贖身了？”
“不清楚，隻是五大花魁，每個人的贖身銀子應該都不少啊。誰能同一時間掏出這麽多銀錢呢。”
“……”
“還有，這幾個花魁以前都是出自惜花樓呢，後來分別被賣到其他幾個花樓裏。之前都是名不見經傳，後來一下子紅了，還沒接上幾天的客，就銷聲匿跡了。這不對啊，要知道花樓要培養出一個花魁可是很費錢的。就算是要贖身，也要讓她給樓裏掙夠錢了再說。”
好像是感覺到了周圍人不善的眼光，說話的人，粉衣少婦聲音有些低了，急忙辯解道：“我……我也是聽人說起的。”
此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知道嗎，她家相公好像一直眠花宿柳，整日……”
“官員是不能****的啊，怎麽？”
“她家相公隻是英國公的一個旁支的公子而已，沒有官位在身，家裏又有些銀錢，這算什麽。”
“難怪，她知道的這麽仔細。”
“就是，就是。”
又低語了一會，有人實在看不下去那個粉衣少婦丟臉就轉移了話題，說道：“你們聽說京郊有個影梅庵嗎？”
“好久之前，好像影梅庵就在那裏了。據說是個前朝的公主府，後來改建的。隻不過，香火不是很旺。怎麽著，現在還在呢？”
“當然，你不知道，據說那裏有尊金佛娘娘，在一個小房間裏供著，有時候還能碰到那娘娘說話呢。”
“是什麽樣子？”
“不知道，隻是，見過的人說是，一個很有福氣的老太太，身高丈許，周圍全是金光。”
“這麽神奇？”
“……”
楚紫嫣再聽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她抬眼望去，那嬤嬤已經說完，而看台上現在也開始表演了。
又是這樣，真是無趣。
閨秀們的表演，是按照座位的次序來表演的。而且都有內侍提前過來問，如果有表演的，內侍去準備器具。如果沒有表演，內侍則會準備下一位的展示。
在經過楚紫嫣的時候，內侍再三確認，楚紫嫣都說沒有表演。內侍有些悻悻然地離開了，李氏在旁邊側目，心想這個侄女是怎麽回事。不光是今天的衣服奇怪，現在也不表演了，難道她真的……
就在這時，李氏的肚子隱約有些便意，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左右，沒什麽人注意她。才準備帶了身邊的丫頭準備去茅廁。楚紫嫣也覺得這時候的表演沒什麽意思，無非就是琴棋書畫，看過多少遍了。
所以，楚紫嫣就帶了翠環跟著李氏一起離開了。李氏這時才對她徹底放心了，到了淨房，李氏帶著隨身丫頭進去了。風荷園的淨房和別處的不同，很幹淨精致，連周圍的景色都不錯。楚紫嫣就在淨房不遠處的亭子裏等著，亭子周圍的荷花很漂亮。她就起了些心思，提起裙子就跳到邊上玩水。
玩得正起勁，就聽見：“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