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世
楚紫嫣有些悵惘,伸出舌頭潤了潤嘴唇,說道:“之前一直和哥哥鬥氣,也從來沒好好聽他說過話。現在,人不見了,才知道他才是我的最親的人。幸好,有你幫襯著,哥哥應該能找回來,我沒什麽可擔心的。
日後若是哥哥回來了,他若想找二叔報仇,你幫幫他吧。他沒見過什麽陰私手段,可能還會被算計。如果他不想報仇,就安頓好他就可以了。如意樓的紅利,就先存著,以後給他買宅子置地吧。”
楚紫嫣邊說,邊想象著,哥哥以後的生活。她的私房沒有便宜了蘇致遠還有那些惡心的人,真是不錯。
隻是算算日子,有些遺憾,估計撐不親口跟哥哥說對不起了。估計他也不想聽到對不起,還有爹爹,那個隻要她高興,做什麽都行的人,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
他靜靜凝視著她,“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我一定幫你找回來。要不,我把這個案子了了,我陪你去一趟江城,去找找。”
“不用了,你現在是大忙人,再說五皇子還沒有徹底倒下,這就不算結束。你還要留下來收拾殘局呢,”楚紫嫣看著他還想說,就補了一句,說道:“你現在是我們一家的靠山,你爬的越高,才越有可能幫助我和哥哥。說不定我父親,也能找見。”
“好,那我盡快了結這邊的事情,”蕭奕峰接著說道:“咱們可以坐著官船,可以快一些到江城。”
楚紫嫣搖搖頭,迷迷糊糊地咕嚕著:“爹爹哥哥,對不起,之前是我不懂事。”說完,就靠著靠墊睡著了。
蕭奕峰慘笑一聲:“什麽時候,我說心裏話的時候,你能當回事呢?”
外麵坐著的翠竹聽了,也是一聲歎息。蕭奕峰是錦衣衛統領,這幾年裏都是他一直在小姐身邊護著。
小姐想做什麽,他都幫著。可真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當時的誤會,說不定小姐就不會嫁給平遠侯了。搞成現在這樣,真是……
楚紫嫣就這麽在蕭奕峰的馬車上睡著了,她太累了。她本來身子就不好,這兩天安排這些事情,著實是累壞了。服了兩顆丹藥,隻是保證她在蘇誌遠麵前不露怯。
成功和離出府之後,在蕭奕峰麵前她整個人都放鬆了。蕭奕峰輕輕地摟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裏待著,哪怕隻有這一瞬間。
楚紫嫣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她在夢中夢到之前的事情。那時,她還沒及笄,經常穿上男裝跟著哥哥四處閑逛,還在京城裏的白鹿書院第一次見到了他和蘇致遠的景象。
第一次見,隻是驚豔。他們兩個但從樣貌上來看都是俊美的男子。後來聽說,他的家世一般,跟著寡母在外祖家生活。他的外祖姓蕭,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夫,隻一個女兒,生意還可以。
而蘇誌遠雖然是平原侯的兒子,卻不是嫡長子,以後的爵位不一定是他的。
可能是家世不同吧,蕭奕峰在書院裏是最上進,成績最突出的一個。而蘇誌遠卻是門門都隻是剛達標,但是卻最會玩的一個。
她問哥哥,此二人如何?
哥哥說道:“蕭兄弟家世一般,但絕非池中物。蘇兄弟,是勳貴世家之子,但也算上進,不是那些紈絝。”說完,他戲謔地問道:“我覺得兩個裏頭,一定有一個是你心中所愛。”
“哥哥,你好壞,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哈哈……”
到底是錯過了,期盼若有來世,一定要抓住這份緣。
馬車停在一個小院子前麵,楚紫嫣的酒也醒了一些,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對蕭奕峰說道:“我把我值錢的嫁妝都轉移到這裏了,這個院子也是按照我的心意布置的。”
“楚宅”蕭奕峰看著,說道:“這裏比較安靜,正適合養病,你就在這裏養病吧,我有空就來看你。”
“好。”
將楚紫嫣送入宅子之後,蕭奕峰靜靜地看著這宅子,心裏暗暗發誓:“紫嫣,若有來世,我必定要娶你為妻,哪怕有再多的困難,就算你不願,我也要將你納入我的懷中,永遠珍惜。”
宅子中的楚紫嫣眼角有淚,抽出袖子裏的幾封信,放在翠竹的枕邊,看了看翠竹,然後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光武二十五年,三月初八花朝節平遠侯夫人楚氏和離。三月初十,平遠侯被參涉及陳糧買賣一事,並且暗殺知府。
罪不可恕,被革去爵位,貶為庶人,並判流放三千裏。家中所有財產充公,家中下人男的全都賣到鹽場,女的都官賣。
在出京城的小路上,翠竹站在山頂的涼亭裏,遠遠地看著蘇致遠被押解出京城,自言自語道:“小姐,你安息吧,那人已經得到報應了。”
楚紫嫣的魂魄也看著,魂體逐漸暗淡……
楚紫嫣再次有感覺的時候,是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一點都沒有力氣,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隻是耳邊一直在有人說話,“小姐什麽時候能醒啊?”
“大夫說了,應該會服了藥,過上一天就能醒了吧。”
“唉,希望小姐這次能接受教訓吧,知道大小姐不是真心對她,以後能……”
“你瞎說什麽呢,還敢提呢,不怕老爺打斷你的腿啊。咱們趕緊走,現在正是飯點呢。得趕緊去廚房了,不然可就沒什麽好吃的留下來了。”
“可是這裏……”
很快,屋裏的人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楚紫嫣才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周圍,紫色的紗帳?閉眼再睜開,還是紫色的紗帳。然後又看了看手,怎麽這麽小而且白嫩,一點都不像自己的。
她看到不遠處有鏡子,伸手就拿起鏡子,照了又照,才發現,好像不是自己的樣子了。她又環顧四周,心裏不禁疑惑起來,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這麽熟悉?正要起來,楚紫嫣忽然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她連忙捂著腦袋坐到床上,咦,這腦袋上還纏著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