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迷之一族
土耳其，伊斯坦布爾郊外一座雄奇的古堡內。
阿方索焦急道:「七殺大人，我的情報是準確無誤的。東方晨他們半小時前剛在迪拜機場下了飛機，您倒是說句話啊！」
七殺身穿一身黑衣，正專心致志地拿著一小塊牛肉，餵食站在左臂的一隻隼，彷彿對阿方索的話沒聽到。
阿方索氣血上涌，大聲道:「七殺大人，東方晨這幫人明擺著是不把您放在眼裡，所有出入境證件用的都是真名。
我很費解，您還是那個跺一跺腳大地都要顫抖的七殺嗎？」
七殺等隼三兩口吞下牛肉，一晃左臂，那隻隼呼地躍起，振翅飛入藍天。盤旋兩圈后，隼鳴叫一聲，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
七殺望著隼飛去的方向，過了很久輕聲喃呢道:「飛吧，飛吧，小傢伙，總要獨自翱翔蒼穹的。
嗯，你自由了，那我呢？」
「七殺大人，您剛才說什麼？」阿方索疑惑道。
七殺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阿方索，閉上雙目說道:「說！」
阿方索被七殺那一眼看得心中發毛，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次的目標有東方晨，您的徒弟貪狼、破軍。還有，還有零號和她的孫女。
對了，我就納悶了，他們之中怎麼還多了蜂鳥。蜂鳥這個賤人，居然敢背叛組織，他們全都是叛徒，該死的叛徒！
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叛徒，我要把他們全都碎屍萬段！」
七殺猛地睜開雙眼，怒道:「閉嘴！阿方索，聽聽這些名字，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狂妄自大，把這些人逼上絕路，他們會聯合起來嗎？會嗎？
要不是你，東方晨到現在都還是一個做學問的博士，零號還在領導她的fpt6為組織效命，『行刑隊』會解散嗎？波克隆斯卡婭會加入『行刑隊』後來成了一個戰爭販子嗎？蜂鳥還有其他『獵殺者』會迫於屠神團的壓力背叛出走組織嗎？
我們，我們師徒會反目嗎？我可憐的小徒兒，不知道她在外這麼多年過的怎麼樣？還能不能吃飽？
阿方索，老實說你在本座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本座尚且還敬你三分，就是防著你們這樣的小人在老夫背後玩陰的。更別說你指使他人殺害了東方晨的父母！
你們這些人，包括你的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再渺小的生命也是不能小看的！
唉，老夫只能儘力而為了，人我已經派出去了，不過螳臂擋車罷了！
你出去吧，本座想一個人靜一靜。」
阿方索額頭汗水涔涔而下，趕忙行了一禮轉身出門。出門的一瞬間，嘴角卻泛起一抹冷笑，然後走遠了。
七殺又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哼哼，就算你是小人，那也是小人中的螻蟻！
四凶何在？」
一個聲音響起:「師尊，我這就去宰了阿方索。」
七殺笑道:「不必。饕餮，你和其他三人去趟迪拜，瞧瞧你這位喜歡叛逆的小師弟，還有傻乎乎小師妹怎麼樣？要是還像以前那麼不長進，就替為師多教訓教訓他們吧！
哦，對了，也順便把屠神團剩下的所有人押回土耳其，本座有問題想請教東方晨。」
「嘿嘿，師尊，我等盼望這一天可有十二年了。就看貪狼破軍，還有東方晨那些人有沒有本事從我們手底下活著與您相見了。」
那個聲音也跟著笑道。
「嗯，你們一定要小心東方晨。為師從第一眼見到這小子，就有種隱晦的壓迫感。這小子絕沒有那麼簡單，爾等萬萬不可大意。去吧！」
七殺最後囑咐道。
「是，師尊。萬望師尊您老人家保重身體，徒兒這就去了。」
阿聯酋第一大城市迪拜，高聳入雲的迪拜之星頂層部分，一家六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東方晨閉著眼睛躺在浴缸里一動不動，彷彿睡著了一般。
東方晨的里世界內，紫色大海邊有一張石桌。心靈幻化形態的東方晨和少年模樣的塵，正分坐石桌兩旁聚精會神盯著桌面，石桌上黑白兩色相間分明，正是兩人在用圍棋對奕。
塵面露微笑，忽然開口說道:「沒想到人類還能發明出這種程度的智力遊戲，有趣，有趣！
你去找普羅修斯，向他學一些非神族的秘法秘術吧，不然你的手段太少，也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神靈。《源神不滅》對目前的你太過高端，初露端倪最起碼也要到進化四階，這套秘法真正大顯神威的時候是在主宰階段。
沒有逆天四階或者主宰的實力，根本無法施展與之相關的真正秘術。你現在只不過是在用三個神靈強行碾壓弱小的對手罷了，對你的成長起不到任何作用，更加體會不到宇宙中各種力量本源的奧妙。
就像你現在教我的圍棋，我只不過是在用自己的推算能力勉強與你對奕，死板僵硬，並沒有由淺入深體會到圍棋本身的玄妙，只要你稍加誘導變通，引我入圈套，我就必輸無疑！你懂我的意思嗎？」
東方晨聽完后一臉猶疑之色:「讓我學其它的秘法秘術？」
塵說道「正是，難道你想在以後的宇宙流浪中，動不動就外放神靈搏命拼殺嗎？好好記住我下面的話，也許你現在還不能理解，以後你會明白的。
神族，並不像你們想象那麼神秘強大，它們其實是一個悲劇的種族，一群膽小可憐的生命罷了。只不過這群生命最弱的都是主宰級別，所以想要戰勝它們，首先你自己得有主宰級別的實力，其次，你得是主宰中的頂尖存在，甚至是超越主宰的存在。
而突破進化五階，超越主宰，那就是永恆了。別說是你們，就連我，就連整個神族都沒見過，因為永恆就意味著一切的一切必須要做到無限大，無限即是無盡。宇宙中所有的生命加在一起都無法真正理解什麼叫無盡，更別說達成了。
但是，神族曾經發現過永恆存在的證據，這些證據也沒有具體實質性內容，只有模模糊糊的指引，指引到各個宇宙中的無數角落。這就是為什麼神族要不遺餘力地毀滅各種宇宙文明，而全宇宙必須要聯合起來才能對抗神族的根本原因。
東方晨，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知道這個原因唯一的非神族生命了。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怎麼樣，因為那沒有用，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這個宇宙的眾多文明之所以還能苟延殘喘到今天，並不是你們能抵抗得了神族，也不是因為你們有多麼強大的信心和決心，而是因為那一天還沒有到來，神族稱之為『解放日』的那一天！」
東方晨焦急道:「怎麼可能？普羅修斯說有很多強大的主宰，還有全宇宙的力量，他們正團結一致，全力抵抗神族入侵！大家怎麼就徒勞無功了？」
塵微笑道:「傻孩子，那是因為每一個神族成員降臨后，實力都會大幅衰減，最少都要衰減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本體實力越強的神族成員，降臨后衰減的程度就越嚴重，甚至都鬧出過降臨后低等神族反而比高等神族更加強大的笑話。
比如我，如果以前的我降臨到這個宇宙的話，實力會被衰減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然你們怎麼可能還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我又怎麼可能淪落到這般地步？被一個螻蟻般的非神族生命追殺到只剩下殘破的神靈？」
東方晨喃喃道:「真的假的，實力降低了百分之七十五！就這樣還要全宇宙拼盡全力抵抗才行？這麼說，那解放日就是？」
塵嘆道:「你猜的沒錯，所謂解放日，就是全體神族成員降臨時再也沒有任何束縛，能夠以百分之百的狀態完成降臨！無數年來，神族已經按部就班地毀滅了數不清的平行宇宙了，只為找到永恆的答案。
光我就曾經隻身毀滅過九十七個平行宇宙！」
東方晨呆道:「平行宇宙？毀滅？哈哈，開什麼玩笑？你一定是為了讓我儘早強大起來，故意騙我的對不對？」
塵無奈道:「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在一個完全體神族成員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一切都會飛灰煙滅。因為它們擁有完整的神體和神靈，任何形式的沒有超越主宰極限力量的攻擊，都無法摧毀量子陣列聚合而成的神靈。
呵呵，更別說它們個個都對自己的神靈珍愛無比，怎麼可能會沒有專門防禦神靈的秘術呢？
你應該知道，《源神不滅》從本質上來說，便是一種神靈防護之術！」
東方晨聞聽此言大驚失色，而後猛然驚醒，忽然想起了一件既恐怖又絕望的事實：神族，其實是殺不死的！
根據他對神族的了解，神族之所以與宇宙眾生有著根本性差別，原因就在於神靈。而神靈，這種逆天之物實在是玄奇無比，它超出了宇宙公知的範疇，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
目前，就連智族的科技力量都無法做到固定就位哪怕一個量子。主宰雖然號稱掌控量子，但這種掌控是相對的，主宰其實只能感知、引導、甚至隨意擺布量子團，可那只是一大團量子，而不是單個量子。要讓單個量子完全按照生命的意願運動，至少主宰們做不到。別說那些太過複雜的，就算讓一個量子完全靜止不動，主宰們也無能為力。
而神靈，正是構成神族靈魂的無數量子，按照它們自己的力量和意願，以一種極其複雜的模型架構，聚合而成的一種『完美』形態！而要想保持這種『完美』形態，首先便要使得參與其中的每一個量子，達到絕對靜止狀態！
如果把構成生命心靈的物質量子比喻成碳原子，從原始到主宰，就是碳原子隨意聚散而成的石墨，只不過石墨的質量優劣有別而已。而神族，它們的神靈，便是碳原子脫胎換骨的形態：鑽石！
想到這些，東方晨倍受打擊，垂頭喪氣道:「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希望了么？沒想神族竟然恐怖強大到如此地步，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等待我們的，就是被神族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