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五章 矛盾悖論，成立
說時遲那時快，東方晨身體中迅速竄出數十道模模糊糊的白影，分為多路向四面八方衝去。
而東方晨心底默念一段祈語，開放許可權，霎時間，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力滾滾而來，灌注在每一道白影上，使得那些影子急速凝實起來。不多時，所有白影全都化作和東方晨一模一樣的分身，只不過服飾多樣，神態各異。
卡茲拉和沙丘目睹這一幕徹底震驚了，兩人心中同時驚叫：分身？這傢伙什麼時候有分身之術了？
沒聽過千星秘法還帶有分身之術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東方晨大群秘術所形成的分身多達數十，一部分飛速追趕沙丘角殺秘法所發射的尖角，另一部分分為九波，趕往禁錮屠神團眾人的「石繭」。
大群分身都只是能量體，根本沒有實物載體，速度何其之快？片刻間便已悉數到位。趕到屠神團成員旁邊的分身使出渾身解數，開始全力破壞「石繭」；而追上十隻尖角的分身，則用盡手段阻止尖角前進。
可那些尖角畢竟是沙丘全面爆發下的終極絕技，先不說能不能破壞其絲毫，單說那些尖角的硬度，就足以讓屠神團十個人加起來都望塵莫及。
可東方晨是什麼人？剎那間就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所有圍攻「石繭」的分身齊齊調頭，急速飛向尖角，而原本努力阻止尖角的分身，則放棄原有行動，如瘋虎般直撲大坑底部的沙丘。
由於沙丘的角殺秘法，屬於道具投射類攻擊技能，同標槍飛刀類似，所以那些尖角的飛行速度較慢，遠不及能量投射類技能的速度，而且尖角還得依靠沙丘的指引不斷修正飛行軌跡，因此便留給了東方晨足夠的反應時間。可即便這樣，耽誤的時間也太多了，眼看那些尖角發起了最後的衝刺，而眾多「石繭」也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東方晨眼紅了。
只聽他嘶聲大吼：「給我殺！衝鋒！」
吼聲一落，所有正在急速接近目標的分身瞬間解體，化作一團團深藍色能量光球狀形態，只在光球徐徐蠕動的表面，還能隱約分辨出一張張東方晨的臉孔。
那些臉孔表情不一，有的沉默、有的吶喊、有的絕望、有的興奮、有的癲狂、有的哀傷，但沒有一張臉孔表露出怯弱之色。這些源自東方晨的次級子分魂，從誕生起就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不過總有一天，他們會涅槃重生，雖然意識人格已經不在，但不論變成什麼，終究會服從回歸一個意志：東方晨！
東方晨《源神自在》秘術：衝鋒放出，那些分身在變作藍色能量球之後，速度瞬間飆升數百倍，整個天地間的畫面一晃之間，數十道藍色細絲眼花繚亂般閃過，緊接著就接連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衝鋒絕技所指，東方晨所有釋放出的次級子分魂無視一切，對被鎖定目標發起衝鋒，抵近目標后直接自爆，不留一絲餘地。
每一隻尖角，都有兩三個分身化成的能量球閃到近前發動自爆，可即便這樣依舊無法撼動那些尖角絲毫，不過卻嚴重影響到它們的飛行速度和軌跡。再看大坑底部的沙丘，被多達二十個以上的分身突襲自爆，卻還穩穩矗立原地，連動都沒動，甚至，黑水晶般的表面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就在東方晨目瞪口呆之際，沙丘終於動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著頭顱慘嚎起來。
東方晨笑了，不管是他的大群，還是衝鋒，只要分身貼近目標自爆，除了能量爆炸打擊，更多的，卻是對目標的心靈攻擊。畢竟，那是東方晨靈魂的燃燒，是一個個次級子分魂的覺悟，也是一團團自主自立心靈力場的最終爆發。
心靈力場自爆，本來就是宇宙流浪者之間爭鬥的最終解決手段，這種慘烈的方式雖然比不上大多數禁術，甚至連很多普通秘術都有所不如，但它卻是能證明一名流浪者信念與覺悟最直接的方式。用這種方式成就自己的流浪者，無論成敗，都會引發所有同行的共鳴和尊敬。
原本的心靈力場自爆，只是一種單純的心靈力場本源能量爆發，其本質是心核反應的我自毀滅，威力取決於施術者的心核等級，以及當前狀態下心靈力場強度。它的出現，是流浪者沒有沒辦的辦法，一般都發生在彈盡糧絕，生還無望之刻，哪裡會像東方晨的衝鋒秘術一樣，一上來二話不說就自爆心靈力場的？
而且東方晨作為《源神自在》的創造者，專精對靈魂的各種「加工」，由他故意製造的心靈力場自爆，添加多種猛料毫不稀奇。所以在流浪者們視作一種儀式性的心靈力場自爆，便順理成章成為了他的專有技能，並且能隨意糅合攻擊效果。
沙丘就是吃了這個虧，雖然他絲毫不懼自爆產生的能量衝擊，但直擊心靈的震顫他受不了。如此多的分身自爆，相當於二十個以上的一階流浪者同時對他貼身自爆心靈力場，東方晨摻和在秘術中心靈攻擊的威能交叉疊加，饒是沙丘防禦逆天，不動如山，也不得不為不了解對手底細付出慘重代價。
沙丘輸了一陣，所有本該由他維持的秘術秘法統統中斷，十隻致命的尖角亂套了，失去攻擊目標的它們打著轉、翻滾著飛落各處。禁錮屠神團眾人的「石繭」難以為繼，紛紛化作普通岩石從目標身體上剝落。
趁其病要其命！
懂得這條人生格言的，不只是墮落者二人，東方晨也深諳其道。他用多種探查手段搜索卡茲拉未果之後，索性將心一橫，一言不發，冷著臉直衝沙丘而去。
暗中觀察這一切的卡茲拉看到東方晨的舉動后，不憂反喜：「哦，呵呵，那小子到底是年輕啊。被剛才的小成就沖昏頭腦了吧？
膽敢動沙丘的心思，找死！」
說話間，東方晨身負著海神變加霸體的最強搏擊狀態，卯足了勁，沖跪倒在地的沙丘痛下殺手。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東方晨拳頭震得生疼，而沙丘連動都沒動，依舊殺豬般叫喊著。
東方晨都氣笑了，心說就幾個分身自爆而已，有那麼誇張么？你倒是起來跟我打呀。
緊接著東方晨火力全開，左右開弓，圍著沙丘瘋狂進攻。可結果別說受傷，墮落蠻神居然連位置都未曾改變一絲。
這就不能理解了，這傢伙難道生根發芽，長在了地上，與大地連為一體了不成？
突然，沙丘不鬧了，狂妄的笑聲響起：「哼哼哼，啊哈哈哈……
東方晨，你對將要面對的東西，一無所知！
只要腳踩大地，老子就是無敵的！
去死吧！三重震擊！」
隨著沙丘高喊，他用閃電般的速度對東方晨連出三拳。在所有人都根本無法察覺到的速度世界里，他第二拳的速度竟然追上第一拳，第三拳更甚，同樣追上第一拳，三拳軌跡雖然實際上有一絲誤差，卻也大體相融合併，三拳化作一拳，整個出拳軌跡更是化為一道黑白兩色相間的環狀光束，直搗東方晨而去。
卡茲拉早在沙丘大放厥詞之前，便已料定結局，當下只作感慨：「唉，可惜啊，好好的一個苗子，帝國的未來新星，就這麼死在無人知曉的荒涼星球了。
東方晨，幹得不錯，為你致敬，默哀！」
此刻東方晨正站在離沙丘十幾米遠的地方，面對蠻神的驚世攻擊，他卻連一點閃避防禦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雙臂環抱胸前，一隻手摩挲自己的下巴，彷彿是在看一個笑話。
沙丘在即將發動三拳之際，看到東方晨那副欠抽的樣子，先是憤怒，緊接著冥冥之中心中一動，泛起了一絲危機之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強大的自信戰勝了一切，他那在整個費米拉暗影團攻擊力都能排進前十的恐怖秘術：三重震擊，還是隨著無比的自信發出去了。
就在三拳重疊為一拳的軌跡剛剛形成之際，軌跡路徑前方空間微微一盪，騰然出現了一個小點，緊接著那個小點急速放大，形成了一個直徑八十厘米左右的圓洞。透過圓洞，沙丘看到了一團反射著光芒的黑色水晶樣物體，以及，他再熟悉不過的大地。
再然後，通過細細觀察，沙丘驚恐之極的表情瞬間佔據了全部臉孔，繼而在心中絕望怒吼：
該死！我竟然忽視了他有那個能力！
圓洞里的東西，可不就是我嗎？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中過去，沙丘到底久經沙場，剛抬起另一條未曾出拳的手臂擋在上方，一股霸猛無匹的巨力伴隨著嗚嗚聲，從半空直落沙丘頭頂。
轟隆隆一陣巨響，伴隨著經久不息的地動山搖，大坑底部最中心再次出現了一方深不見底，直徑十米左右的大洞，而原先立於此處巋然不動的沙丘，早已不見了蹤影。
卡茲拉目睹這一切都懵了：「我的天，諸神在上，誰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
普羅修斯在空間夾縫中笑看這一幕，開心無比，轉頭對肩膀上一灘透明的東西笑道：「呵呵，普迪，看來你哥哥同東方晨配合的不錯啊。東方晨總算能真正利用上你們裂空一族的能力了。那小子經歷的太少，幹什麼總是後知後覺，死不開竅啊。唉，太不容易了，總是讓我老人家心驚肉跳。
可惜我還需要你來聯絡普卡，否則讓你們兄弟兩一同跟隨東方晨，就像當初我們在一起時闖蕩流浪那樣，該多好啊！
嘿嘿，好你個東方晨，這麼多年來把我的寶貝神獸罵得一無是處，現在總該明白了吧？神獸之所以能被成為神獸，是因為它們可以在關鍵時刻能夠逆轉絕境，更在於它們的獨一無二！
如果讓普卡普迪兩兄弟一起跟隨在你身邊，裂空神獸才算真正完整，而你也將會見識到，什麼叫作：神獸！」
……
早早浮空躲避沙丘攻擊破壞大地的東方晨，此刻更是驚喜非常，歡笑道：「啊哈哈，活該！
到底誰才對即將面對的東西一無所知？嘖嘖，真不愧是號稱蠻神的男人，對自己居然下得去如此狠手，小爺我太佩服你了。
就你還敢自稱無敵？腳踩大地怎麼了？小爺我踩了幾十年了也沒敢吹這種牛。大地又不是你家的，真當老子拿你這烏龜殼沒辦法啊。」
發泄吐槽完畢，東方晨看到地震效應還未結束，依舊在隆隆響聲中震顫不已，不禁擔憂起來，於是傳音道：「普卡，你沒事吧？剛才幹得真漂亮，簡直就是扇了那頭蠢豬一個大嘴巴。」
不多時東方晨腦海傳來普卡回訊：「沒事，我一直就在空間夾縫中呢。隔著空間夾縫，大爺我照樣光彩照人，犀利無比。
怎麼樣？東方小子，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吧？」
東方晨興奮得嗷嗷只叫：「知道了，這下我總算知道普卡大爺的神通了。以後我一直叫您大爺總行了吧？
嘿嘿，普卡大爺，有您在，矛與盾的悖論，必須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