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八章 儀式
聽到奧維利亞這樣說，東方晨大吃一驚，趕忙用秘術同她詳細交流一番，最後長嘆一聲：
「唉，只能這樣了，就看老天給不給我們面子！」
可屠神團從普羅希斯那裡得到的能晶全部儲存在阿卡瑪那裡，而阿卡塔又是副團長的專屬智能輔助，向阿卡瑪申請使用能晶，等同於求助普羅修斯，還是打破了屠神團在戰鬥中絕不可求助普羅修斯的禁令，算是一種作弊行為。
可如今對戰破堅小隊拼到這般慘烈份上，全團每個人都有可能隨時犧牲，那些死板的條條框框打破一些又有何妨？更何況大家又沒有要求普羅修斯直接參戰，只要不違反這一條核心規矩，便不算越界。
不過這一計劃必須要暗地裡進行，不能讓破堅小隊看出端倪，更不能讓他們閑著，必須要拼盡全力纏住他們五個，為奧利維亞的計劃爭取足夠時間。
東方晨先是將戰況和那個計劃通報全團，隨後便向普羅修斯提出能晶使用申請。在得到肯定答覆后，奧維利亞頭顱邊的沙土上，突兀多出一個不起眼的黝黑小石塊，像是某種粗糙原始的工藝製品。
這枚小石塊是一個空間儲存道具，本身存儲空間也不大，裡面放著奧維利亞需要的東西：兩百單位的十類能晶、十個單位的九類能晶。
至於八類能晶，這東西是屠神團想要離開地球的必需品，「蔚藍星球」號星際飛船的核心搭載能源。原本從普羅希斯那裡獲得的量就不多，星際航行的能耗又是個無底洞，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數誰也不敢保證，故此奧維利亞申請使用八類能晶的請求被駁回。
畢竟，阿卡瑪是智能，它的判斷基於精密的邏輯運算，只能做出最有利於屠神團生存發展的選擇。這一點，就連普羅修斯也沒辦法。
東方晨打點好一切，再次向圖克拉斯那裡看去，卻發現他早已用不知何種方法收拾掉了大群分身，孤零零現在艾露斯芬瑟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東方晨也知道自己的幾個次級子分魂失敗了，於是他動用漩渦秘術，召回分魂，在意識里詢問它們失敗原因。
答案五花八門，但總結起來就一點：圖克拉斯的戰鬥技巧老練無比，身如鬼魅，攻擊力十分恐怖。
按照某個分魂的說辭：那傢伙沒有使用任何武器工具，僅憑一雙肉掌，便可輕易切斷一切，比絕世兵刃還鋒利。
東方晨納悶了，難道那傢伙將自己的雙手煉成了一對靈器不成？
要知道破碎和切割，完全是兩個概念。拿東方晨自己來說，他如果僅用肉體力量，出拳將一塊岩石砸得粉碎很容易，但讓他豎掌成刀，將一塊堅硬岩石切為兩半，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即便那塊岩石被他硬硬劈作兩半，也是因為巨力震蕩所致，使得岩石裂開，而不是平滑切割。
現在得知圖克拉斯居然能夠化掌為刀，隨意切割目標，這就有點值得玩味了。
東方晨心知破堅小隊其他人都被同伴們拚死拖住，唯有圖克拉斯沒人管，自己想要救下蜂鳥等人，面前欺詐者是個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坎。
問題是那傢伙現在就站在艾露斯芬瑟身邊，沒有要戰鬥的樣子，東方晨貿然發起攻擊，能不能打到圖克拉斯先不說，萬一傷到艾露斯芬瑟就難堪了。
於是團長緩步走上前去，大聲質問道：「圖克拉斯，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是你還是帝國戰士，就放開艾露斯芬瑟，咱們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圖克拉斯沒有動，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沉聲說道：「東方晨，你可要搞清楚一件事。艾露斯芬瑟是暗影的人，她脫離暗影，加入你們，徵得我們同意了么？教官答應了么？暗帝陛下點頭了么？」
東方晨樂了：「人家乃是自由之身，想走想留難道還不能隨自己心意？怎麼？艾露斯芬瑟是賣給你們了？還是欠你們的？」
圖克拉斯感慨道：「連曾今發過的誓言都能輕易違背，這世界還有公義嗎？」
東方晨一時語塞，想了片刻回道：「如果發誓遵守的是一條死路呢？還要一條道走到黑？」
圖克拉斯嘿嘿一笑：「自己選擇的，含著淚、流著血、丟了命也要把它走完。」
東方晨搖搖頭：「那是迂腐，不是公義。
我們生來就要在不斷的選擇中走下去。上天隨機選擇了一團量子，通過特殊轉化和反應，讓這團量子有了自我意識，使之變化為稱作心靈的東西，從而成為了我們。
接下來的事，就是我們要好好利用上天給我們獲得生命的這次機會，努力活下去。在這其中，每一次選擇都至關重要，在生命本能驅使下，試問哪個想做出違背上天的選擇？
明知道監守者死路一條，做出明智選擇，我認為艾露斯芬瑟沒什麼不對。」
圖克拉斯悵然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腦子正常的流浪者都會這麼選擇。但有些事，不是選擇了就能抹去的，誓言就是誓言，違背了承若，就要付出代價！」
東方晨大聲道：「艾露斯芬瑟所要付出的代價，由我們屠神團全體共同承受。現在可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你有什麼沖我來！」
圖克拉斯癲狂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忽然神色一正：「好！我就喜歡敢作敢當的對手。
既然這樣，處決儀式就從你開始吧！」
說完，圖克拉斯化作一道黑光，瞬間貼近東方晨，雙臂擺開，兩手緊握，每個拳頭只突出兩根手指，兩指分別捏了個奇怪造型，低喝一聲：「哈蘭霍伽手刀七式·羅天指！」
此刻東方晨的星盾已經外放，懸浮在暗處，隨時準備替蜂鳥、零、將軍、野貓四位失去反抗防禦能力的同伴抵擋敵人殺招，他自己沒有剛性防禦手段，只能依靠別的防禦技能。
圖克拉斯雙臂一晃，東方晨瞬間感到視野中全部都是模糊黑點，緊接著全身如遭萬劍穿身，上百處劇痛感同時爆發，又如在蛇蠍坑裡滾了一遭，不知被蟄了多少次，只剩劇痛伴隨著抽搐。
撲通一聲，東方晨跪倒在地，鮮血滴滴答答直落而下，不一會兒便將身下地面染紅。
圖克拉斯冷聲道：「這本是我贈予那叛徒的儀式，可惜她深度昏迷，什麼也感覺不到。既然你剛才說了一番大道理，這儀式就由你來替她完成吧。」
還好東方晨尚有幾種千星秘法中的防禦之術，尤其是折射，偏轉了圖克拉斯絕大部分致命指力，否則早就被戳出百十來個透明窟窿了。即便如此，一輪羅天指下來，也讓他如遭千百鋼釺穿刺，實在是生不如死，更何況他還維持著海神變。
不能被他壓制，一定要爭取主動！
東方晨想到這點，內心默念一聲：「大群！」
六條淡藍殘影瞬間從東方晨身體竄出，直撲欺詐者而去。
圖克拉斯看到對手故伎重演，微微搖頭：愚蠢！
說時遲那時快，沖在最前方的一個大群分身即將接戰，擰腰收拳，對著圖克拉斯就要一拳轟出。
就在這時，圖克拉斯招隨言出：「哈蘭霍伽手刀七式·斷神！」
只見他一隻手掌瞬間伸開，變指為掌，化掌成刀，從腰部向斜上方直接甩出，一道透明波紋憑空出現，激蕩開去，正中撲來的大群分身。
波紋擴散路徑上，三個分身順勢一顫，然後如破碎的氣泡一般，砰然潰散消失。
東方晨睜大了眼睛，內心既緊張又震驚：什麼鬼？攻擊擊破能量體？
呼，終於知道之前那幾個分身是怎麼完蛋的了！
接著圖克拉斯如法炮製，兩三次手刀，將剩餘分身解決乾淨，而後收掌定身，矗立不動，任憑黑袍激蕩飛舞。
片刻后，他淡淡說道：「暗殺術，只是需要我快捷高效的一種工作方式。世人都知道我圖克拉斯以無痕暗殺行遍天下，殊不知面對面的廝殺，才是我的拿手好戲！
東方晨，遇到你這樣不知死活的對手，又自願替亞卡尼這個叛徒完成處決儀式，那就只好用我最拿手的東西，來款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