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逃跑
李父聽了李母的話就看微涼,微涼簡直不敢跟他對視!若是真正的微涼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就算做了她也不會將這麼大的把柄送到別人手上!
但李妍妍這個白痴會啊!她不僅會而且差不多什麼事都不瞞著那位四夫人,所以如今四夫人這樣說她卻根本沒辦法反駁!
「三娘子做了什麼事?能否親自告訴阿耶?」
李父溫厚的聲音傳來,微涼看著他一副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會怪她的模樣,非常想一口氣將所有事都說出來!
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裡喝茶的四夫人,發現她沒有任何心虛的模樣,若不是有把握不懼怕任何事就是她表面功夫做的到位,若是後者也就罷了,若是前者微涼不知道到時候是非黑白會被她顛倒成什麼樣子!
微涼平靜的將當日在街上被元非救下之後如何好奇,到最後忍不住央求管家跟著去聚寶樓道謝,最後隔三差五齣門去見人的事兒說了,最後抬頭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四夫人道:「其實原本今日女兒跟他見面就是要斷絕往來的,這些日子以來,女兒背著阿耶阿娘與他來往心中早已內疚不安,深覺對不起阿耶阿娘。」
微涼清清楚楚的看見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後四夫人臉上的表情變換了一下,她繼續道:「元郎君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阿耶阿娘已經讓人重重謝過他了,我卻偷偷與他來往,是為不孝;如今元郎君被阿弟關押起來,我又使救命恩人被困,是為不義。如此不孝不義實在愧為李家女兒,還請阿耶阿娘責罰!」
之前李母聽了四夫人的話,心都涼了半截,她也是過來人,這個年紀的小娘子若是喜歡上一個小郎君那還不要死要活的,她都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最最糟糕的結果,將女兒嫁給那個聚寶樓的掌柜!沒想到微涼卻說她今日都打算和那個郎君斷絕往來了,實在出乎意料之外,接下來就全是驚喜了,斷絕往來好啊!
大概是因為結果比他們想的要好的多,李父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火還是溫和的說:「起來吧!」
眼角的餘光看見四夫人臉色有些僵硬,微涼心中冷笑,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告訴李家父母不知道四夫人安的什麼心,假如李父李母是那種禮教甚嚴的老頑固,那麼李妍妍的下場恐怕就是關進家廟或者削髮為尼兩條路了,微涼之所以直接坦坦蕩蕩的就是為了堵四夫人的嘴!
「三娘子能想通自然是最好的!」
微涼根本沒接四夫人的話,低著頭乖乖站在那裡,李母其實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原諒她了,但總要有點做給四夫人看的樣子,冷著臉說:「罰你禁足十日,將《女戒》抄三遍。」
微涼恭聲應是,四夫人卻說:「那元小郎君怎麼辦?」
李父沉吟道:「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涼城。」
他們這邊在討論元非的歸屬問題,哪裡知道元非在被關住不到半個時辰,生怕李家將他給咔擦了,將捆住的繩索解開之後,早就溜之大吉!
等到李父帶著人打算給元非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的時候,發現關押他的柴房早就沒了人影!李父生怕元非出去亂說,趕緊悄悄讓管家帶人圍住了聚寶樓,誰知道那些店家都懵了,因為他們根本沒人認識一個叫元非的人,更不用說是什麼掌柜的了,他們的掌柜也出來了,是一個有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
「那小郎君一日給我們十兩錢,也不做什麼,只讓我們在店裡給他弄個桌子,偶爾給他看個茶水,如今世道艱難,這樣跟天上掉餡餅的事一樣,怎能不做?您說是不是?」
不提李父回到家中深覺他們被騙了,甚至有些責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清,明明都去給人家道謝了,竟然沒發現那人的身份是假的,還連累自己的女兒差點對那小騙子情根深種。
就說微涼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心道好險,如今元非自己偷跑還好,不然等到李父拿錢讓他走人,不知道等到很多年後元非發達了會不會覺得丟臉來找李家的茬兒,如今至少他偷跑這是感覺對李家人心虛啊!好事!
微涼身上出了這種事,本身她跟前的丫鬟還有僕婦都是要連坐的,沒有做好督促主子的本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連給當家主母都沒說,他們這樣的人打死都不為過!
微涼卻給幾人求情了,倒不是她多同情這幾個人,實在是出現了一個大bug,李母罰微涼抄寫《女戒》,但是微涼寫毛筆字寫的並不熟練啊!那水平還是因為她的考古專業需要學過一點點,但和寫了十幾年的李妍妍比,一個天上一個低下,現代若不是真正的學書法,有幾個人會寫毛筆字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要露餡了!
而一二三四的作用就是將微涼以前散落的一些抄寫過的《女戒》從角角落落找出來,然後微涼不分晝夜的練習!力求像一些!
微涼被禁足的第二天,四夫人就過來看她了,但微涼沒見,確切的說她在拿喬,假裝自己很生氣,鬧彆扭,她想知道四夫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所以第三天她來了微涼才見了。
四夫人一開口就說:「三娘可是生氣那日嬸嬸說了你的事?」
「嬸嬸是長輩,三娘怎敢和長輩生氣?」
微涼表情淡淡的拿起杯子端詳。
四夫人卻走到她跟前就要撫摸她的頭髮,被她一下子就躲開了!
四夫人也不生氣,而是語重心長的說:「傻孩子,我那也是為了你好啊!你阿耶阿娘那麼疼你,而你又如此喜歡元小郎君,若是將事實全部告訴你阿耶阿娘,他們萬一同意了你和元小郎君的婚事,這豈不是一件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事?」
「以後這樣的話,四嬸還是不要說了,我跟元小郎君有緣無分罷了,」微涼彷彿情緒低落的小聲呢喃:「況且他連真正的身份都不敢表明,可見不過是騙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