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的妻子
安鳴對任君茹的印象不怎麼好。
因為像任君茹這樣說話拐彎抹角、夾三夾四的妹妹,他就有一個。更何況他上面的那些姐姐,除了他大姐,哪個小時候不是為了在父親面前邀寵,明面上對他一套、暗地裡又是一套,一句話說出幾個意思的時候實在太多了!
所以在安鳴看來,任君雅的這個妹妹並不是個好的,尤其是,哪有在自己姐姐回娘家當天,在人面前提起姐姐前男友的,哪怕別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也只有任君雅把自己的妹妹當做天真可愛的單純小姑娘。
「還真是挺巧的,沒想到在這裡碰見君茹。」
微涼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隨便說道。
「那你要過去跟她打招呼嗎?」
微涼看著安鳴緊皺的眉頭,笑道:「你明明那麼不願意跟她打招呼,幹嘛還要我過去跟人家打招呼?」
「那不是你妹妹嗎?」
微涼趁機說道:「就因為是我妹妹所以你不喜歡也會對她客氣有禮?」
安鳴一愣,然後有些不悅的說:「自然,如果她不是你妹妹的話我幹嘛要對她客氣,小爺我難道長了一張誰都能搭訕的臉?」
「你自己喜歡什麼人,不喜歡什麼人,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來就好,沒必要因為我遷就誰。」
微涼見他還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想想又補充道:「假如你不喜歡別人就不要給人家錯覺,給了人家錯覺,會讓人覺得這個人不錯,然後想跟你結交,實際上你並不想跟人家結交,那弄到最後越來越艱難的還是你自己。」
微涼越是和安鳴相處心中就越是複雜,安父做生意精明老道,但是安鳴此時顯然還沒有繼承安父的手段,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稚嫩的,就像這件事上一樣,如果劇本中安鳴對任君茹也是這個觀感的話,那最後安鳴變成那個樣子到底是誰的錯?
安鳴對微涼的說法不敢苟同,無所謂的說:「那就到時候再說,不過我覺得你妹妹大概也看見你了!」
微涼之前只注意跟安鳴說話,沒關注任君茹那邊,但是安鳴此時跟她說了這麼一句,微涼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發現任君茹也正好看著她這邊,但叫人詫異的是任君茹立即低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安鳴藉機笑微涼:「哎呀!你妹妹好像並不想看見你的樣子!」
微涼白了他一眼:「小姑娘家可能與心上人約會,結果被自己姐姐撞見心裏面肯定彆扭了,裝作看不見有什麼奇怪的。」
微涼這時候腦子裡倒是想難道是任君茹和那個老師的戀情現在就已經開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任君雅和任君茹姐妹倆當時都有戀情,最後任君茹棋高一著把婚事推給了任君雅?
任君茹沒想到竟然會在咖啡廳遇見自己的大姐,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對面的人卻溫文爾雅的說:「君茹,我該走了,還有一些老朋友要拜訪。」
那那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渾身都帶著憂鬱氣質,比起以前的陽光開朗,他此時的樣子叫任君茹更著迷了。
男人說完就站了起來,任君茹想到微涼也慌忙站了起來,並且不著痕迹的擋住他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以前她也這樣經常撒嬌一般挽著男人的胳膊,男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然而任君茹的用心還是白費了,他們坐的地方本來和微涼就是個斜對面,那男人一站起來,轉了個身就發現了微涼。
「君雅!」
他激動的跑到微涼坐的桌子跟前,順手就要去握微涼的手,不料從中間橫插了一條手:「這位先生,公共場合還請自重,你嚇到我妻子了!」
任君茹在後面有些不情願的走上前來,咬唇叫道:「姐姐,姐夫!」
「君雅,對不起!那天是我失態了,我向你道歉。」
而此時此刻微涼已經有點明白這個男人是誰了,她看了看低頭不說話的任君茹,淡淡的站起來說:「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用。」
她說完自然而然的看著安鳴,安鳴被她話中的「我們」取悅,對這個貿然出現的男人也就不怎麼計較了。
「君雅,難道你如今跟我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嗎?」
他眼神痛苦的看著微涼,微涼僅僅是頓了一頓,腰上就被人一下子箍緊了,她看了一眼佔有性十足的安鳴,正要開口就聽任君茹說:「姐姐,我今天和程遠哥哥見面就是因為程遠哥哥對那天婚禮上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約你出來,所以跟我說了,讓我有空給你賠禮道歉。」
「婚禮上的什麼事?」
安鳴顯然到如今還不知道,也是,當時事情發生在接親以前,任家當時的人也不多,沒什麼人知道很正常,但任君茹此時此刻在安鳴面前說出來就是不應該的!安鳴哪怕知道這個女人不懷好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微涼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君茹,對安鳴說道:「他當時去府中想要帶我走,但被我拒絕了!」
任君茹沒想到自家姐姐這麼直接的,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張程遠也是怔怔的。
安鳴聽了這話,卻一下子就笑了,並且還很有風度的對張程遠說:「如今君雅是我的妻子,所有的前程往事也都煙消雲散了,張先生該放下還是得放下的。」
他對張程遠說完,也不顧張程遠不太好看的臉色,嘴角勾勾轉頭就對任君茹說:「小妹,這個男人和你姐姐已經沒什麼關係,以後傳話這種事你一個小姑娘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微涼差點笑出聲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鳴,這人不僅在任君雅的前任面前宣誓了主權,順帶還教育了一番專愛挑事的任君茹,微涼從頭至尾甚至沒說什麼話,這種如同被人保護的公主一般安安穩穩躲在後面,自有騎士為她衝鋒陷陣的感覺,實在有些奇妙。
她安靜的坐在那裡如同一個看客一般,叫張程遠看的有些痴了,然而下一刻他連看一眼都成了奢侈:「張先生,你再這樣看著我的妻子我就不客氣了!」
等到安鳴拉起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微涼就聽張程遠很平靜的說:「君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