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病發前兆
「你大概眼瞎了心也盲了,才會覺得是我糾纏顧懷山。」
「我記得警告過你,你自己的男朋友你自己看牢,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沒有吃砒霜的愛好!」
微涼走到洪熙面前,彎腰撫上她還留著五個鮮明指印的左臉,洪熙明顯瑟縮了,抬手就想揮開微涼的手,卻被微涼一把擒住了手腕,那力道讓洪熙想到臉上的火燒麻木,眼睛里就帶上了退縮,她本能的另外一隻手忍不住去阻擋,卻仍然被微涼掌握,而她們兩人本來就是一個坐在地上,一個彎腰在那的,洪熙根本使不上力氣!
微涼壓抑住心頭莫名湧出的興奮和激動,用幾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愛顧懷山那是你的事,你有本事就去他身上下功夫,來我這裡找茬有什麼用?我不是你們愛情的踏腳石,每次夾在你們中間讓你們想到了就來踩幾下,這次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巴掌,我們算是扯平了!若是下次你再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廢了你的手還能在法官面前博一個正當防衛?」
顧母和顧父看不見微涼的眼神,只覺得驚愕的有些匪夷所思,他們不明白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麼這麼暴力的?就算只是嘴上說說,這樣的想法也很恐怖!而且實在過於歹毒,誰打她一巴掌就要把人家的手廢了去?這以後誰還敢跟她打交道,稍有不順心她豈不是要讓人家殘手殘腳?
黃正瀾更是難掩震驚!
然而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情緒都沒有洪熙的心驚膽戰,當黃意瀾說道要廢了她的手時,她看到竟然是那雙眼睛里的興奮和認真,沒有一絲玩味的語氣在裡面,叫她遍體生寒!
微涼看著洪熙畏懼的眼神,根本不理會顧懷山的父母怎樣想,她又不想嫁給顧懷山,他們怎麼看待她誰在乎?
說什麼把黃意瀾當做自家孩子一樣,如今在遇上顧懷山的事情之後還不是任由洪熙欺侮她,他們兩人根本沒有出手勸阻,連做個樣子都沒有,可見剛剛說什麼擔心顧懷山情急之下說話不好聽,恐怕都是口不對心的,一旦她好端端的,顧懷山卻受了不大不小的傷,他們做父母的心中天平豈能不偏斜?
微涼可以理解顧家父母的一片愛子之心,卻無法認同,可笑黃意瀾當初根本看不明白,只以為顧母同意她跟顧懷山的事就是天下最慈愛的好人了。
微涼一時間只覺得實在無聊透頂,站起來扯著黃正瀾的手就要走,洪熙卻覺得自己在顧懷山父母跟前丟了面子,勢要跟她分出個高低,讓顧懷山的父母對她另眼相看不可:「好,就算不是你糾纏懷山,但是你們一同出去懷山卻受了傷,作為懷山的女朋友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有什麼事你問他不是更好嗎?想必你男朋友會跟你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一遍的,等你聽完了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微涼說完對顧父顧母點頭,拉著黃正瀾就走了!
黃正瀾還在為她剛剛那番狠話震驚,只覺得彷彿頭一天認識自己的妹妹一樣。
一直到坐上車,他才回過神來集中精神開車,只不過他不停的看坐在副駕上的微涼。
「你今晚怎麼說出那樣的話了?若是爸媽知道了恐怕要嚇壞了!」
微涼心想,他們可能不僅僅是嚇壞了,恐怕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因為那代表黃意瀾的躁鬱症大概發作了!
「你也覺得我那樣做不對?」
黃正瀾皺眉:「這不是對不對的事情,而是……怎麼說呢,你這樣會讓人覺得你沒辦法相處。」
微涼心想黃正瀾步入社會圓滑了,她也知道黃正瀾這樣說才是正確的,符合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但是她控制不住的帶著點興奮說:「那你覺得我會那樣做嗎?」
「不會!」
黃正瀾說的斬釘截鐵,他的妹妹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微涼卻是咬牙壓住自己剛剛想立即說出來的話:怎麼不會?就算打斷她的雙手,也能用精神病來推脫的!
她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不要一想到這個問題就忍耐不住的興奮,興奮到想打開車門飛出去!
這半個晚上黃正瀾實在受到了不少刺激,終於到了自家樓下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疲憊。
然而接下來並不能如同往常一樣他回到家,洗個澡然後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覺去了!
他的父母站在自家樓下,一見到妹妹就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說:「小意,你感覺怎麼樣了?」
「媽媽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微涼一下子意識到難道是黃家父母知道她有發病的跡象?這一刻她突然前所未有的平靜,笑著過去挽著黃母的手說:「媽媽你在說什麼話?我去醫院做什麼?」
「剛剛你顧伯母打電話過來了。」
黃正瀾一頓,微涼立即抱歉的說:「對不起,爸爸媽媽,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們的,只是覺得不想你們擔心。」
黃母一直被黃父攙扶著,她艱難的正要張口說什麼,卻被黃父一把按住:「你真沒受傷?」
微涼轉了個圈,輕鬆地說:「真的沒受傷。」
「那就先回家,你們估計還沒吃飯,你媽媽做了酸蘿蔔老鴨湯。」
「好呀!我剛好餓了。」
微涼只覺得瞞過了黃家父母,卻不知道今晚她的一切行為都讓黃正瀾疑惑。
等坐到飯桌上,黃正瀾看著低頭吃飯的微涼,似乎不經意的說:「媽,今晚是顧伯母給你打電話說了車禍的事情?」
「嗯,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瞞著我們,還有小意,你怎麼能做出那麼危險的動作,沒傷到人真是萬幸了,明天中午你跟我買點水果去看看懷山。」
「媽,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別人不知道車禍的緣由,難道她不知道嗎?她如今情緒極為不穩定,她自己都擔心自己看見顧懷山再做出什麼事來,畢竟一開始的時候連同歸於盡這種事她都想做的。
最主要的是,放在辦公室的那些葯,她打算開始喝了,她以為她自己是個正常人自然不會想黃意瀾那樣可能病發,畢竟她為此做了不少事的,然而如今看來顧懷山根本就是黃意瀾的劫,她不得不重新開始打算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