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嚮導
一夜昏昏沉沉,夢裡也虛虛實實,微涼早上照鏡子,臉色並不好,她塗了隔離,又塗了防晒霜,然後使勁拍了拍臉給拍了一些紅色出來,看起來有點血色了,才去敲許教授的房門。
「同志,我昨天不是都已經跟他們打電話說好了時間嗎?怎麼今天又沒有空了?」
許教授給蔚良打開門的時候正在接電話,聽語氣並不是很好,而蔚良聽了這話,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那些親戚們臨時變卦了。
電話那頭似乎又說了什麼,許教授掛了電話,回頭對蔚良說:「我們先下去吃飯吧。」他也是早早就收拾好了,說完小心翼翼的抱起蔚良的骨灰下樓,蔚良並沒有說什麼,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她是向蔚良的事情,她並不想告訴別人。
剛下樓白理就迎了上來:「查小姐起的真早,我正要給你們客房打電話呢。」
他走過來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查小姐,恕我冒昧,昨天晚上見到你之後,我回家就跟我媳婦說了,我媳婦一激動早上五點就起來給你做早飯了。」
蔚良莞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果然就見一個打扮得體、保養不錯的女人站在不遠處,提著好幾個的飯盒,見她看過去,一臉笑容滿面。
「那就謝謝嫂子了。」
白理立即給他媳婦招手,他媳婦兒就小跑了過來,隨後一行四人去了酒店的貴賓室。
顯然白理的媳婦跟他一樣很激動,然而越是激動到最後,卻越是不知道說什麼,只一個勁的把自己帶來的幾個大飯盒拿出來,半晌說了一句:「查小姐,嘗嘗我們當地飯菜。」
這話果然印證了白理昨天晚上說的那句,早飯要好好吃,豐盛的出人意料。
早餐白理媳婦準備了s市有名的油茶麻花,肉夾饃,還有各種爽口的小配菜。
蔚良看著油茶麻花,想到的是她媽媽做的油茶麻花,她媽媽就是學不會這一道s市的早餐,以前每逢中秋節或者是元宵節的時候,別人家大多數都會在早餐吃油茶麻花,但是她媽媽不會做,娘兩個只好出去買……
「查小姐快趁熱吃,從家裡面帶過來這個麻花我都擔心泡的太軟了。」
蔚良特別真誠的說:「軟軟的也挺好吃的,許教授年紀大了,剛好不用費勁嚼。」
「小查說的對,我吃的正好,讓你費心啦,以後你去b市了,我請你吃烤鴨。」許教授說著就把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遞給白理媳婦。
她咬了一口臘汁肉夾饃,饃酥肉香,連帶著渾渾噩噩做了一晚上夢的心情也好多了。
「謝謝你,白嫂子,我很多年沒有吃過這麼家常的飯菜了。」
「哎呀,說什麼謝不謝的,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演的公益片,我女兒還不知道要闖多大禍呢,現在可乖了。」
「那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不然別人再怎麼說也是沒用的。」
蔚良這話並不僅僅是誇獎或者謙虛,因為她從來不覺得拍了一個公益片兒就真的能起到教化人心的作用,教化人心也要從最基本上來說人心它是善良的,那樣才會在他們做惡事或者做其他出格事情的時候給一點啟發。
但是白理的媳婦兒還是忍不住因為蔚良的這句話喜笑顏開,大抵是所有的父母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個好孩子。
「誰說不是這話,我也這麼覺得的。」
等到許教授也吃完了飯,蔚良站起身和兩人告別:「我和許教授還有事,今天謝謝你們招待了。」
白理趕緊上前說:「哎,查小姐,你別急啊。」
他扯著自己媳婦的袖子說:「小應總可是特意交代了你和許教授兩個人對這裡什麼都不熟悉,讓我給找個嚮導的,我媳婦就是本地人,她還是婦女會主任,查小姐有什麼事兒的話問她可比別人要強。」
蔚良一怔,許教授這會兒意外的說:「那還真是巧了,我確實遇到了點麻煩。」
蔚良不愛麻煩人,但是聽到許教授這樣說,突然想到之前敲門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沒吭聲。
於是和白理告別之後,他們兩人中多了一個白理媳婦,她樂呵呵的說:「查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和大家叫我一聲季姐吧,許教授,你叫我小季就行。」
「行。」蔚良也喜歡乾脆利落的人。
「許教授,您先說一下,遇上了什麼事兒。」
許教授三言兩語把蔚良骨灰的事說了一下,季姐聽的唏噓。
「雖然都是s市的,但是大多數人還真的都不認識,我先給她們居委會打個電話,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你們離得遠,有時候她們不聽的時候,居委會的話他們不可能不聽。」
蔚良原本已經想著,如果見到那些親戚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許教授順順利利把這事給辦了,如今聽到季姐這樣說,才恍然大悟。
很是感激地說:「謝謝季姐。」
白理還專門給她派了車,理由是蔚良是公眾人物,蔚良看著許教授也同意了這個提議。
等到季姐打完幾個電話之後,就跟蔚良說:「那家的人現在還在家裡沒出門呢,咱們過去之後正好堵人。」
她是婦女會主任,這些年來形形色色的家庭瑣事見了不少,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一家三口人都死絕了,如今要把這個小姑娘的骨灰和他父母的安葬在一起,恐怕不能善了,這其中恐怕還有別的事兒。
許教授帶著一些冷漠的說:「他們要是不同意我就給派出所打電話,讓派出所來評評理,我的徒弟人都已經沒了,他們還要在這種事兒上推三阻四,簡直太讓人齒寒了。」
蔚良扯扯嘴角,她之所以要跟著教授一起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教授想著讓他們一家三口全部呆在一起,實際上她父親的骨灰和她母親的骨灰早原本分開的,因為她奶奶說她母親是一個克夫的女人,當父親過世之後就當單獨將她父親的骨灰安放了,這麼推三阻四,十有八九是她的奶奶和爺爺不同意,畢竟她可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