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無賴

  「這婚你不想離也得離!婚姻法有明確規定:男女雙方無法就離婚問題達成一致的,分居滿二年的,應判離婚,聽好了,是『應』,不是可以也不是經過雙方協商同意,是帶有強制性的!」


  「況且張偉強先生,你和我媽媽別說分居滿兩年了,至少有20年了吧?最重要的你在有配偶的情況下與他人同居,還遺棄家庭成員,像這種情況,只要向法院申請他們大多數都會准許離婚的。」


  她說的有理有據,別說張偉強,就連馬燕妮他們也聽呆了。


  「我就不離婚怎麼了,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這句話實在是無賴至極,他甚至叫囂:「只要你想另外找人結婚,我就上門打地鋪,堵在你們門口,去他們單位鬧!我就看以後誰敢娶你!」


  「我告訴你,只要你敢跟別人結婚,咱們沒完!」


  他嘴裡不停的往外冒威脅的話,張林忍無可忍吼了一句:「你閉嘴!你還是人不是人!」


  他如今已經是一個高大壯實的青年了,哪怕張偉強看起來胖胖的,但是他兩隻手直接把人給拖了起來。


  「明天中午你就去民政局跟我媽把離婚手續辦了,你一天不主動辦離婚手續,我就一天不管你!別說養老院,就是你餓死在外面凍死的外面我也不會看一眼!」


  張偉強見他撕破了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整個人都索性不管不顧的說:「你是我兒子,有養我的義務!你不養我,我就去法院告你!你也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


  面對這種無賴至極的話,微涼直接說:「行啊!那你去告啊!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關於這種問題,是民事責任,又不是刑事責任,警察和法官有從中調解的義務,但他們沒有權利強制執行。」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得了一身的病,天天都在花錢,我們慢慢耗,看你耗得過病情還是我們耗得過你!」


  如今站在這個家裡面的人恐怕只有微涼能冷靜對待,其餘人大有一種快要被逼瘋的樣子,他們都是要臉面的人、有尊嚴的人,心中有所顧忌,有所在乎,自然做不出像張偉強這樣的一切都不管不顧事情。


  馬燕妮聽了微涼的話心中暢快,她喘口氣靠在那說:「對!我們就耗著,看誰耗的過誰,這麼多年我一個人也過來了,如今又沒打算結婚,咱們就看著誰耗得過誰,等到你死了,我就以寡婦的身份,再婚也好,幹什麼都好,反正跟你是沒有關係了!」


  張林直接拖著人把人給丟出了門外,然後對她堂姑說:「姑,我們家的事你以後還是別管了!他現在能用這種去法院告我們的事情來威脅我們,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以後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威脅你們,為了一個職稱受他威脅不划算。」


  微涼也補充:「姑,我媽今天好像給氣到了,我們先看一下我媽,你帶他走吧。」


  在馬上要關門之際,她又說一句:「如果他還是堅持要去法院告我們的話,你就讓他去,我們不怕!」


  「哐」一聲門被人從裡面鎖上了,張偉強才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微涼說了這麼一句,他當下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這個小畜生!遲早我要讓她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她堂姑本來就因為張林兄妹倆的話,心煩意亂,此時聽到他這個不省心的堂哥還說了這麼一句,來來回回捎帶的就是對自己的親女兒謾罵,她想著她堂嫂一家倒了八輩子霉才攤上這麼一個人。


  「哥,就算我求你了,你能好好說話不?榕榕是小畜生,你是什麼,她可是你的親女兒好嗎?」


  「你這幾十年不在家,都是我嫂子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的,你就算對我嫂子對兩個孩子沒多少感情,但是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嘴下積德?」


  「你如今得了這一身的病就是你當年做下的孽,如今遭報應了,你還不知道悔改?」


  張偉強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不是我不知道悔改,我一進門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再看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


  那個兔崽子下手真狠!他的腿被使勁摔了一下,這會疼的走路都走不順溜!

  「他們是怎麼對你的?讓你住在養老院,一個月還給你三百塊錢零花錢,我覺得他們對你是仁至義盡了!不說別的,如果換做是我,你一進門我就拿掃把把你打出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真是臊得慌,以前的時候,自己的堂哥倒是人模人樣的,說話做事乾脆利落,待人也不錯,親戚朋友之間有個什麼事兒他都也願意搭把手,如今看著他這個樣子對自己的妻子兒女都如此態度,還能指望他什麼?

  林林有一句話沒說錯,他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能威脅,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就該輪到他們家了!

  「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妹妹?到底是向著誰的?你看看那兩個小白眼狼是怎麼對待自己親爹的?他們要是好好說話的話,我能那麼對他們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嫂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比你清楚!兩個孩子怎麼樣我也比你清楚!他們有一句話沒說錯,誰都有資格指手畫腳,就是你沒有!」


  他堂妹根本就懶得搭理這個事了,與其在這裡操心別影響了她家小剛的幹部選拔,還不如再找別的路子。


  張偉強還想說什麼,他堂妹直接揮揮手,一路小跑離開了。


  張偉強看著離開的堂妹,再看看周圍不熟悉的街道,心情很是陰鬱。


  正當他打算先回賓館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猶豫著叫他的名字:「是偉強大哥嗎?」


  張偉強扭過頭就看見一個手拿公文包,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他看了半晌才發現好像是以前他們老房子那一片的一個鄰居。


  他彷彿看見了張偉強的疑惑:「我是楊建兵啊!當時住在你們家隔了一條街遠的小區,經常去你們家超市裡面買煙買酒。」


  「哦,是你啊!」


  實際上張偉強哪裡記得楊建兵是誰?

  「走走走?我請老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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