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開瓢

  張偉強慌忙把手從那年輕女人的衣服里拿出來,吼道:「年輕人,總要講個先來後到,這裡有人,你們沒看見嗎?」


  楊釗不答話把一個東西放在茶几上漫不經心的說:「張偉強是吧?」


  張偉強看著茶几上的東西就蔫了,染髮的青年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好惹的,還有帶著的幾個人,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剛剛還在張偉強懷裡跟他卿卿我我的女人,這時候哧溜一下從他大腿上下來。


  張偉強驚疑不定:「你是誰?」


  楊釗給那女人讓出一條道,那女人在風月場上呆慣了,一看就知道楊釗的意思,立即起身乾脆利落的走了,張偉強不甘心的看著人,他可是已經付了錢的!


  但是看著楊釗又不敢說話,因為楊釗給酒吧的桌子上就放著一把裝飾華麗的短匕首。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楊釗坐在那裡看著張偉強,其實他跟張偉強也算是認識,只不過張偉強當年離開的時候,他和榕榕差不多年紀,有的記憶並不清楚。


  只不過沒想到榕榕的父親竟然是這副模樣,長的倒不差,只不過跟榕榕淡然的氣質一點都不像,剛剛那副急色的嘴臉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只不過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把榕榕的頭給打破了,楊釗就渾身戾氣,他放在心底,絲毫不敢褻瀆的女生,如今被自己的親爹打破腦袋,她親爹還是這麼一副熊樣,實在是叫人火大!

  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二話不說拿起酒吧茶几上的煙灰缸就朝張偉強腦袋上砸去!

  他的力氣可比當時張偉強砸張榕榮的力氣大的多,張偉強慘叫一聲,頭上的血汩汩冒出來。


  酒吧裡面的音響本來就是震耳欲聾,他當時為了方便行那齟齬之事,撿的又是一個角落,因此,當他慘叫之後除了周圍的幾張桌子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


  「你個龜兒子!」張偉強捂著流血的腦門,破口大罵!

  「保安!保安!這裡有人鬧事!」


  跟著楊釗的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罵誰呢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們釗哥打你是你的福氣,再叫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帶耳釘的男青年嘲笑他:「你怎麼這麼重口味的?要吃他的舌頭下酒,豈不是間接親吻?跟一個大男人的,你噁心不噁心!」


  「去你媽的!」他拿起桌上的花生直接扔到了耳釘青年身上。


  幾個小青年旁若無人的打打鬧鬧,張偉強頭上的血流的又到處都是,他又驚又怕的質問:「你們怎麼可以隨意打人?信不信我報警?」


  楊釗一邊抽煙一邊斜睨著他說:「老子就打你了怎麼樣?有本事你打回來!」


  這話說得好無賴,明顯他們人多勢眾,張偉強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打回去。


  他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人,見此情形不由得軟化下來:「這位小哥,你是哪條道上的?我這是哪得罪你了?要是我哪裡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給我指出來,好歹讓我做個明白的人。」


  「你沒得罪我,我就是看著你挺不順眼的。」


  這話簡直叫人沒法接,張偉強氣得要死,但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敢硬碰硬。


  最主要的是他覺得這會兒自己有些頭暈,忍著頭痛說:「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惹得小哥生氣?」


  「老子憑什麼告訴你。」


  正好這時候楊釗一根煙剛剛吸完了,他拿起匕首就走:「你記著你自己怎麼對待別人,我就怎麼對待你。」


  張偉強還沒回過神來,幾個人就走了,等到保安帶著人匆忙趕過來,張偉強氣急敗壞的說:「你們剛才死哪去了,剛才是幹什麼吃的,老子頭疼死了!快送我去包紮!」


  「我在你們店裡受傷,你們酒吧要賠償我!」


  保安朝天翻個白眼,他剛剛為什麼不出來阻止,還不是因為南林縣這點地他能不認識楊釗嗎?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您消消氣!酒吧里太吵了,我們確實沒聽見。」


  他想了想說:「要不酒水錢就給您免了。」


  哪裡想到張偉強如今頭都破了還有心思想別的,那保安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因為他竟然說:「剛剛有個女的收了我的錢人跑了,你們把人給我找回來!」


  保安為難:「來酒吧的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過是每個月給酒吧一小筆保護費罷了,至於人家想去哪裡我們管不著的。」


  「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反正我只知道我是付了錢的。」


  保安看著他血糊了滿臉靈機一動說:「那您也得先去把傷口包紮一下,血是人身體構成的基礎,您沒聽過失血過多造成的死亡嗎?」


  張偉強怒:「你怎麼說話的,這不是詛咒我去死嗎?」


  「瞧您這話說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張偉強到底是個惜命的,想了想就在那些人的攙扶下往就近的醫院去了,等到他躺在醫院急診室的床上因為傷口生疼,不由得又琢磨起楊釗說的那句話「你怎麼對待別人我就怎麼對待你」!

  猛然間想到他最近可不是對張榕那個死丫頭動手了嗎?


  再想想楊釗說看他不順眼,如果他是給張榕那個死丫頭出氣來著,可不就是看他不順眼嗎?一想滿肚子都是火,女兒果然是賠錢貨!如今可不是想讓他把命都賠進去呢!

  他在醫院裡罵罵咧咧的,殊不知楊釗把他的頭打破之後,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然後又因為楊建兵的關係把張榕家裡面的事情摸了個透徹。


  原本心裡挺擔心張榕,怕她傷心怕她難過,然而轉念一想又有些竊喜,如果榕榕這段時間不上班的話豈不是有很多的閑時間?

  她有了閑時間,自己如果跟她來個偶遇或者是約一下她,就算她還是那麼排斥自己,但至少也能混個眼熟,是不是?

  這麼一想心裏面倒是美滋滋的。


  微涼不上班但也沒閑著,張林早就讓人打聽張偉強在哪個賓館住著了,張偉強腦袋帶著傷口,昨晚輾轉半夜沒睡好,結果大清早門就被敲響了,原本它是攢了一肚子的火氣跟起床氣,但是看到門外穿著制服的人心裏面一下開始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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