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終於

  傅瑾瑜對這個男人的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的很!當真是好的很!她活了十七年,頭一次被人用「狡詐」這個詞來形容。


  「那你想怎麼樣?」


  氣過了頭反倒冷靜下來。


  「我希望在我明天離開之前傅小姐一直都在我身邊。」


  傅瑾瑜冷笑:「感情你這是缺少一個丫鬟,缺的話你早說呀,我隨便給你找十七八個。」


  微涼聽著傅瑾瑜說的話,只覺得她今天晚上是被氣暈了頭,才會這樣,可是想一想又覺得情有可原,任是誰一個小姑娘遇見了這種事情,別說這麼冷靜了,沒有嚇得半死都已經是她勇氣可嘉。


  「傅小姐何必說氣話,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傅瑾瑜索性懶得再爭論:「既然如此,休息吧。」


  她說完就閉了眼睛,那男人彷彿很滿意她此時此刻的做法,只不過他箍在傅瑾瑜腰間的那條胳膊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去。


  傅瑾瑜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但是睡的並不安穩,渾身彷彿有一座大山一般壓下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迷迷糊糊中醒來,一扭頭就看見一雙晶亮的眼睛,也正看著她,一個未婚的女兒家,早上醒來,床上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睡的腦子有些發懵的傅瑾瑜立即張嘴,那男人眼疾手快的堵住她的嘴。


  「別叫,是我!」


  男人的手又大又粗,天亮起來之後,他的容貌比昨天晚上更加清晰,傅瑾瑜赫然發現這人比她高好多,俗話說的胳膊比大腿粗就是他。


  那些因為睡眠而消失的理智,慢慢的回籠,傅瑾瑜立即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男人一直是趴著的,此時卻變成了側身面對著她。


  他看起來很是輕鬆自在,還用一隻手支著頭。


  傅瑾瑜看他怡然自得的彷彿就在自己床上,心情非常不愉快。


  正在這時候精靈小心翼翼的在外面叫了一句:「小姐你醒來沒有?」


  傅瑾瑜有些含混地說:「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去范嬤嬤那裡說一聲。」


  不把房間里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她去哪裡都安心不了。


  金鈴的聲音很歡快:「那小姐就再多睡一會兒,范嬤嬤那裡倒不用去讓人說一聲,因為范嬤嬤說昨天晚上因為官差搜查的事情,耽誤了小姐休息,讓小姐今天多睡一會。」


  傅瑾瑜聽了這話,心裏面也鬆口氣,她跟范嬤嬤之間就如同是師徒一般,范嬤嬤每日里教她看賬本,再說一些別的事情,傅瑾瑜向來也尊重范嬤嬤,從來不把她一個下人來看待。


  「那小姐肚子餓不餓?送宋媽媽聽說昨天晚上小姐把點心給用了,很是高興,擔心小姐沒有吃飽還會餓,今天早上給剁了新鮮的肉餡兒,要包水晶灌湯包。」


  傅瑾瑜聽到這些話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就算身邊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跟她躺在一起,臉上也到了笑容:「那就等我再睡一覺,睡醒之後好吃灌湯包。」


  「是。」


  等到寢房內再一次寂靜無聲的時候,傅瑾瑜平靜的看著拿手支著頭的男人:「這位魏大爺,如今我的寢房裡面已經沒人了,不知道您老是不是可以出去?」


  「麻煩小姐將窗戶打開,不知道你們這院子里的護院。是什麼時候換班的?」


  「不知道。」


  傅瑾瑜僅僅是賭氣說了一句,誰想的那男人有些皺眉頭。


  「傅小姐,恕在下直言,護院和侍衛這些人是保障你的莊子里安全的重要條件,如果你對他們不在意的話,總有一日會釀出禍患。」


  「就如同像你這樣的人摸進了我的閨房嗎?」


  那男人眉頭皺的死緊,彷彿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竟然還一本正經的回答微涼的問話:「傅小姐這話說錯了,在下一不求財,二不害命,但是傅小姐如果不加強護院的話,以後萬一來一個採花賊,像傅小姐這般美貌,那才是真正的釀成大禍。」


  傅瑾瑜卻懶得再聽她這些彷彿苦口婆心一般的話。


  「那就還請這位大爺鬆手,我去給您開窗戶。」


  這個男人接著再沒說別的。


  傅瑾瑜穿好了衣服,直接把帳子扯開,然後直接把窗戶打到最大,眼睛朝院子裡面看了一眼,大概是因為她睡覺的緣故,來回走動的人並不多。


  「你可以出去了,只希望我們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如果有一天不小心在街上遇見了,也請這位大爺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放我一條生路。」


  魏平壤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將這個小姑娘恐怕是得罪的很了,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


  他穿著夜行衣,因為出來的著急,除了帶了些金瘡葯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想了想,最後沒有辦法將自己脖子上得一塊兒玉佩給摘了下來。


  「不換傅小姐信不信,我確實是無意傷害你,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情非得已,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之後,我一定會找機會給傅小姐負荊請罪。」


  傅瑾瑜仍然是一言不發。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曾經說過的話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我將這塊兒玉佩留下給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小姐去西大街的悅來客棧,找一個牛掌柜,到時候他自然會幫小姐解決難題。」


  這是這個男人第二次說到那個關於牛掌柜的事情,傅瑾瑜哪怕不想聽,也將他說的這幾句話記在了心上。


  然後她就看見那個昨天晚上還說自己背上有傷口不能動的男人,撐著窗檯一下子就跳了下去,僅僅是幾個跳躍就看不到的人。


  傅瑾瑜想到她這個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看他恢復的這樣好,昨天晚上說自己不能動,恐怕是詐她,可恨她自己晚上確實嚇得半死。


  「來人!」


  「小姐……」


  「去請昨天晚上值夜的護院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可是小姐,你還沒有梳洗,還沒有用早飯……」


  傅瑾瑜:「……」被那個該死的男人氣的差一點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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