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準備彩禮
一覺醒來，項前才意識到自己摟著的並不是追夢。
“姐姐，實在不好意思。”
“你和追夢習慣這樣了吧。沒什麽，還有好幾個月呢，這些事都是難免的，你不必太在意。”
早飯以後，項前和王大丫開始和爸爸媽媽聊起在塔西提的經曆。主要是項前拿著照片在講述，而王大丫則推說自己根本不懂法語，居然就這麽蒙混過關了。
“媽媽，我們今天要去一趟伊甸園看看小夥伴們，晚上晚點兒回來。”
說完，項前就拉著姐姐出門了。
一出家門，王大丫就長出了一口氣。
項前問：“姐姐，壓力山大吧。”
“開始肯定不習慣，估計時間長了就不緊張了。”
到了伊甸園，隻有追夢一個人在家。
“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別看項前分不清咱們兩個人，這幾個孩子可認得真清楚，非說我不是媽媽是小姨。你們昨天表演的怎麽樣? ”
項前說：“還好，沒有什麽破綻。”
此後的幾個月裏，項前和王大丫就不停地在家和伊甸園之間穿梭，一切都如他們所願，爸爸媽媽好像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日子也就這麽平靜地過著。
已經快到期末了，央宗卓瑪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她已經無法掩蓋自己懷孕的事實了。她的內心很糾結，到底怎麽樣處理和孟楠的關係呢？幾個月深入交往已經讓央宗卓瑪徹底忘記了孟楠曾經對自己的傷害，她現在考慮的更多是孟楠的前途，安多到底是不是他的歸宿？
央宗卓瑪又來到了孟楠的宿舍，隻有孟楠一個人在，多吉還沒有回來。
“孟大哥，天氣冷了，我給做了一件新大衣，你試試合不合身。”
“央宗卓瑪，你都快生孩子了，也不怕把自己累著。”
“放寒假了你準備去哪裏？不回家和父母一起過春節嗎？”
“我還在這裏呆著，等著你生孩子。”
“下學期呢？”
“還在這裏，幫你照顧孩子。”
“那以後呢？你就不準備成家嗎？”
“你不同意嫁我，我跟誰去成家？”
“即使我同意嫁給你，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在這裏當中學老師嗎？”
“這個工作也是你安排的，有什麽不好嗎？”
“對於一般人這已經是很好的工作了，但你和項前一樣都是大才，不應該就幹這種小事。”
“隻要你肯嫁我，所有的事情我都聽你的。”
“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下去，等你一輩子，直到你同意為止。”
央宗卓瑪思索了一陣。
“好吧，那我嫁給你好了。但你必須回到伊甸園去和項前他們一起完成能改變世界的發明，什麽時候成功了就可以和我一起生活。”
“但你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不能在這時離開你。”
“那我生完孩子以後呢？”
“我也沒法回去麵對倪嫦。”
“別再找什麽借口了，這些事都由我來解決，下周聖誕節那天舉行婚禮。我央宗卓瑪在安多也算是名人了，按照藏族人的風俗，你需要為我準備一份體麵的彩禮，就這麽定了，咱們倆誰都不許反悔。”說完後央宗卓瑪就揚長而去。
孟楠做夢也沒有想到央宗卓瑪居然答應嫁給自己了，竟然什麽也沒說，隻是目送著她離開，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才好。
等多吉回到房間，孟楠問：“你們藏族人的彩禮應該送什麽？”
“犛牛。”
“一般應該送多少頭呢？”
“越多越好。”
“一千頭夠嗎？”
“想什麽呢？一千頭犛牛你知道有多少嗎？一個村子的人都伺候不過來。”
“一百頭呢？”
“還是太多，反正在安多沒有誰家送過一百頭犛牛的。”
“不能再少了，就這麽多了。多吉，你明天能去幫我買一百頭犛牛嗎？
“你這是準備娶我姐姐的彩禮嗎？”
“是的。”
“我姐姐答應嫁你了嗎？”
“答應了。”
“不過這些犛牛最少得一百萬呢？”
“明天我去給你準備一百萬現金。”
多吉覺得是不是姐姐答應嫁給孟大哥把他刺激著了。
“一百頭犛牛不是一時能準備好的。”
“就三天的時間，這周末之前必須準備好送到你家去，你姐姐的事就是你的事。”
“姐夫，我答應你。”
央宗卓瑪回到房間後也是輾轉難眠，孟楠說的有道理，他如何能回去麵對倪嫦呢？在北京的小夥伴中和自己關係最不好的就是倪嫦。
倪嫦能聽誰的的建議呢？雷老師，不行。自己的這點事不能讓雷老師知道。還是追夢比較好，她撥通了追夢的電話。
“追夢，咱們有快半年沒見麵了，想死我了。”
“虛情假意吧，這半年你也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啊。”
“是不是你和孟楠的事，小倩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都是我害了你，不知道你現在還好嗎？”
“不太好，我懷了孟楠的孩子，過一段就要生了。”
“那看來你們倆還挺好的，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樣。”
“但我們還沒有結婚，我不想讓孟楠在這裏陪我一輩子，我隻想讓他回去和項前一起幹事業，但目前的問題是倪嫦，你說怎麽辦好呢？”
“我腦子笨，沒什麽好辦法，回頭我問問項前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第二天一早，央宗卓瑪來到了拉紮的辦公室。
“院長，聖誕節那天我要結婚，第一個邀請的就是您。”
“恭喜你，是和那個孟楠嗎？”
“是的，我們的孩子都快出世了，也該結婚了。”
“那結婚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我還是留在安多，孟楠回北京接著和項前一起去創業。”
“那你們不是要兩地分居了嗎？”
“沒有辦法，誰讓我們兩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業呢？我一個女人怎麽能要求男人為我放棄事業呢？”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了，桑傑已經有老婆了，我不能毀了別人的生活。”
“那就這麽辦吧。”
“我的婚禮桑傑能來嗎？不過我也不勉強他，他來了隻要不鬧事就可以。”
“我回去和他說，量他也不敢。”
“那天還得麻煩您當證婚人。”
等央宗卓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多吉正在等她。
“姐姐，你是準備結婚了嗎？”
“是啊。”
“他昨天晚上讓我幫他準備一百頭犛牛的彩禮。”
“一百頭，咱家根本裝不下。”
“孟大哥說不能再少了，我現在已經發動所有的同學，包括學校的學生幫我收購犛牛呢。”
“好吧，一百頭就一百頭吧，你把犛牛送到咱家之後，問問咱阿爸能養多少頭，其他看誰家兒子娶不起媳婦的就都分給他們吧。”
“姐姐，你的婚禮準備在哪裏辦呢？”
“當然是安多縣城了，你這次回家後把阿爸阿媽接過來，然後再通知一下妹妹，讓她趕快定火車票。”
央宗卓瑪要出嫁和一百頭犛牛的彩禮的事情隻用了半天就傳遍了整個安多縣城。就是央宗卓瑪自己也沒料到自己在安多有多大的影響力。她開始為婚禮嘉賓的名單犯愁了，不是因為怕花錢，實在是安多找不到一個太大的場地，最後還是安多中學的校長把學生食堂貢獻出來，但也隻能容納幾百人，安多的氣候是無論如何不能在露天舉辦婚禮的。最後隻能決定邀請所有文教衛生部門和縣機關的領導參加婚禮，唯一一個牧民代表就是和央宗卓瑪有緣的剛直旦震。
孟楠在縣政府大道附近買了一所藏式的房子。平安夜裏，央宗卓瑪和孟楠來到了兩人的新房。
“孟楠，還記得去年的今天嗎？”
“當然記得，倪嫦都急得睡不著覺了。”
“那一晚我也沒睡，和葉小倩喝了一晚上酒。”
說起了葉小倩，孟楠下意識地問：“明天不會有攪局的人吧。”
“難說，桑傑也許會來，我讓他阿爸當證婚人，看看能不能鎮得住他。”
“唯一的遺憾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都不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這都是我造成的。”
“明天你父母會來嗎？”
“不會來的。”
“你為什麽不邀請你父母來？”
“我得到你的手段一點兒也不光彩，我沒法和我父母解釋，留待以後再說吧。”
“那好，我們都回去吧，我們的新生活明天正式開始。”
第二天上午央宗卓瑪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正在和拉紮院長聊天的竟然是雷思思。
“央宗卓瑪，你拐走了孟楠，然後就再也不露麵了，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啊。”
“雷老師，我現在來不及和您解釋了，等婚禮之後我和你說。倪嫦來了嗎？”
“你的好姐妹當然來了。”
央宗卓瑪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看來砸場子的真的來了。當她回頭看的時候才知道雷思思是故意在嚇她，來的人是追夢和項前還有小倩。
“你們怎麽來了? ”
追夢說：“去年我們倆的婚禮全都靠你了，今年你結婚我們當然得出席了。”
小倩說：“最近我來中國過聖誕假期，追夢說你要結婚，我就趕過來當伴娘了，反正我也不用怕當多了伴娘嫁不出去了。不過這次還好，婚禮是在室內舉行，不然我就得被凍死了。孟楠呢？”
“我估計他是害怕見你們幾個就躲起來了。別理他，他要是想娶我一會兒就必須現身。我帶你們倆去認識一些新朋友。”
央宗卓瑪把他們拉到了縣委書記麵前。
“你們看這位姑娘眼熟嗎？”
“讓我想想，是不是那位足球明星。”
“就是她，她還是我們安多最大的金主，教育基金裏有800萬是她捐的，另外100萬是她公公捐的，這位就是追夢的先生項前，長得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