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故友相聚
且說這幾日被邀請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已經陸陸續續來到了太一山,晟劍也越來越忙,每日里都見不到他的人影。宙煊也前去幫忙。嬗瓴遇到這種熱鬧的事,自然也是不願意閑著的,幫著吟篁忙裡忙外,倒是過得充實滋潤得很。
因吟篁是要嫁到太白山瀲霞宮去的,所以便要先在太一山娘家這邊宴請賓客,再由新郎將新娘迎娶到夫家。
東皇帝尊和吟篁都是極簡約淡泊的人,本也不願意將婚禮辦得過於鋪張,只是畢竟是神域兩支望族結親,這請客的人雖然簡單,但受邀的賓客卻不見得會簡單了,特別是仙界的一眾神尊,那是鉚足了勁的置辦賀禮。只把個太一山的庫房都堆塌了。
這日,嬗瓴正在幫吟簧整理嫁衣,一個小宮娥進來報說壤琡帝尊來了,嬗瓴一聽十分高興,急匆匆的便跑出去見。
進了會客的大廳,果然見到宙煊和晟劍陪了壤琡在廳上喝茶說話,嬗瓴喉嚨一哽,這麼久不見這老傢伙,心裡真的十分挂念,於是舉步朝壤琡奔去,抱住了他一隻手臂,撒嬌道:「這麼久你才來,一點都不關心晟劍和吟簧姐姐。」
壤琡伸手扶住她笑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還認得我嗎,我還在這裡愁著你是不是跟著什麼男人就跑了。」
嬗瓴臉一紅,不依道:「你就知道說我。」
引得晟劍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宙煊剛好喝了一口茶,也差點嗆得將茶噴出。
晟劍憋住笑,抬手向另一側的客座上道:「嬗瓴,這位是天庭的太子昊宇。」
嬗瓴抬眼,看到對面坐著的一位身穿明黃衣服的少年,因剛才見到壤琡時一激動,沒注意到還有旁人在。此時見這俊俏少年起身,向自己作揖道:「見過小尊主,天帝最近忙於處理戰後的一些事務,要晚幾日才能到,便先讓小神前來送上賀禮。」
嬗瓴忙起身抬手道:「哦,之前我也在天宮住過兩日,還沒謝謝你家的款待呢。」
昊宇自然聽過嬗瓴在天宮時鬧的那件事,也知道她因此差點受傷,此時聽她這樣說,以為她是在含沙射影,不由臉色有些難看,忙又說道:「小尊主太客氣了。」
宙煊卻知道嬗瓴本是心性純善之人,只會記得別人的好,不好的事過了便忘了,哪會故意讓人難堪,於是插話道:「太子殿下安心,嬗瓴她是真的覺得天宮裡好玩,怕還惦記著下次再去遊玩呢。」
昊宇聽了臉微微一紅,忙又行禮道:「天宮隨時歡迎小尊主再來。」
嬗瓴突然認真道:「霓姚姐姐還好嗎?」
昊宇一愣,隨即答道:「家姐很好,勞煩小尊主掛心了。」
嬗瓴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舉目向宙煊望去,宙煊對她微微笑了笑,以示安慰。
這一時無話,到了晚上,壤琡邀了宙煊去茶園喝茶。
說起嬗瓴在仙界時的神力波盪,壤琡說因嬗瓴受傷,他閉關煉化滴鍊石也受了影響,搞得他煉得半途而廢,只能等晟劍婚禮結束后回去再啟煉爐。
宙煊於是也將多時的疑惑說出,道:「我卻十分不解了,晟劍說,嬗瓴的神力是鑷澤封印的,你也為了保護這封印動了天化之髓,到底為何要如此費心費力,嬗瓴神力覺醒會有什麼不妥嗎?」
壤琡聽問,眼神驟然暗淡,平復了良久的思緒,才緩緩道:「此事一時與你也難以說明白,鑷澤臨終走此險招,我全力護持,都是為了嬗瓴的母親能好好活下去,無論如何,嬗瓴的神力覺醒,拖得越久越好吧。」
宙煊仍然不解道:「嬗瓴覺醒,會傷及她母親的性命?難道是我孤陋寡聞,竟不知水神一族有這樣的奇事?難道你不知,這對嬗瓴的神識會產生很大的擾動,長此以往,神力交替,極易讓她神識渙散,陷入魔幻境地,神志不清嗎?」
壤琡痛心道:「我知道,所以我從不帶她到神域之外,能讓她平平安安長大,能讓她母親500年來仍然好好活著,你以為我容易嗎?就算你覺得我自私,不負責任,但她的父親你總該信得過吧。她父親為何要封印她,難道是為了害她嗎?」
宙煊一愕,確實難以反駁,再怎麼說,她的父親這樣做,定然是有他不得不為的理由,壤琡不肯說,也難問得出個所以然,只是心中難以理解,卻生了氣,不想再和壤琡說話。
於是兩人悶悶喝茶,均心中憋著氣,不發一言。
嬗瓴此時卻從茶園外蹦了進來,滿臉不高興的說道:「你們兩個一點都不好玩,來這裡喝茶也不叫上我。」
二人見到嬗瓴進來,對視一眼,頗尷尬。
壤琡只得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整天只知道玩,再這麼沒規沒矩,毛手毛腳,看誰還敢娶你。」
嬗瓴一聽,氣得臉都綠了,急道:「我知道我礙你的眼,我自回琴泱去就是了,不會賴你一輩子。」說罷轉身欲往回跑。
宙煊卻揮手一道柔光將她纏住,拉回了自己身邊坐下,微微笑道:「既然你也要喝茶,那便只能由你來斟茶了。」
嬗瓴臉一紅,看了一眼壤琡,他卻眨著眼睛裝作一幅沒看見的樣子,於是哼了一聲,也不生氣了,自己取了一隻杯子,給三人斟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