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鍊鋼入甲
見魯小魚對鑄鐵這麼感興趣，很少能找到這樣的知音，對方又是尊貴的郡馬，歐劍生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向魯小魚科普，在商代伊始，就有人利用天然隕鐵鍛造鐵器。至遲到春秋中晚期，先人歐冶子已開始冶鑄鋼鐵。到了南楚，南楚文帝時實行放任政策，鋼鐵冶鑄業得到迅速發展。由於鋼鐵器具比其他材質（如石、木、銅等）的器具具有更明顯的優越性，社會的需求量因之大增。
「什麼，先生你是說祖上已經會制鋼了？」魯小魚現在尊稱歐劍生一聲先生，向他虛心求教有關煉鐵的知識。當他聽到祖上就開始鍊鋼了，大為震驚。他自己本以為這土法鍊鋼是不存在，沒想到在南楚就已經可以煉成鋼了，從歐冶子的後人口中說出應該不會有假。
「沒錯，看來郡馬你也了解這鍊鋼。雖說之前就存在，但是最近因為身為獨門技藝傳承的我們歐氏的銷聲匿跡，很多人都不了解怎麼鍊鋼。」
「先生，你是說現在你都不鍊鋼了嗎？這可是軍隊的一大損失啊，這鋼鐵比一般的生鐵堅硬的多，士兵們也能多一些保護少些傷亡。」
「郡馬，沒想到你對這鍊鋼也有了解。不瞞你說曾經的鋼鐵冶鑄業是一門可以牟取暴利的職業。想當初像我們歐氏這樣的冶鑄之家無不暴富，財累致萬金。但是結果呢，因為北方夷族侵犯，朝廷對他們束手無策，卻怪罪於祖上鍛造不出有效抗擊夷族鐵騎的武器就抄了我們的家，族人被迫逃到這山野之地的。直到最近吳越王不知從何得到消息，把我抓了回來。我跟先人一樣恨透了南楚皇室的人，所以即便被抓來，我也只想糊弄鍛造一些次品。」歐劍生性格也耿直，他認準魯小魚不會向吳越王告發自己，把心中的想法統統說了出來。
真是冶鍊世家，這隨隨便便打造的武器，在魯小魚眼中看來都做工精緻，這或許就是真正的匠心吧。
魯小魚馬上給歐劍生行大禮，「如果之前南楚皇室有做出什麼行為傷害到先生家族，我願意為他們賠禮道歉補償先生的損失。只是現在國難當頭，希望先生能夠為了天下蒼生著想，煉出鋼鐵製造出堅硬的武器把北夷趕出中原。算我魯某人求先生了。」
「郡馬，萬萬使不得。吳越王能有這樣一個好郡馬真是他的榮幸。不過不瞞郡馬說，這北夷的鐵騎確實十分厲害，普通的鎧甲鐵劍根本拿他們沒辦法，只要他們奮力沖陣，瞬間就能把陣型衝散，在堅硬的盾牌都抵擋不住。」歐劍生無奈地說道。
「那如果換樣新式的武器換個新式的鎧甲又如何呢？」魯小魚把自己想要用上好的鋼板加入自己的布甲當中，用說明是配合自己的炸藥使用的輕便的布甲，歐劍生頗為震驚，沒想到魯小魚這麼有想法。當下就把制鋼的秘法都告訴了他。
原來歐氏用的鍊鋼方法是由歐冶子研發的鑄鐵柔化術演變的。歐劍生通過長期反覆的實踐，對於生鐵的機械性能隨著碳份的高低而變化這一點已有深入的認識。在實踐上，他能夠把碳含量達百分之四左右或更高的鑄鐵，經過脫碳使內層也消除白口鐵的組織，通體都成為高碳鋼。這樣，就創造了一種在固態下通過高溫脫碳處理，把生鐵變成鋼的先進工藝。
魯小魚為歐劍生拍手叫好，在他一個懂得基本的化學反應和鍊鋼嘗試的人來說，歐劍生這種土法鍊鋼的方法確實是可行的，只是自己不是專業的，並不能開拓思維想出這種方法。等歐劍生一說完，魯小魚馬上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鑄鐵脫碳成鋼法啊。」
「連名字郡馬你都知道？真乃神人也。」歐劍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魯小魚居然連他苦心研究多年的鍊鋼法的名字都知道，簡直是太神奇了。
有了歐劍生這當時來看先進的鍊鋼技術，要煉出鋼板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按照魯小魚的要求歐劍生高吻合地鍛造出了一塊裝入布甲的鋼板，並且找來工匠大規模地投入生產。魯小魚隨後又讓吳越的制衣司把棉布做成布甲的外衣。只等兩邊都完工就可以合製成完整的一件布甲了。他特地設計了一個飛虎軍虎頭加翅膀的圖案作為布甲上的標識，讓每一個身為飛虎軍的士兵都倍感驕傲和自信。
最後看著製成的完整的布甲，不像一般的鎧甲那麼沉重，設計得也是精練修身型的，更加方便了士兵們作戰時的行動。連只負責鍊鋼的歐劍生最後都問魯小魚要求送他一件，可見這布甲的受歡迎程度。
魯小魚和韓信先穿為快，把剛完成的兩件穿在身上試了試效果，魯小魚頗為滿意。韓信看了看魯小魚身上的布甲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甲，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大哥，你我布甲都穿的一樣，這如何在軍中分辨職務的高低，總得有些區別吧，不然不是亂套了。將軍和小兵都穿得一樣。」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是我考慮不周全了。現在改也來不及了。對了，有辦法了。」魯小魚在圖紙上畫出現代的各個軍銜的肩章標誌，從列兵到上將不等。只需要到時候添加在布甲的雙肩上就可以了，自己真是個天才，這都想的到，魯小魚對自己的想法頗為自戀。韓信聽完魯小魚的介紹說明也大為贊同，這可比在每件鎧甲上刻出複雜的圖案和製造各類代表不同官階的鎧甲簡潔明了多了。
魯小魚和韓信對布甲愛不釋手，直接就穿著它回到了王府。
而在王府里的項羽，被吳越王灌了迷魂湯之後，就昏睡了三天三夜。現在終於醒了過來，他感覺頭就像要炸裂一樣，使勁按了按作疼的腦袋，走出房門，心中暗罵吳越王卑鄙要找他理論，自己好歹也是千杯不醉的一條漢子。怎麼可能喝了幾杯酒就不省人事，一定是吳越王從中作梗，看到自己現在沒有生命大礙，更加覺得有些不安。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被吳越王靠能吐露真言的迷魂酒套出來了。而在他昏睡的時候，吳越王正在緊羅密布地進行著聯合其他六王的「清君側」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