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滿滿的激情

  很久很久以前，赫連亦還是個孩子，那時的他是皇宮中的四皇子。

  從小生活在充滿明爭暗鬥的皇宮之中，小小年紀的他對周圍的一切很是警惕，除了一直在照顧他的奶娘。

  奶娘對他很好，經常哄著他玩，也只有在奶娘面前，他才敢露出本就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笑容。

  有一次，奶娘在哄他午睡。

  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哼著歌，輕柔又優美。

  他抬起肉嘟嘟的小臉說道：「奶娘每次都哼這首歌，連亦都聽膩了。」

  奶娘輕笑：「那連亦想聽什麼歌？只要會的，奶娘都給你唱。」

  他有些焦急，扯了扯奶娘的衣角：「連亦不想聽歌，連亦不想聽歌！連亦想聽故事！」

  「好好好，那奶娘就給連亦講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有這樣一對男女，女子是男子的侍女，伺候著男子。

  但男子性格有些扭曲，平時女子做事讓他高興不起來，他便會動手打女子，一次比一次恨。

  他直言：「是個奴婢都得調教。」

  女子忠於男子，不敢反抗，一直默默忍受著。

  直至有一次他無意間傷了女子的心，女子赫然離去。

  男子這才發現，他是愛她的，是種扭曲到病態的愛。

  他發了瘋似的一直尋找她，無果。

  就這樣過了段時間，他偶然發現了女子，他在她面前訴說著後悔，希望她原諒他。

  可女子無動於衷。

  最後男子展開猛烈的追求。

  在男子一次次追求下，女子最終被感化，原諒了他，畢竟他也不是故意傷她的心。

  …

  小小的赫連亦聽完這個故事後，不滿的嘟了嘟小嘴：「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心態之人，那女子也是傻，要是連亦，連亦肯定頭都不回。」

  奶娘輕柔摸了摸他的頭：「你只是沒經歷愛情的苦澀，才會這樣覺得。」

  「那連亦就不要長大了，大人的世界連亦不懂，做大人好麻煩！」

  他搖擺著奶娘的衣角，奶娘笑而不語。

  過了幾日，奶娘拿著兩個精緻的小盒子出現在他面前。

  盒子是純銀打造，上面雕刻著細細的花紋，盒子打開處還印著一顆漂亮的紅寶石，此時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他好奇道：「奶娘，這是什麼呀？」

  奶娘解釋：「這是象徵愛情的戒指。」

  然後將兩個盒子打開來，一對一模一樣的翡翠戒出現在了他眼前。

  奶娘笑道：「連亦，你知道嗎？相傳，將戒指戴在右手無名指上，就代表在戀愛中，要是戴在右手小拇指上，就代表孤家寡人。」

  他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又眨了眨，稚嫩的小臉好似明白一樣：「原來用來裝飾的戒指還有這種說法。」

  她撫上他的小臉：「這對戒指以後就是連亦的了，連亦若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記得一定要將戒指贈與她。」

  他堅定的點頭：「嗯！連亦一定會的！」

  從此他便把那對戒指視若珍寶，天天把玩在手中。

  又過了段時間，奶娘突然被關進天牢，罪名是偷盜皇家金銀。

  第二日斬首示眾。

  他那時才知道，這對用料珍貴的戒指，是她偷了自己母后的金銀，偷偷買來的。

  此刻說什麼也無用，那段時間是他過的最喪的日子。

  再想到自己的母后，那是一個極其瘋狂扭曲的女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魘。

  …

  回過神，赫連亦望著那潔白無暇的天空，嘆了口氣，帶著些許遺憾：「但是另一隻戒指，在桃花會那晚被我不小心弄丟了。」

  慕言果然沒猜錯，那晚撿到的戒指好巧不巧正是他掉落的。

  畢竟是自己撿到的，她閉上眼輕咳一聲，一副假正經：「其實我在那晚撿到了你的戒指。」

  半響，沒有回應。

  她睜開一隻眼，赫連亦早已眯上了眼，睡的正香。

  她撫額，要睡也別在她這睡啊！

  眼神卻又不自覺落到了他的臉上。

  慕言見過很多長相俊美的男子，但此刻的他，那睡顏里沒有了往日的張揚，很是耐看。

  最後，她舒出了一口氣，把床上的被褥蓋在了他身上。 -

  天漸漸變黑，小幽擔心慕言的身體，一到飯點便提著食盒敲響了她的房門：「少主，該用膳了。」

  「進。」

  得到允許，她便推門而入，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她捂住嘴巴瞪大了雙眼。

  慕言坐在書桌前查閱著昨晚阿閑從閣中帶來的奏摺，窗前的躺椅上赫然躺著一白髮男子。

  細細看去，才認出那名男子，是上次在她眼裡刻意「討好」慕言的騷氣男。

  雖然不明白那男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眼前這一幕，她總感覺有那麼一股「滿滿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