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肉身(求訂閱!)
直到王安離開茶館將近一刻時間以後,茶館里才猛然爆發出海潮般的喧鬧之聲。
「這位神化府行走自身實力亦極強橫,縱沒有那位虹化境修行者為其支撐,其本身戰力亦足以傲視群雄了!」
「惹不起,惹不起!」
「以後你們幾個都給我忍耐些,切莫在綠柳鎮犯事!
若是被我知道你們害了綠柳鎮哪個百姓,我必是要大義滅親,親自將其送到神化府行走手裡的!」
「招子放亮點兒!」
「神化府行走施展的那一重法門,竟能硬抗虹化境的擒拿大手印,粉碎虹化投影,其本身實力莫非亦在虹化之境?」
「他真氣性質特異,卻不知是在哪個品佚?」
眾修行者議論紛紛。
肉山太歲盯著身前的桌子,神色凝重無比。
便是他自己都絕無可能抵擋得住韓雲飛放出的虹化投影,未想到神化府行走竟能一力將之粉碎!
當時若那位先天教的老者不曾出手,僅憑那行走一人,未必不能趕絕天一道諸修行者,斬殺自身!
我與他已結下仇怨,此地斷不能久留了……
須將此事儘快稟告尊主,請尊主庇護我一二!
「真有意思,有意思……」屏風之後,黑茅派修行者『風白羽』喃喃自語,「一位神化府行走,竟然煉成了明品真氣。
神化府主實力比其必只強不弱,可也會出現在綠柳鎮周圍?」
……
劍光穿梭雲空,投入雙駝嶺層林高樹之間,激起一片寒鴉嘯叫飛天。
不多時,劍光倏然搖落。
深林之中顯化出兩道身影。
正是季長林與臉色慘白斷了一條胳膊的韓雲飛。
季長林扶著韓雲飛靠著一棵樹坐下,拿出一顆丹藥塞進其口中,跟著道:「快些運轉真元煉化丹藥,我這便與掌門師兄聯繫,請他儘快派人前來救援。」
韓雲飛自斷一條胳膊,終得以逃生。
眼下卻無絲毫逃得生天的慶幸,神色灰暗,任由丹藥化作藥液滑過喉線,雙目無神道:「我今日斷去一臂,根骨已然毀損,掌門師尊怎會願意再為我這樣一個廢物徒弟出手?」
拿出傳音玉符的季長林聞言微微一頓。
他神色莫名,瞟了季長林一眼,忽然笑道:「師侄,世間莫說是接續斷臂,使斷臂重新生長的彈藥、妙術了,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法門想來你也聽過。
何須為此擔憂?
掌門師兄一向視你為掌上珍寶,怎會任你根骨損毀,為此蹉跎一生?必是要設法令你斷臂再生的――他可是虹化境大修行者!
你且安下心來,一切等掌門師兄的增援到了再說!」
得到季長林長老一番勸慰,韓雲飛心中的頹敗情緒消減許多,其眼神在季長林面上掃了掃,很好地掩飾住內心的一絲恨意,轉而盤腿坐下,開始化運藥力,使斷臂傷勢彌合。
季長林見韓雲飛閉上了眼睛,臉色就冷了下來。
即轉去一棵樹后,以念頭勾動手中傳音玉符。
傳音玉符散發寶光,內中早有掌門師兄傳來的消息――在他的投影被王安一拳擊碎之後,他就知道這等強敵絕非季長林與自己愛徒所能應對。
當時就傳音了過來:「長林,你帶上我的徒兒速速逃跑!
此獠猖狂,非是你等所能匹敵,你帶著雲飛逃得越遠越好,當以活命為第一要務!」
「本座如今尚在祭煉一樁法寶,難以分身趕至。
不過我已將綠柳鎮那邊的事情悉數告知將軍府,便是為了綠柳鎮數千百姓自身所有的靈韻,他們亦不會對此坐視不管。
想來會派赤甲軍頭到來,可解你二人燃眉之急!
待你二人逃到安全地點,速速與我聯絡!」
聽著掌門師兄的傳音內容,季長林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傳音道:「掌門師兄,長林與師侄雲飛皆已逃出綠柳鎮。
不幸本門十餘位內門菁英,盡遭那神化府賊子之毒手,無一倖存!
並且,那賊子氣焰凶狂,縱然長林帶雲飛駕劍光逃竄,仍被他抓住雲飛一條手臂――我拚命與之相持,仍難以為繼,反被他撕扯下了雲飛的一條手臂!
雲飛――今已靈根毀損,恐無望外景圓滿了!」
外景之境,修行人身三百六十大竅,將穴竅盡數打開,而手臂斷去,便會減少十數穴竅,自無緣外景圓滿。
人身乃先天之氣化育而成,天生有穴竅存在。
縱有靈藥法門可以助人斷臂再生,其上卻無穴竅生化,於修行者而言作用等同於無――其實世間亦有寶葯、神葯能讓殘軀返化先天,重塑完整之身。
但天一道可願意為韓雲飛這個弟子付出極大代價,來尋一株寶葯、神葯?
季長林傳音過後不久,就收到了掌門師兄氣急敗壞的回復:「該死!
怎麼會?!
神化府誤我!神化府壞我大計!
我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尋得他這麼一個雷道稟賦頗高,與我甚為契合的肉身,便要以靈韻洗化於他,怎麼反而在此時出了問題!」
季長林聞言默然半晌。
又道:「想是好事多磨。
為今之計,只有先為其接續一條普通手臂,再搜集儘可能多的靈韻,點化新續手臂上的穴竅了。
雲飛性靈之內亦積累有濃郁靈韻,不妨由師弟先煉化其神魂性靈,將其靈韻盡蓄於六識竅內,以免其心智轉化,以致靈韻散失,壞了師兄大計。
師兄以為如何?」
季長林話音剛落,天一道掌門就回復道:「思來想去,只能如此了!」
其稍微頓了頓,又道:「不論如何,雲飛跟隨我也有多年,煉化其神魂時,還請師弟手段溫和些,莫要叫他太痛苦了……」
「謹遵掌門法旨。」
季長林微微頜首。
――
韓雲飛煉化了藥力,幽幽醒轉。
眼前月影稀疏,草木萋萋,不時有陣冷風吹颳得樹枝亂顫,唯獨不見師叔季長林的蹤影。
他眼下真元尚未恢復,更被斷去一臂,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見不到季長林,心下難免惶恐。
勉力爬起身,稍走了兩步。
即看到季長林站在一棵樹后,手握傳音玉符,神色沉凝,久久沒有動靜。
想來是在與師尊傳音入密?
可惜他們交談內容,我卻難以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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