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象王殿(求訂閱!)
血霧縈繞、邪氣森森的大禪寺廢墟里,一聲聲梵唱自某個方向傳來,不斷鑽進王安的耳朵,不斷湧入他的心神。
他與一群修行者聚在一處,正在圍觀一道數丈高的石雕佛手。
佛手掌心雕刻有一個個文字,一幅幅圖譜,組合起來,可知其上記載有一篇武道掌法『大摔碑手』。
一些修行者驟見佛手上雕刻法門,以為是何精深妙法,立刻依照佛手上的圖案與文字記載修鍊起來。
片刻之後即發現這只是一門能夠錘鍊肉身的武道功法而已。
紛紛興趣大失。
「切!」
「我還當是什麼神通妙法,原來只是一篇武道拳法!」
「修來何用?」
「傳聞此處是曾經大禪寺之遺址,大禪寺就專修武道,門下武僧眾多,也是風頭一時無兩。」
「咱們一路走來,所見所識皆是武道功法。
有這『大摔碑手』,還有什麼『身光琉璃煉竅經』、『大光明拳』、『卧牛拳法』。
不是雕刻於佛像背後,就是刻在石碑上。
可見此處極可能真是大禪寺遺迹。
遺迹重寶必然不是這些稀鬆平常的武道功法,必然在血霧更深處,劫力更濃郁之地!」
一中年修行者高談闊論,周圍群眾紛紛頜首,極是認同他之所言。
這是一夥小勢力。
中年修行者是這伙勢力的領頭人。
當時該勢力有個修行者意圖偷襲王安,反被王安所殺。
王安也就藉機改換容貌,混進了這伙勢力內,他們暫還未有發覺。
中年修行者看得眾手下紛紛頜首,極其贊同自己所言的模樣,內心得到極大滿足,目光掃過人群,正要多說幾句,忽然就發現一人與自己等眾格格不入。
竟未符合自己所言。
那個手下身材圓胖,此時正依照佛手雕像上篆刻文字圖畫,真的將『大摔碑手』完完全全練了一遍。
他眉頭深深皺起。
已然不止一次發現這個胖子躲在角落,練習石碑雕像上所得的種種武道功法了。
每次其都得將武道功法完完整整練一遍。
「胖虎,你練了這麼多種武道功法,可有什麼收穫啊?」中年首領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向圓胖手下問道。
圓胖手下『胖虎』,即是王安所化。
王安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人總覺得多練幾遍這些功法,或許能有所得。
但每次練完,都只得深深的失望……
看來寶物並未隱藏在這些石碑上篆刻的功法中啊……」
「呵!
本座所言豈能有錯?你偏不聽本座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中年首領面露得意之色,訓斥『胖虎』幾句,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無人關注的角落裡,王安收斂拳意精神,內觀己身。
只見原本寄藏有『身光琉璃煉竅經』、『大光明拳』、『卧牛拳法』等五門大禪寺功法的穴竅中,正不斷聚集如神曦般的金光。
同時,那佛手雕像上流轉過諸修行者見所未見的神曦,匯成一束,直直地投注到王安寄藏『大摔碑手』的穴竅中。
拳意精神籠罩下,六大穴竅內聚結的神曦尤其醒目。
它們所蘊的靈性更加強烈,幾乎於人間生靈顯發的氣息別無二致。
王安體內諸氣流轉過這六大穴竅,無損神曦分毫,他自身諸氣反而在此過程中交融加快。
這六大穴竅縱未打開,卻依舊叫王安有如同煉開穴竅一般的效果!
在大禪寺特定地點,或雕像或石碑或殿堂之內,習得其中記載武道功法,即可點亮周身對應的穴竅!
「走了走了!」
「咱們在遺迹里轉了這麼久,一樣寶物也沒見著,真掃興!」
「掃興?我看該慶幸才是!
我們在遺迹里轉了這般久,雖未落著寶物,可不也同樣未遇到過那些恐怖至極的神魔相?知足吧你!」
一群修行者鬧鬧哄哄。
中年首領裝模作樣地掐算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指著西北方向道:「往這個方向走,必然有九成可能得到寶物!」
「就聽掌門的!」
「走吧!」
諸手下嘈雜應諾,操縱種種遁法、飛劍,一股旋風似地席捲向了西北血霧繚繞之地。
王安隱在人群里,勾了勾嘴角。
他望著西北方血霧籠罩里,若隱若現的一座殿堂,一聲聲梵唱正從遠方的殿堂里傳出,湧入他的心神。
「燃燈續明,放諸生命……」
「燃燈續明,放諸生命……」
聲聲梵唱流轉心間,令王安丹田大中極穴竅內熱意集聚,靈韻流轉。
他的丹田內蘊『象王真經』、『正等竅』兩大煉竅功法。
更有『藥師琉璃光王如來』虛像坐鎮。
而當時顯化『象王真經』行功路線的那尊古銅威武僧人虛影,口中便宣誦著『燃燈續明,放諸生命』的經文。
由此可見,西北方那座殿堂內,極可能有與『象王真經』相牽連的事物。
這等梵唱之音,只有王安能夠聽到。
中年首領之所以會擇選西北方向,率眾進發,亦因他的拳意精神影響,不知不覺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梵唱聲是大禪寺鑰匙給他的提示。
眾人化作一股旋風,呼嘯沖入濃鬱血霧中,一路又越過許多殘垣斷壁、廢墟殿堂,走走停停。
王安藉機又收集到幾篇武道功法,周身凝聚神曦的穴竅增加到了十三個。
血霧籠罩中的殿堂輪廓越發清晰。
從遠處看,殿堂廣大恢宏,散發無量寶光,具有莊嚴氣相。
但臨近了,眾人才發現,這座殿堂已經破落得只剩四面牆壁,屋頂琉璃瓦片不翼而飛,只剩橫樑與幾根不知是何材質所制的椽子。
方才霧中所見種種,皆是虛妄幻相。
眾人透過大殿滿是窟窿的大門,依稀可見內中雕像林立。
一塊牌匾倒塌半邊,歪歪斜斜地掛在門額上。
牌匾上的燙金大字較為清晰:象王殿。
隨著眾人踏足此間,滾滾血霧從那殿堂內噴湧出來,越過門上的窟窿,穿出破落的屋頂。
漸漸覆蓋這座大殿。
血霧隨處皆是,眾人又修為較低,難以感應出血霧中蓄積的濃郁劫力。
他們駐足停留,在石階下觀望這座大殿,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