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
正當兩人甜蜜之時,他的心腹手下忽然衝進來,目睹了兩人親熱的畫面。
太子臉色大變,正要責怪他,他卻不顧他慍怒的臉色,大著膽子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他聽了之後立馬臉上寫滿驚愕。一瞬間的臉色變化被阿沅盡收眼底,她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臉色十分凝重:「你父親出事了。許霖他們在送你父親的途中,飛龍谷是必經之地。那裡有一幫朝廷久攻不下的山匪,大概是那些山匪看他們是皇家的人,所以就勒索上門。」
「殿下,夫人,那些賊人也太可恨了,抓人也不長眼睛看看我們是誰,還真是膽大包天,連我們的人都敢抓。讓奴才帶一隊人去滅了他們。」
「不可!」太子和阿沅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這是他們要寫給您的信。」那個送信回來的侍衛說。
阿沅接過那信大概看了看,大意就是要阿沅要一個人帶十萬兩白銀去換人,她看看他,用目光詢問他要怎麼辦。
那侍衛平時就是性子很直的主:「殿下,不能相信他們,他們和朝廷作對已久,一定已經做好準備等我們了。即使收到錢財,也不會放人的。」他很篤定的說,前幾年,他就碰上過這樣的事情,劫匪收了錢財,還把人都殺了。」
「那應該如何?難道就放任我父親被他們殺害?」阿沅問那個侍衛。
「奴才不敢。但奴才以為,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做出要上鉤的樣子,然後見機行事。」
「不可!你不能一個人去!」他斬釘截鐵的說「此去太冒險,一個人去萬一有詐呢?你個女孩子,怎麼應對窮凶極惡的歹人?」
「可是若是我不親自去,我爹就會被他們殺害的,這是不忠不孝。此外,許霖也在他們手上。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你放心,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那我也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
「那人規定的期限是什麼時候?」他問。
「就是五天之後。」
「那好。那時我和你一起去,不論如何,我一定要剿滅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賊人。」
「你瘋了嗎?你是太子,是能隨隨便便離開的嗎?」
「我去告訴父皇,讓父皇派大軍剿滅他們!」他恨恨的說。
「不可!我把爹爹接來本就不合禮制,讓父皇知道沒有好處。況且,大軍去了都不一定攻得下來。」
「只能智取了。你放心,你可以派幾個人給我,讓我帶著他們一起去。」
「那我把衛隊交給你,這樣我還可放心些。」
「大部分人馬都交給我?那你怎麼辦?萬一有什麼突發事件呢?」
「我能有什麼事,宮裡戒備森嚴,不會有事的。乖,不要讓我擔心你。」阿沅看他如此堅決,只好答應了。
這頓飯本是在輕鬆的環境中開始,卻在無比凝重中結尾。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第二天的朝堂上,風塵僕僕的使者連走帶跑的衝進來,歇斯底里一般地說:「皇上,大事不好了,公主在邊境上遭遇伏擊!生死不明!求皇上支援!」
皇上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怒髮衝冠的樣子讓所有朝臣無聲的跪在地上。
「瓦剌欺人太甚!朕把公主嫁給他是想要我們兩國和平!他竟然做出這等勾當!實在是辜負朕的信任!來人吶,火速出兵趕至邊境尋找公主的下落!」
兵部火速派出千人小隊前去尋找公主。
太子和阿沅要出發前的一晚,他們正在收拾行裝,他忽然說:「剛剛傳來的消息,你可知道?」
阿沅還真的不知道,不可置信一般的看著他:「不會吧?那麼多人護送,還會出事?」
他不說話,默然的點點頭。
「那怎麼辦?父皇可有所動作?」
「你放心,父皇已經派出一些人馬出動了,但是我猜今夜一定還會有人悄悄出發。」
「你是說,林岳?」阿沅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信?一會林岳的人就會來,替他稱病。」他神秘的眨了眨眼。
「林岳一人前去可會有危險?他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阿沅擔憂著說。
「我既知道,就不會只讓他一人孤身前去,我在衛隊里抽出幾個人跟在他身後,保證他的安全。」
「這樣我就放心多了。」阿沅長出一口氣。
「還想他們?你也不想想你要怎麼辦?」他揉揉她的頭髮笑笑說。
「我不怕啊,我是不會怕的。只要保持鎮靜,就可能會有奇迹發生。」她很肯定的點點頭。他再次摸摸她的頭髮,若她不是這般心智不全的人,又能有多少信心呢?
太監在外低聲說:「殿下,娘娘,林岳的人來了。」他使了個眼色給阿沅,徑直出去了一會。
他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神情說:「果然林岳稱病告假了。等林岳一出發,我的人就跟在他的身後。」
阿沅直起腰:「我收拾好了。」
他摟過她,慢悠悠的說:「不然我們去送送他?」
阿沅在他的懷裡抬起頭:「好啊。」
「趁時間還早,趕在宮門上鎖之前我們還可以趕回來。」
馬車在不太明顯的夜色中緩慢前行。不一會就到了林岳的住處。門童去通報,太子都要親自來了,豈有不迎接之理。
門童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片刻之間就把他們迎了進去。
林岳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出來面見他。太子越過他的身子,看向他的身後,有一些衣服盤纏散落著。
他意味深長的笑笑說:「這是要去哪啊?」
林岳沉默了。
「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和你家主人說。」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里,林岳低著頭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要去找她?」太子首先打破這平靜的氣氛。
「看來還是什麼事都瞞不了殿下。我心裡忐忑不安,生怕她出事。雖然我去並不能幫得上什麼忙,但是我還是想在危急關頭陪在他的身邊。」
「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和我說呢?還是你覺得,我會反對你?事實上,無論我同不同意,你都會去是吧?」他低頭看著跳動的燭火。
林岳無奈的嘆息,還是低頭不語。
「我們都愛一個人,你為她牽腸掛肚的滋味,我能理解。既然放心不下,為什麼不去看看呢?我已經給你找好了貼身保護你的人,就在門外。你隨時都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