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打家劫舍,梁耀宗決定親自去,這樣能在刀魚幫能夠輕輕鬆鬆積攢威望,大家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更容易融入其中。
梁耀宗帶了五十多個身上沒傷的幫眾壯聲勢,順便當苦力。洗劫了一個鄉下土財主。
梁耀宗打倒那財主家的幾個壯丁,只是割掉了那老財主一根小手指,便順利的把藏錢的地窖問了出來,一舉搶到銀子三千多兩,銅錢五大箱。將那土財主糧倉中的糧食裝了滿滿兩條船,卻是一次無法搬完,只好剩下,趁夜從支流進入長江,溜之乎也。
次日天氣晴朗,距離八寶洲也近了,梁耀宗心情挺不錯的。站在船頭高聲歌唱: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梁耀宗是高興了,那個被他搶了的土財主可一點都不高興。不過梁耀宗拳頭太大,他打不過,只能捂著傷處心裡發狠。可惜這沒有任何屌用,只能暗中嘲笑那些土匪都是土包子,搶走的財物看著不少,其實那不過是表面上的浮財,沒有傷了自己家的根本。這根本就是家裡的土地和另一個更大的藏金庫。
梁耀宗才不管那老財主的心情,他放聲高歌,放眼遠望,兩岸青山,船下綠水,讓人心曠神怡。端的是山河清秀,風景宜人。
刀魚幫幫眾跟著小聲哼歌,心潮澎湃,壯志豪情從胸口升起。
便在此時,突然遠遠傳來一聲慘叫。尋聲看去,只見岸邊的蘆葦盪中衝出幾隻小船,一條小船在前面,五條小船在後面。
五條小船明顯是一夥的,每條船都有人向著前面的小船射箭。有人大聲叫道:「曲洋!你跑不了了,投降吧!」
曲洋扛著一扇門板,手裡拿著一根長篙,這邊一劃那邊一劃,將小船儘力快划。但是後面人多勢眾,船夫划船整齊,船隻比曲洋的小船還快了幾分。
六條小船都向著梁耀宗他們衝來。梁耀宗可不管對方都是誰,必要的防備還是要的。叫道:「有盾拿盾,沒有盾的準備弓箭,小心流矢,準備還擊。」
梁耀宗是去搶劫的,手下準備的還算充足。五十多人準備了三十多個木盾,二十多副弓箭。刀劍長槍都裝備好了。
梁耀宗也持弓在手,心中想:曲洋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早就逃了,以他的能耐,逃出幾千里都是不難。
曲洋叫道:「投降!呸!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有人叫道:「曲洋!你刺殺了衛所指揮使大人,成知府為你懸紅十萬兩,長江之上,有無數江湖好漢要拿你請功領賞,你插翅難逃了。」
梁耀宗看那些小船越來越近,心裡有了決定。這曲洋跟師父有點香火之情,不妨救上一救,將來見到師父,也有話說。
梁耀宗一言不發,他發的是箭!
一支箭射出去,那個高聲喊叫的漢子,沒想到會被兩艘一看就像是漁船的船夫偷襲,等到發現有箭射來,已然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咽喉中箭,一頭栽進江中。
梁耀宗連珠箭不斷射出,他力量足,長弓夠硬,還有內力加持,射出的箭矢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音,幾乎箭無虛發,十支箭射殺了九個人,只有一人出劍擋住了一箭。
這人手腕巨震,虎口疼痛,已然被震裂虎口。放聲叫道:「避箭!」身子伏低,再也不敢冒頭。
五艘小船上大約有六七十人,但有一半是雇來的船夫。片刻之間損失了十個人,都是大驚失色。
梁耀宗箭下毫不留情,叫道:「箭!箭!箭!」
兩個幫眾送上兩個箭壺,梁耀宗一支接一支的射出去,小船上不管是那些江湖高手還是划船的船夫,他是能射誰就射誰,很快就有二十多人被他射殺。曲洋驚訝的看著,嘴巴張的能吞下整個窩頭。
曲洋的黑血神針無法及遠,雖然中者幾乎必死,但是遇到人家弓箭遠遠攢射,他也只有躲閃逃避的份兒。與漁船擦肩而過之時,對曲非煙道:「棄船!」當先跳上了梁耀宗所在的漁船上。
曲非煙隨即跳了上來,只見梁耀宗微微沖他們祖孫點頭,手中弓箭絲毫不受影響,仍是不住射出。
那五艘小船沒有準備盾牌,所有人東躲西藏,這才幾分鐘的時間,已經死了三十來人,沒有誰頭鐵敢站起來。那些船夫比不得那些江湖漢子膽大,已經有不少人尿了褲子。爬下來動都不敢動一下。
梁耀宗面色陰沉,他本就脾氣剛硬,心狠手辣,比自己的師父更愛殺人。那幾艘小船沒人掌舵,打橫漂來。梁耀宗喝道:「大家戒備,看你們十七爺怎麼殺人!」縱身跳上一條小船。劍光閃動之間,將這條小船上的人全部殺死。
漁船上有二十多把弓箭壓制,曲洋也因為小船近了,黑血神針大發利是,見人就射。
被人追殺了好幾天,這位本就不是好脾氣的魔教前長老也是下了狠手。便是曲非煙也搶了一把弓箭,射殺了兩個人。
餘下的人見無法抵擋,紛紛跳水逃生。但是梁耀宗怎麼肯讓這些人輕鬆逃走,只要有人出水換氣,立刻一箭射去。除了當時擋過一箭的那人始終沒有看到,剩下的人到最後全都死了。
梁耀宗讓幫眾把小船全部收攏,拴在漁船後面,順水而下,直接回了八寶洲。
曲洋身上有傷,這樣逃命廝殺了一陣,傷口崩裂。已然支持不住,見到己方大獲全勝,心裡鬆了口氣,突然就昏迷了過去。
梁耀宗射了幾十支箭,手臂也感到酸痛。甩甩手臂,看向曲洋祖孫二人。見到曲洋倒下,趕緊過來。曲非煙見過無數江湖殺戮,像是梁耀宗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凶人,卻也見得不多。這人太凶了,她可不敢有任何小覷之心,扔下弓箭,正容做了一個女子的福禮,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梁耀宗點點頭,道:「曲長老沒事吧?」
曲非煙道:「我爺爺先前就受了傷,剛才用力過度,昏睡過去了。」梁耀宗道:「這可不能隨便處理,我給曲長老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