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要她
第兩百五十五章,要她
夜子晟的鼻孔里查了根氧氣管,手別上輸著液,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手腕處也被厚厚的紗布裹了一層有一層。
邱田望著他,想著自己高高在上的主子,本該有紀家嫡孫高貴的身份,卻苦苦支撐打拚到現在,不由心疼。
如果有缺陷的孩子,都將成為紀家的棄子,那麼現在紀傾塵有缺陷,紀傾塵的基因里有遺傳性腎病,紀陌生為什麼不站出來,把紀傾塵從紀家除名?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邱田輕輕握了握夜子晟還在昏迷中的手,看著醫生:「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給他補了一袋血,餘下的還要等他醒來后,最好能食補。另外,這是給他輸的電解質,他吞下的感冒藥太多,我們給他洗胃洗了很久,他體內的酸鹼度都已經被藥物嚴重破壞了,需要好好排毒,針對性治療。醒來后是不能出院的,要觀察兩三天再說。」
醫生說完,邱田連連點頭:「謝謝。」
醫生又對護士道:「我給他開藥,你每天早晚給他的傷口消毒包紮。」
另一名護士道:「你們都是家屬嗎?一個跟著去病房,另一個去辦住院手續吧!」
邱田只有一個人,忙不過來,辦住院手續自然是交錢的意思,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副經理,剛要開口,卻聽費雪道了一句:「我跟護士們陪他去房間,你趕緊去交押金吧!」
邱田愣了一下,眸光里燃起一絲溫暖的感激。
費騰輕嗤:「別愣著了,我們只是不想他現在死而已!」
蒙祁依舊握著費雪的手,只是在費雪開口要幫忙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神采。
須臾——
夜子晟化險為夷地躺在尊貴的vip病房裡。
蒙祁跟費騰他們已經走了,邱田獨自在病房裡守著。
等到夜子晟茫然地睜開眼的時候,邱田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他上前小聲確定著:「少爺,醒了?」
夜子晟看見邱田,自己愣了兩秒,似在收攏回憶,隨即嘴角咧開一抹弧度,竟就這樣笑了起來:「我沒事了。」
他自己說的。
自己給自己定義沒事了。
因為他看見了邱田,看見了雪白的房間,看見了窗口投射進來的金色的陽光。
邱田滿是心疼地望著他:「少爺,你這是何苦,我雖然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還是嚇死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再做了!」
夜子晟似是沒聽見他的話,只是疑惑道:「這還是哪家醫院?」
「嘉美醫院,就是距離公司最近的私立醫院。」
「轉院!」夜子晟凝眉:「我要去紀傾塵的那家醫院,讓小嫿過來照顧我!」
邱田:「……」
見邱田不動,夜子晟有些著急:「你愣著做什麼?!」
「少爺,你才剛醒,身子弱著呢,醫生說了,要卧床靜養,咱們先不折騰了吧,回頭你好了……」
「要的就是現在的效果,小嫿那麼聰明,我要是裝柔弱,她一眼就能看穿。我只有真的半死不活的,她才會看我一眼!」
邱田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只是,這種時候,事關夜子晟的身體,邱田無論如何不能隨他胡鬧下去。
他看著夜子晟,非常認真地開口:「少爺,我讓人過來照顧你,我這就親自去一趟易嫿小姐那裡,就是給她磕頭跪求,我也要把她給你求來,你放心!」
夜子晟心中焦急,可是頭暈的實在厲害。
他想要堅持起來,卻沒有半分力氣,只好暫時由著邱田。
*
蒙祁明明把那兩個記者打發走了,攝像機也賠了新的,可不知怎的,夜子晟為了冷易嫿自殺的消息還是傳遍了整個k市!
不等邱田把誰找來照顧夜子晟,方芬本人就已經趕來了。
氣的在兒子床頭又跳又罵,又是傷心落淚又是心疼無奈,折騰的夜子晟的病房雞飛狗跳的,不得清凈。
夜子晟讓手下把方芬請出去,可是手下卻更樂意聽方芬的話,乖乖守著不肯出去。
失血過多,身子虛弱,過去我行我素的夜子晟,如今也只能無力地閉上雙眼,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睡眠。
二院——
紀傾塵病房。
蒙祁就這樣站在紀傾塵的床前,狠狠瞪著他!
心裡有氣,畢竟是玩的這麼好的兄弟,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怎能不氣?
紀傾塵卻是合著眼躺著,彷彿看不見蒙祁就可以眼不見為凈。
冷易嫿微笑著,端了一杯摩卡過來,遞給蒙祁:「別瞪了,他不說也是知道你一定會難過,他只是不希望關心他的人難過而已。來,喝點咖啡。」
蒙祁深吸一口氣,又嘆了口氣,接過杯子:「嫂子,夜子晟今天的事情就是個局,你千萬別上當!」
他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將事情的里裡外外徹底剖析了一邊給冷易嫿聽。
自然地,邊上的費家兄妹,以及紀傾塵都聽見了。
只是,冷易嫿苦澀地笑了笑:「明知是個局又怎樣,難不成就能徹底無視?他身上的腎,就是我丈夫的命,不是嗎?」
冷易嫿就知道,夜子晟已經瘋了,不可能這麼容易答應紀陌生的。
看著蒙祁眼中的怒意與疑惑,她聳聳肩一笑:「我猜要不了多久,邱田就會來找我了。」
費雪急的咬牙:「找你做什麼?」
冷易嫿輕嘆:「找我去看看夜子晟。」
費雪氣的不輕:「他開什麼玩笑!我們老大還在這裡躺著呢,還需要人照顧呢,你怎麼走得開?他要是敢來,我跟我哥直接踢爆他的腦袋!」
床上的男人終於睜開了雙眼,只是柔柔地朝著心愛的女人伸出了手去。
那麼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已經讓冷易嫿心疼不已。
她握住他的手,上前,對他笑:「我在這裡呢,我不走,你別怕。」
紀傾塵笑了,握著她小手的力氣又大了幾分,似乎真的怕她消失一樣。一雙眼,就這樣盯著她,痴痴看著,別人再說什麼,他都只看著她,像個害怕被人拋棄的孩子般,可憐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