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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陰謀始現

  一旁的書髏精還撐著腦袋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講地府的故事。


  “我聽那個女鬼說,地府和魔界很快就要再次開戰了。如果我的父王勝利了,到時候你可以去看看,畢竟百聞不如一見嘛,聽人家說,總沒有自己去看看的好。”


  書髏精本來期待的臉色突然暗淡下來,認真的問:“又要開戰了?”


  她心沉了下去,自己在這裏已經記不清待了多久?寒來暑往,日月交替,原來外麵的世界已經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非魚點頭說:“嗯。”


  看得出來,她也不喜歡打仗。上一次是因為她想要在父王麵前好好表現,想要立得軍功,再像父王陳情她和彘崖的事情。


  可是,戰場可不是自家的後園子那樣小。非魚初上戰場時,連劍都是握不住的,她自小待在魔界,哪裏經曆過這般血雨腥風。


  現在想起來,戰場上刀劍無眼,?那些溫熱的血跡濺在臉上,就像是火一般灼得皮膚生疼。


  父王把自己死屍堆裏提了出來,嚴厲的對自己說:“上了戰場,哪怕最後一滴血流盡,都不能認輸!知道嗎?”


  那時候的非魚嚇得臉色蒼白,襯得一身的血跡,更加醒目。


  她知道父王不是不愛自己,他在告訴自己一件很現實的事情,如果不能自保,也別給別人添麻煩!

  戰爭之慘烈,非魚不願回想。


  書髏精低下頭,濃密纖長的睫毛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她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前輩?”非魚低低地喚了一聲才把她從思緒裏拉了回來。


  “這是魔界和地府的第幾次戰爭了?”書髏精有些晃神。,

  非魚想了想說:“總共三次了,算上這一次就是第四次了。”


  “第四次……”書髏精重複了一遍,喃喃自語:“該結束了。”


  非魚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隻能把目光瞥向遠處。這裏似乎能隱隱約約看到魔界最尊貴的地方-——王宮。


  也不知道父王這會兒在幹嘛。


  書髏精起身,看了看一旁的騰蛇說:“你帶它回去吧。”


  “啊!?”非魚錯愕不已。不是說要留自己兩三天嗎?這不過一個晚上而已,怎麽突然改主意讓自己離開了?

  難道,她覺得地府要和魔界打起來了,自己也要卷鋪蓋跑路了?

  “前輩……”


  書髏精抬手打斷了她的問題,“我知道你還有問題想問我。可我這兒有一個規矩,一個人隻能問一個問題。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個問題!?非魚為難了。


  昨天自己上山的時候,心裏還是堅定的,她要幫薑今夏弄清楚魅精的事情,還她這個人情。可是,這書髏精說,自己當年的死另有蹊蹺……


  到底該問什麽呢?


  書髏精見她猶豫不決,不耐煩的說:“你可快點,我這人性格古怪,說變卦就變卦的。”


  非魚打了個激靈,脫口而出:“前輩,我想問問關於魅精的事情。”


  聽到她這麽說,書髏精有些詫異,“你不想知道你當年為什麽會死在戰場上嗎?”


  “我想。”非魚說完又搖了搖頭,“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無論我是死在誰的手上,都逃脫不了上天安排的命運。可是薑今夏不一樣,魅精的的確確對她傷害很大。”


  書髏精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抹讚許之色。


  她一邊擦著匕首一邊說起了關於魅精的事情。


  天上地下,每一個地方都充斥著一些難以放下一切的魂魄,又或者像薑今夏這樣的,命格奇異,這些魂魄久而久之,在天地間話成了靈。魅精就是魔界的靈。


  按理說,魅精成靈後,是有意識和感情的,不可能像非魚說的那樣,被人控製。


  “我說的是真的,薑今夏撞見過魅精和一個男子接頭,說什麽任務的。薑今夏想弄明白,她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書髏精聳了聳肩,攤手道:“我這裏又不是什麽情報匯集處,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不過那魅精除了這點,還有其他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非魚撐著腦袋,突然想起來什麽說:“她!她和鬼姬一模一樣!”


  “鬼姬?”


  “是的,鬼姬。她不僅長得和鬼姬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和當年的鬼姬相差無幾!”


  風吹過,吹起了書髏精肩膀上的薄紗,一朵彼岸花的印記露了出來。


  “你?”非魚又驚呆了,彼岸花可是地府的花,難道這書髏精原來是地府的人!

  麵對非魚的吃驚,書髏精顯得很淡定。她整理了一下衣袍說:“鬼姬可是彼岸花靈?”


  非魚點頭。


  她繼續說:“那就不奇怪了,都是靈,身上的氣息多少會有幾分相似,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是可以做到一模一樣的。”


  彼岸花開一千年,這會兒的地府還有彼岸花嗎?


  非魚又點頭,示意書髏精繼續說。


  “你這丫頭也是真有趣,來這裏找我問,魔界派到地府的魅精到底有什麽目的?你這番舉動也是前無古人,後……也無來者了吧。”說著說著,書髏精笑了笑,開始插科打諢。


  “前輩不妨直說,我的耐心不多了,您知道的,我隻有七天時間。”非魚不想再繼續和她磨下去了,而且她隱隱有一種直覺,時間不夠了。


  書髏精正色道:“魅精是魔界派去的,至於是誰,目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隻有一件事能幫你,在地府裏有個傳說,魅精醒,地府滅。如今地府尚好,隻能說明一件事。”


  她又湊近了些,眼睛眯起來,“真正的魅精還未蘇醒,現在地府那位,估計就是個被操縱的傀儡,你不妨仔細想想,魔界中,誰有這個能力和動機。”


  傀儡,是一種邪術。捏一個泥人,注入靈魂,就可以任你擺布了。


  可是,在地府放一個傀儡有什麽用呢?閻醉生那麽聰明,不可能連自己身邊的人是一個傀儡都分不清楚吧。


  聽薑今夏說,魅精是因為救了她所以被請回地府的。若不是那一次撞見了,薑今夏打死也不會想到,原來身邊一直盤踞著一條劇毒無比的蛇!

  非魚越想越覺得不對,也許這就是陰謀的開始吧。那,在魅精救下薑今夏之前,讓她陷入絕境的人多半就是幕後主使了。


  越想也覺得腦海裏,思路清晰,她似乎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網。


  自己就在網中心遊走,惶惶不安,不知道對方會什麽時候收網。


  “怎麽,你猜到了是嗎?”書髏精也有幾分好奇。


  非魚起身,向書髏精行了一個禮說:“多謝前輩賜教,我既然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非魚轉身,準備帶著騰蛇離開,卻被書髏精攔下了。


  “我覺得我挺喜歡你這小丫頭的,你把這蛇留在這兒吧。它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複,等休養個兩三天它自然會下山找你。”


  非魚有些疑惑,為什麽要留下騰蛇呢?

  書髏精解釋道:“既然有人想讓這小蛇死,你為何不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呢?”


  這一點,非魚倒是沒有想到。可是,這個書髏精真的是可以信任的嗎?騰蛇交給她,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她瞟向書髏精的肩膀,那裏有一朵妖豔詭異的彼岸花。


  書髏精也看明白了非魚的意思,索性拉開脖頸處的衣裳,露出那朵若隱若現的彼岸花。


  她解釋道:“如你所想,我的確是地府的人。在魔界還沒有和地府開戰的時候,我生活在地府裏。我在那裏也有一間茅草屋,房前屋後全是彼岸花。不像這兒隻能種得活海棠。”


  說起這些,她眼裏第一次流露出非魚能讀懂的情緒——“悲傷”。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悲傷呢?非魚自問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絕望又無力吧。


  書髏精又說:“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也可以完全不信任我,這是你的選擇。不過我想說的是,你要為你的選擇負責任。”


  非魚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


  如果有利益爭奪的雙方或多方,其中有一方利益受損,那麽你就能看清那些剩下的,那些平日裏看起來親密無間的隊友,到底是怎樣對你的。,

  非魚不傻,她明白。眼前這個古怪的書髏精,比起那些爭權奪勢的“家人”們,更值得信任。


  最後,非魚隻身一人下了山。騰蛇留在了山上,書髏精也說過,會好好保護騰蛇的。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書髏精說,若是非魚還有機會回地府,一定讓她帶個口信回去。


  口信的內容亂七八糟,非魚也沒聽懂,這估計是少數民族的語言。


  非魚一路都在想書髏精的話,她說,關於三百年前的故事,還是要問問自己最親密的人。


  一股寒意從她腳底往上湧,慢慢的傳遍四肢百骸。她都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真的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風花雪月這種事兒,是最忌諱兩個人之間算計的。哪怕是那麽一點點,都證明了自己的愚昧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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