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下雨的星期六 后
外邊的雨水越下越大,窗戶上都是似珍珠狀的水珠。外邊的景色一片模糊,坐著轎車裡的熊竹野無聊地玩弄手機。時而看著手機屏幕、時而往前看,透過擋風玻璃,看著穿梭的街道想知道轎車的目的地。
自吃完一頓美味可口的早餐后,辛普森老爺子就帶著熊竹野出發。坐著他的專屬轎車,開車的司機是跟了辛普森很多年,富有感情的老司機。若說辛普森最信任的人,便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司機了。
在車上,出門有一段時間,辛普森突然問熊竹野:「乖孫女,你喜歡什麼花朵?」
這個問題非常難回答,大叔可沒有喜歡的花朵哦。雖然不知道辛普森的用意,但是熊竹野如實地回答:「沒有哦,老頭。」
辛普森說:「不可能吧。始終會有一種你會覺得很漂亮,或者這朵花不錯而印象印刻吧。」
這麼一說,的確有一種花朵讓熊竹野很驚艷。於是熊竹野說:「藍色妖姬吧。這個我覺得挺不錯的。」
「藍色妖姬啊。的確會給人很驚艷。」辛普森說完之後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辛普森說:「我比較喜歡白玫瑰。雖然我一開始不怎麼喜歡。」
前面的老司機突然說:「到了,老爺。」
熊竹野透過窗戶,怎麼看都是一間普通的花店。辛普森說:「等著我,我去拿花。」
老司機拿著雨傘為辛普森開門。剩下熊竹野待在車子裡面,辛普森老頭子買花要做什麼?
不一會兒,辛普森拿著一朵白玫瑰和一朵藍色妖姬回來。他把藍色妖姬交給了熊竹野,說:「拿著吧,待會有用處。」
大叔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完全想不到老爺子的目的。手裡的那奪藍色妖姬非常妖艷,具有很高的觀賞性,熊竹野拿著藍色妖姬反反覆復地觀看。
當車子越往著目的地靠近,熊竹野就猜想到了,她說:「老爺子,不會要去我剛來的地方。」
辛普森笑著說:「沒錯。就是那裡。」
完全不知道辛普森葫蘆里買什麼葯,熊竹野忍不住要問:「老爺子。你這是要幹啥呢?」
辛普森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到了。下車再慢慢和你說,乖孫女。」
車子停止了前進,森普森將白玫瑰插在胸前的口袋裡,率先下了車。然後回頭向熊竹野伸出手,說:「來吧。」
無奈地伸手讓老爺子握著,熊竹野下車后。辛普森對司機說:「你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老司機點頭表示明白,說:「是的,老爺。」
辛普森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握著熊竹野的手。老司機看到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讓他想起了家裡面的孫兒,嘴角微微翹起來。
路上的兩爺孫,雖然有著雨傘撐在頭上,但是雨水的氣勢來得兇猛,多多少少身上被打濕。熊竹野看著新衣服沒穿多久就髒了,很不爽地說:「這下你該說吧。再不說,我就走。」
辛普森說:「好、好,別生氣。其實今天帶你出來,是為了帶你見奶奶。」
「奶奶?」
「是啊。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所以帶你來拜祭一下。」辛普森語氣微弱傷感地說。
原來這樣子啊,老爺子今天一定很傷感了。加上下雨的天氣,這種傷感一定無限放大吧。熊竹野安慰地說:「老爺子。不要傷心,有我陪著你了。而且你今天才帶我去見奶奶,就不厚道啊,你應該早一點帶我來。讓奶奶高興一下,你有一個這麼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孫女寶貝。」
「哈哈,你說得對。是爺爺的錯,艾莉莎知道了一定很高興了。」
艾莉莎一定是奶奶的名字,熊竹野記住了這個名字。老爺子的情緒已經沒那麼傷感,大叔的安慰依舊那麼強勁有效。
到達了那一片古宅廢墟,是大叔剛出現的地方。那時候沒有仔細觀看四周,現在有著耐心地去觀看了。站在古宅的遠方望過去,是一片燒焦了的木頭推,保持了古宅的大概形狀。這副慘狀,可想而知當時的大火是勢不可當,火勢將古宅周圍也燒得寸草不生。
辛普森感嘆地說:「你出現的那天。是我和艾莉莎的結婚紀念日。當時你就這樣憑空地出現我面前,我想這一定艾莉莎再天上給我禮物。是一種奇迹。」
「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經過辛普森所說,這段經歷實在神奇無比。熊竹野現在開始思考當時是一個什麼情況。
辛普森說:「我們的目的地還在前面了,我們繼續走吧。」
艾莉莎奶奶的墳墓建在古宅後面的一個空曠草地上,那裡有一棵百年老樹。有一條人造的小道能直徑地走過去,而小道很用心地用青色的地磚鋪成。此刻雨水敲下來,形成了樂曲新篇章,有種錯覺是只有雨聲的寧靜。
「那棵大樹下便是你奶奶長眠之處。」辛普森說。
「好美。相信奶奶會很滿意這地方。」
眼前的這片景色透露出一絲熟悉的感覺,在未來的熊竹野曾經看過一次。但是熊竹野的記憶本來沒有那麼要好,沒有在意到這一點。被辛普森拉著手走到老樹之下,樹上的樹葉茂盛緊密,看不到一絲縫隙。雨水也無法突破進來,是天然的大自然雨傘。
艾莉莎的墓碑就在樹蔭之下,沒有被雨水打濕。老樹是墓碑最忠誠的侍衛。前面有著一個樸素的花瓶,上面插著一朵枯萎的白玫瑰。辛普森收起雨傘,把雨傘靠著樹根。然後蹲下來,將枯萎的白玫瑰換上了新的白玫瑰。
然後招呼熊竹野說:「乖孫女。也給你的奶奶獻花吧。」
原來給大叔的藍色妖姬是這麼用的,熊竹野彎下腰將手上的藍色妖姬插進花瓶中。說:「奶奶,我是你非常帥氣的孫女。是不是很高興啊,雖然現在天氣不怎麼應景。」
辛普森摸著墓碑上的刻字,說:「這個地方啊。可是我和艾莉莎的約會勝地,每次瞞著父母們跑到這裡。坐在樹蔭下面,一坐便是一天了。是了,樹後面有一個千秋,可是我親手做的。」
說完,辛普森站了起來,期待地說:「來吧。乖孫,爺爺帶你盪千秋。」
這個可以拒絕嗎?這麼幼稚的事情大叔可不想幹了,辛普森那期待的眼神看得熊竹野渾身不舒服。似乎一旦拒絕就要傷心欲絕哭給你看。
哎~既然認了辛普森做爺爺了,大叔只能認命了。熊竹野雖然興趣乏乏,但是表現出高興地說:「好啊。」
在樹的另一邊,果真有一個簡陋的千秋,讓人懷疑它的是否結識。已經過去那麼多年,繩子已經沒有當初看上去那麼強勁有力。辛普森也懷疑會不會盪下盪下就斷了。
熊竹野走過去用力拉扯幾下,發現還可以使用,說:「以我的體重沒問題的,老爺子。」
說完,就顧不上千秋的灰塵坐上去了。辛普森見孫女非常果斷,欣然地說:「讓爺爺來推你吧。」
辛普森往熊竹野後背輕輕一推,千秋開始盪起來。老爺子邊推邊說:「讓我想起了那些年我和艾莉莎帶著我的孩子來這裡玩的情景。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熊竹野無奈地說:「老爺子。別總是回顧過去,人是往前走,不往後走。」
「我這是有感而發,感概一下時間飛逝。」
在下雨天中玩著千秋很奇怪,而且搖蕩厲害的話,上邊的雨水都灑下來了。熊竹野趕緊離開,說:「上邊的雨水都漏下來,果然這天氣沒法好好玩耍。」
「是啊,看雨勢似乎越下越大的跡象。」辛普森往遠方望去,遠方的烏雲越來越濃密,正往這邊靠。偶然幾道閃電一閃而過,聲音延遲幾秒到來,轟隆聲讓身處外邊的人們感受不到安全。
風開始狂亂,這時候熊竹野的長發就不好處理了。被突然而來的大風吹的冷亂,讓大叔覺得長頭髮果然是累贅。而且裙子飄忽不定,讓熊竹野有種擔驚受怕的感覺。
辛普森說:「走吧。孫女,這天氣還是好好待在家裡。」
「嗯。離開之前,我們跟奶奶道別吧。」熊竹野非常贊同,這鬼天氣還是不要出街了。不過走之前還是要好好道別。
辛普森欣慰地摸著熊竹野的頭,說:「是啊。要好好地道別。」
回到墓碑前,熊竹野彎下腰,對著艾莉莎的墓碑說:「奶奶我們走了,下次再來探望你吧。」
辛普森說:「走了,艾莉莎。有孫女陪我,你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寂寞了。」
誠心地道別後,辛普森撐起雨傘。然後拉著熊竹野的小手,原路返回。雨勢比剛來的時候還要大,讓熊竹野雙手握著老爺子的手靠近一些,避免被雨水打到。
辛普森察覺情況,停住了腳步,蹲下來說:「我背你,這樣就不會被雨水打到。」
熊竹野看著辛普森慈祥的臉孔,突然想到大叔原先的那位爺爺。小時候下雨,爺爺也會這樣,不過那個是騎在肩膀上。
熊竹野不會客氣的,誰叫辛普森認熊竹野為孫女。這是爺爺對孫兒女的義務。
跳上辛普森的後背,熊竹野為老爺子撐傘。讓辛普森空出兩隻手臂,而老爺子強而有力的手臂非常的穩當。果然,這種感覺如同小時候那般,讓人感到安心和溫馨。彷彿這後背能阻擋任何傷害,熊竹野很享受這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