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與留
「埃塞克斯的人怎麼會跑到他們眼中的這種偏僻地區來？而且還是十大至強統領級別的存在？難倒我的不安是來自與他們么……」
得知此消息，木易內心並不像其表現那般平靜。
德魯巴待眾人都看完后，說道：「消息現在大家也看到了，為了得到這個消息，我們潛伏在巴斯身邊的棋子差不多也已經全部報廢。」
「那麼，在坐各位有什麼想法可以或者建議，可以提出來。」
話音剛落，底下眾人便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卻沒人敢第一個主動起身說。
德魯巴也不急，一臉平淡，雙眼不斷地掃視著底下眾人，誰也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稍等片刻，終於有人主動開口了。
「請問城主大人，您的意思是，難倒巴魯他也……」
開口之人名為桑德斯，乃是德魯巴坐下第一強者，即使與德魯巴相比也僅差一線罷了。甚至都有資格脫離出去，獨自招兵買馬，建立一方勢力，亦如德魯巴當年那般！
至於他口中的巴魯，則是許多年前就已經潛伏進巴斯麾下的暗子。
這兩人木易都認識，前者是當初德魯巴勢力草創之初和木易同時代碩果僅存的元老，後者則是當年的卧底任務也曾經過木易之手。
德魯巴對著桑德斯點點頭。
「不但巴魯死了，這些年通過他之手安排進巴斯處的人也都暴露了，這會兒估計也已經在劫難逃……」
「這……」桑德斯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頹然的坐了下去。
當初巴魯和其是最和脾氣，最聊得來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所有元老中最好的。
當初巴魯要去當卧底，桑德斯還是極力反對的。結果城主拍板決定后，桑德斯還為此與城主鬧了許久的脾氣。
也幸好當初巴魯是自願的，不然難說之後桑德斯會因此叛離德魯巴旗下。
「還有誰有什麼想法么，這會兒不妨說出來聽聽。」
德魯巴語氣低沉，雙目環視四方，筆挺的脊樑彷彿也垮塌下來，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凄涼。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不外如是。
也許是埃塞克斯這幾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對於第三深淵世界的生物太過於沉重，桑德斯之後，久久未有人起身回答。
「此戰過後也許德魯巴城將不復存在，各位兄弟貴為我德魯巴城的統領，都為我城的發展做出過巨大貢獻，但也無義務為我城做出無謂的犧牲，」頓了頓德魯巴繼續木然道，「所以我決定，如果在座的兄弟有哪位想離開的現在就走吧，兄弟一場已經足夠，我不會怪你們的。」
此言一出，底下眾人一片嘩然。
「城主，你……」桑德斯等人難以置信。
假寐狀態下的木易也睜開了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首位上的德魯巴。
他怎麼也沒想到，德魯巴竟然會做出這種決定！這一路過來德魯巴所做出的付出，木易比誰都清除。
「不應該，即使再艱難的境地下，也不該現在做出這種決定。戰前分裂軍心，兵家大忌！德魯巴沒有這麼蠢！」
木易假裝不經意地掃視著各大統領中，那幾個老狐狸的反應。發現他們雖然也和眾人一般因為驚訝於城主的決定而議論紛紛，但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卻出賣了他們。
「看來這幾個老狐狸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既然如此，靜觀其變，看看德魯巴葫蘆里到底埋了什麼葯。」
想到這，木易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繼續他們假寐大業。
終於，德魯巴的這番言論到底是起了點作用，接連有人告辭離開。有些稍微念及點曾經友情的還向著德魯巴行禮作別，大部分都副看死人一般的表情，起身離開，不告而別。
從始至終，德魯巴坐在上首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離去的眾人，只對那些向他告別的統領強言歡笑一番。
最終，原本多達近五十人的統領隊伍，最終只留下了二十來人，走了整整一半還多。其中甚至還有幾名跟隨德魯巴年數不少的元老級人物。
看著原本濟濟一堂的大廳，瞬間顯得空曠冰冷，木易不知此時德魯巴心頭有何感想。
良久，德魯巴發話了。
「承蒙留下來的兄弟看得起我，我德魯巴在此對著深淵發誓，只要能熬過此次難關，我德魯巴將來必定不會虧待在座的任何一位兄弟！」
底下眾人聞言，不管心裡如何做想，此時都紛紛應和。
德魯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語氣親切的對著木易說道：「木易兄弟，其他人不知道兄弟的實力，但為兄可是知道的很，這次恐怕要勞煩兄弟出手了。」
木易略微詫異，沒想到多年和自己沒有溝通的德魯巴會用如此態度拜託自己。
但不管如何還是得應承下來，隨即便點點頭。
「城主大人放心，屬下必定儘力而為！」
「如此為兄這邊就多謝兄弟你了！」
德魯巴顯然對於木易的回答很滿意。
這個時候一句儘力可比什麼其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類的虛話都強多了，何況此事之前，自己對於木易的態度也並不好，此次木易能不離開而留下來幫自己，已經實屬難得。
「城主大人不必如此絕望，信中只是說有疑似埃塞克斯方面的人員出現，先不去說此人是否真為埃塞克斯之人。即使是真的，也許也只不過恰逢有事路過而已，與此次約戰並無聯繫。」
這種時候不得不說還是桑德斯這種元老比較有「良心」，見眾人之間氣氛略顯壓抑，便率先出言安慰道。
德魯巴一愣，緊接著原本暗淡的眼神陡然間明亮了起來，猶如溺水之人尋找到了救命稻草。原本已死氣沉沉，瞬間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哈哈哈，對對對，沒有錯！還是桑德斯你一語驚醒夢中人！也許還真有這個可能，這一切只不過是巧合罷了。我等各大城主能在此建城，多多少少有埃塞克斯大人在背後的默認與支持，輕易之間，哪怕是大人手下的至強統領也不敢輕易打破。不然這後果，哪怕是至強統領也承擔不起！哈哈哈……」
「看來是我收到這個消息后，一時著相了！」
埃塞克斯，在第三深淵就是一種規則，一種信仰！哪怕他名下所屬的勢力都死光了，只要他本人還存在一天，那麼這四個字在第三深淵的威懾力就存在一天！
不過木易倒是從中得到了一個消息。
「埃塞克斯的支持？」這個木易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裡面還有這層關係在。難怪當初建城順利的有點誇張！」
「大人，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誰怕誰啊！」
一個生高五米開外的壯漢拍打著自己如虯龍般壯碩的肌肉，悶聲說道。
「哈哈哈，蓋茨說的是，是我一時著急想差了。不過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出發吧！可別讓巴斯那賤人小看了我們！」
看樣子自我安慰之後的德魯巴心情不錯，首當其衝的離開了會議室，向著城外戰場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