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先前與符影搭話的那個漢子早已經捂著腦袋鑽到了人群里,想來也是沒有什麼臉面兌現自己說的話。符影也沒有較真的意思,陪著暮塵與天香閣主走到炎炎烈日里,不少的天香閣里的女弟子仰慕地看著他,切切私語著,偶爾他的眼神看向那邊,那一群小女生便如同吃了春藥一般的雀躍,醉眼朦朧,光是那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都叫轉過頭去的符影背後一陣發燙。


  「暮宗主,據探子來報,大概一天之內,少林、武當以及丐幫的大隊人馬便要經過落烏丘,我們是戰是避還要仰仗宗主來拿個主意呀。」


  「哦,閣主還沒有個定奪嗎?」暮塵問道。


  「哎,妾一介女流,怎敢為暮宗主這樣的大英雄做定奪,自然是聽宗主的了。」


  「閣主既然如此說,那我們就戰,敵在明我們在暗,他便是多出一個助力又能如何?定要叫他有來無回。只是.……」


  「宗主可是有什麼顧慮,但講無妨,我天香閣一定為宗主馬首是瞻。」


  暮塵看了一眼來的弟子,嘆了口氣,「只是我雖然是先天中期的實力,奈何他們有三位先天,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怕是攔不住他們,閣主您可有什麼辦法緩解這一局面。」


  天香閣主知他有心推脫,卻也知道他說的問題難辦,略作沉吟,說道:「我與一些散人相識,實在不行便請他們前來助力,今天出發的話,明晚怎麼也到了,到時候可以為宗主拖延一下。」


  「那就謝過閣主了,只是.……」暮塵還要說話,卻是被天香閣主轉身的一望給止住了,「宗主,妾身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了,宗主還要為難妾身嗎?」


  暮塵呆了一下,說道:「好,那麼便先這樣吧。」


  「那妾身就告辭了。」天香閣主帶著綺羅款款而去,符影也抱拳告退,暮塵站了良久,罵了一句:「這妖女的邪術還真他媽的厲害。不過,哈哈哈哈……」


  人影綽綽,有的習武,有的煉藥,皆是各忙各的,任誰都知道,一場大戰便要來了。綺羅問閣主,「那老流氓的話可以相信嗎?我總覺得他在刻意隱瞞什麼。」


  「不必擔心,我們尚且還有後手,他久經殺戮都安然倖免,未嘗沒有些自保的手段,這次伏擊看似勝敗五五之數,實則我們落在了下風,我就不信到了緊要關頭那老鬼還能忍得住。」閣主如是說道。「綺羅,你去與那個叫符影的人多多接觸,我看暮老鬼對他可不是師傅對徒弟的樣子,必是個有來頭的。」


  「我也覺得那老流氓對他是敢怒不敢言,我這便去與他親近親近。」


  「可別玩大了,戰事要緊。」


  「知道了師傅。」


  夜色降臨,符影對著黃沙靜坐著,一隻小蜥蜴搖頭擺尾地在黃沙里爬行著,突然一支短劍將它首尾分開,殘存的肢體無力地擺動著,一束影子站在劍旁,光線稍暗,一個人疏忽一下就站到了短劍的旁邊,正是先前在地上坐著的符影,他搖搖頭,踢了一腳黃沙掩去了猶自扭動的兩段軀體。復一轉身,短劍與他都回到了原先的地方,一柄長劍安然地立在那裡,他這一來一往詭異所思,與平常的驅影宗弟子的武功相比要厲害的多,在一旁悄悄觀察的綺羅暗自咂舌,她雖然不是驅影宗弟子,卻也由於武功心法的要求而與驅影宗的弟子有所牽連,卻也沒見過這樣神乎其技的劍法。當即拍了拍手,腳步輕緩,身子飄搖似得向符影走去。


  「綺羅姑娘怎麼還沒有睡?」符影負劍而立,看著迎面走來的綺羅。


  「這一次伏擊三派,勝算不知如何,我剛剛才學了一門心法,如果因為此次身死掉落,我就要哭死了。」


  「這次安排的妥當,若是武當少林等眾日夜兼程趕來的話,明日黎明時分便可以經過落烏丘,此處視野開闊,沒有人會相信有人會選在這麼一個地方埋伏,到時藏於沙粒之下的我宗弟子便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屆時貴閣的姐妹從旁協助,更添了勝算,他們就是有人數上的優勢也無力回天。」


  「話雖如此,我害怕那些先天的長老會先針對我們這些大弟子,哎,別人以為這門派大弟子風采翼翼,卻不知這背後的苦楚,我一個女生,真的有些扛不動別人的期望與嫉妒。」


  符影卻是不知該怎麼寬慰她,只好愣在一旁,綺羅看他呆著,心裡暗罵,只好又說道:「有時夜深人靜,感嘆沒有人能陪伴在身旁,只好對著凄冷的月,越發寒涼。」


  「額,不是說麒麟公子與你在一起嗎?」符影似乎是完全不通男女之道,也沒有什麼顧忌,哪怕綺羅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他還是懵懂無狀,獃頭獃腦地問這些傻問題。


  綺羅稍有些羞惱,卻又不知符影是真傻還是裝的,心中暗道:「看他與師傅她們說話,進退有據,謙謙君子一樣,難不成真是一個獃頭鵝?」只道他不懂人情世故,袖子捂在臉上,一副潸然雨下的模樣,「原來符公子不知道,麒麟公子羅星另尋新歡,我與他早已一刀兩斷了。」


  「啊?!」符影先是一驚,而後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前聽人說我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竟然真有這種事情。」


  綺羅哭得更加傷心,符影總算是沒有傻到了家,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綺羅擠著眼淚,順勢就靠在了符影的身上,自從她與羅星分開以後,再少有這般擠眉弄眼之舉,一時也裝的辛苦,好在她總算是科班出身,對於這些伎倆還是熟悉的。


  符影被她靠在身上,愣了好一會,兩隻手不知該往哪裡擱才好,確實是一個不經人事的獃子。


  一夜無話,果然如符影所說,黎明之時,天邊黑壓壓的來了一片武林人士,看樣子正是少林武當與丐幫的人馬,這初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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