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
不知何時,天香閣的人出現在了戰場上,給正派弟子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本來向著三大派傾斜的勝利,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總算來了,呼。」符影對著的是丐幫的葫蘆和武當的常衡,哪怕是他有一身出色的劍術卻依然敵不過對面兩人的聯手,「要我說你們都是些大幫派的弟子,兩個人打一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呸,爺沒罵你就夠給你面子了,還在這裡討罵。爺還沒跟你計較暗箭傷人的事兒呢!」前文已經說了,丐幫的葫蘆大師兄可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自然不會做這些暗中偷襲的手段,也更加厭惡這些用下流手段的人,以他連師父都敢罵的性格來看,他確實已經給夠符影面子了。
武當的常衡收劍而立,「也是,以你的手段還用不著我們兩個人動手,葫蘆師兄,我去殺天香閣的人,他交給你了。」說罷,一個燕子翻身脫離了戰圈,沖著天香閣的女弟子去了。
葫蘆愣了一下,感慨道:「我去,這小子真會撿便宜,我也想去啊!」
符影也沒有趁此機會偷襲葫蘆,場面一度非常和平。「別看了,你學不來的,我記得好像他女朋友也在天香閣,這應該是護花去了。」
葫蘆罵道:「我日他奶奶個腿,這是要當叛徒啊!」轉過頭來面露讚賞,「你這人還行,沒有偷襲我,算是個漢子,等這次任務過了我找你喝酒。」
「行!」符影應下他,隨後長劍一甩,一道影子持著短劍砍在了葫蘆的酒葫蘆上,再一看,分明是符影持著短劍衝到了葫蘆身前,正要刺向葫蘆的小腹,葫蘆被他嚇了一跳,提膝欲踢,手上卻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雙手這麼一環,原來他練的也是醉拳。左右拳架起,提起的膝蓋猛地向前一衝,兩隻手成勾狀抓向符影的脖子,凌冽的氣勢帶起一陣罡風,還沒到面前,符影就曉得了厲害,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倏忽間不見,葫蘆的雙手卻是打了個空,這一下如同打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叫他好不難受。
「這是什麼功夫?這麼邪門。」葫蘆看著雙掌交錯下面的一柄短劍,驚異的問道。「剛才打了那麼半天都沒有逼出你的手段,藏得夠深的啊。」
「都是潛龍榜上有名號的人物,你不也沒用全力么?」
「好,爺就稀罕和你們這樣有自信的人動手,看我這記降龍掌。」說話間隙,雙掌迴旋,劃過肋間,猛然一抖一股氣勢陡然升起,伸手一招,兩條土黃色的神龍從他的左右掌中飛騰出來,一個直飛向符影,另一個卻暗中打向那柄短劍,果然,符影又像先前那樣消失不見,而後出現在短劍處,被葫蘆暗中打向短劍的勁力所傷。主人受傷,那兩把劍也好像有莫名的牽引,飛合至一處,變成了一把劍。
「葫蘆兄果然厲害,只是見我用了一次《影返》就能想出破解的辦法,只是你的功夫應該不是降龍十八掌吧?」符影捂著胸口,一邊隨手將暗中偷襲的丐幫弟子殺了,這兩個人的對戰一般的弟子根本插不上手,所以丐幫與驅影的弟子都是躲著這裡走,沒想到還真有一些不開眼的。
葫蘆看他殺了那個丐幫弟子,卻也不生氣,他最恨的就是這種暗中偷襲的人,當即笑道:「爺什麼時候告訴過你這是降龍十八掌了。都說了這叫降龍掌,還瞎猜。」
「降龍掌?那就是沒有精簡之前的降龍十八掌吧,你倒是幸運。」
「喲,這你都知道,爺越來越欣賞你了,等你死了,咱們一塊兒去喝酒。」
符影笑道:「一頓酒可買不了我的命,你要真有能耐,就接我這招。」那把劍飛至他手,隨後一道劍氣噴薄而出,凌空飛向葫蘆。
葫蘆知道厲害,側身躲過,身上的酒葫蘆卻被削去了一半。「滋,爺的酒,滴酒不剩了。」葫蘆低頭看著自己的酒葫蘆,十分惋惜地道。
「哎,留著命在,省下來的錢夠買酒了!」符影到提著劍,顛顛倒倒的衝到葫蘆身前,用的正是驅影宗特有的《倒譽步》,手一揮,人影分離,一長一短的兩柄劍也陡然向著葫蘆砍去,長劍由下而上划向葫蘆的下身,短劍卻是直直地刺向葫蘆的胸膛,葫蘆一腳蹬在了符影持劍的手上,手裡的半個葫蘆一個瓢也擋住了短劍的進攻路線。
低頭看了一眼下身,葫蘆長吁了一口氣,罵道:「你奶奶的真陰險,爺差點就斷了根。」正說著,背後一凜,葫蘆心中大駭,渾身的汗毛不由得豎起,皮肉綻裂,一道劍芒劃破了脊背,那半個葫蘆被刺了個洞穿,被短劍牢牢地釘在了他的胸口。
「他奶奶的,老子最恨的就是偷襲,究竟是誰?」葫蘆艱難地轉頭,眼前卻是空空如也,只有遠遠的兩派弟子儘力地砍殺,他驚愕莫名,終究是被黑暗吞沒。
符影拄著劍,低頭大口地喘著氣,最後的那一劍並不是有人偷襲,而是符影一開始揮出去的劍氣,驅影宗弟子習慣了將意念寄托在影子上攻擊,但是能想到將意念寄托在劍氣上,可能只有他獨一份了,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得到前掌教的賞識,並且在驅影宗有很高的地位的原因。
只是先前的一劍太耗費精力,將劍氣斬出去就已經很難了,再將意念寄托在劍氣上,自己的意識就先要忍受一回利劍削魂的痛楚,符影能撐到現在,足以看出他的意志堅強。
稍微收拾了一番,這裡究竟不是養傷的好地方,能把那個難纏的葫蘆解決了就已經很不錯了,相信就是自己走了,宗主也沒法指責他,只是想起暮塵的那張臭臉,心中就一陣難受。「宗里兩派鬥爭,也不知為什麼偏偏是我遭了池魚之殃。」一邊罵著,順手救了幾個驅影宗的同袍,符影用影返之法向著鷹泅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