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陰影
「最高修為的也只是凝氣三層的雜碎。」天不屑的看著那一群人,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這次任務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可言,他在天聖的時候,他為了試驗自身的實力挑戰了一名築基一層的弟子,那次他還有不少手段沒有出,但是卻戰勝了。
因此他大致推斷出自身實力在築基一層到築基二層之間,如果拚命的話築基三層應該不成問題。如果面對的是大型門派弟子的話,那麼就還要往上調一下,超級門派築基一層相當於大型門派的築基二層,那麼自身實力應該可以打敗逸雲派築基四層,能夠和築基五層對峙,再加上各種逃命手段的話,只要是築基六層以下的,他都有信心跑得掉。
不過築基六層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裡,因為築基六層過於強大,每一位六層修士都是被重點監視的對象,而且他們一旦出現就會引起空間靈氣波動的劇烈變化,相當難以隱藏。
更何況上面那些老怪物一直盯著,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一個築基六層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
因此,此次任務對於他來說毫無難度。
「快追他們!你們三個去左邊,我們去右邊,包圍住他們!」
「看!那個女的瞳孔是銀色的哎!」
「你管這些幹嘛?再跑慢一點就被搶了!」
「嘻嘻,這次真是大豐收,前前後後我都拿了1000多獎勵點了,沒想到光球世界會這麼好心。」
通道的前方,一名同樣穿有紅白相間衣服的少年單手抓著一個逸雲派弟子的頭顱,那名逸雲派弟子跪在地上,雙腿被切斷,雙腿間流淌著滾熱的黃色液體。
少年手腕迅速的扭了扭,只聽咔嚓一聲,此名逸雲派弟子被擊殺,永遠的沉睡在這幽深的通道內,連同四周五十多具屍體一起。
「都是廢物,還以為方離殤的門派有什麼奧妙之處,原來也不過如此。」
「銅翎,我感應不到應師叔的波動,我們還是回頭找他匯合比較好。」一名男子走向前來低頭詢問道。
銅翎擺擺手道:「這一行人中只有那一個人有點實力,其餘的不足掛齒。現在族叔拖住了那個人,那麼我們又何必匯合呢?再說了,那個人的實力不一般,應該和方離殤有點關係,如果我們過去的話,一旦被波及到.……」
一名紅髮女子走向前來皺眉說道:「方離殤!方離殤!你張口閉口就是方離殤,他雖說是公認的年輕一代第一人,但是你也不差啊!你是我們天聖未來的道子,怎麼可以如此對他人低頭呢?你的傲氣呢?我們天聖的名頭可是落在你身上了,這麼捧對方,踩自己.……」
「夠了!燕舞!」另一名男子上前拉住女子,將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閉嘴。
「你幹嘛!」燕舞推開了男子,指著銅翎大聲喝道:「我哪句說錯了,什麼都學著他,什麼都以他為目標,沾染到他的一點東西就害怕,遇到他認識的人就擔心,更是容不得其他人說他壞話,你到底哪裡有毛病啊?方離殤是你什麼人啊?你們是敵人,你要做的是殺死他,利用一切門派優勢消滅他,而不是敬畏他……」
「閉嘴啊!!!!!!」銅翎咬緊牙關,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跪在地下。
「啊!!!!啊!!!!閉嘴!閉嘴!閉嘴!」
一拳拳瘋狂的錘擊地面,不一會地表就形成一個深坑,然而他依然在拚命的砸著,口中不斷的叫嚷著。
沒錯,方離殤是他的陰影,只要他不死就不可能消除的陰影。
沒人明白他這種恐懼從何而來,他的敬畏從何而起,但是他清楚。別人以為方離殤的強大在於他的紫霞功法,但是銅翎很明白並非如此,他的強大不是因為外在的加持,而是內心的強大。
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天聖舉行的門派大比上,那時銅翎看不起這一群人,因為他們就是來獻醜的,天聖為了下馬威派出了當時的道子——敬子昂來迎戰,務必讓他做到一擊必殺,並且讓他去挑戰其他大型門派的真傳弟子。而那時敬子昂不過是築基三層罷了,超級門派跨一層是正常,跨兩層算是妖孽,那麼跨三層,那就是赤裸裸的鄙視了。
然而那時候方離殤站了出來,他當時的修為是築基二層,還是臨陣突破的。銅翎還記得當時自己笑得最開心,他覺得這是那些所謂的大型門派最後的掙扎,為了不丟真傳弟子的架,特意派了一人來送死,真是可笑,真是悲哀。
那時的方離殤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恐懼,沒有憤怒,也沒有一個天才該有的傲氣,他就靜靜的站著,認真的看著敬子昂。
交手的那一刻,銅翎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最敬愛的敬子昂大哥居然沒有一舉拿下對方的性命,更是詭異的和方離殤打得分不開手。不得不承認,那是他見過最精彩的一戰,方離殤的修為不及敬子昂,威力的術法也不及敬子昂,可是方離殤對戰鬥的把控,對一分一毫的靈氣控制得相當的精妙,他就像是在和敬子昂下一盤棋子,每當敬子昂想下大殺招的時候及時截斷,每當敬子昂的招式有半點漏洞及時抓住,真正的做到滴水不漏。
那一場戰鬥最後以平手收場,兩個人的靈氣都耗盡,手段用盡。
那一戰只要看過的人都知道方離殤打得光明磊落,他的強大是不容置疑的,無關什麼功法,無關什麼奇遇。銅翎永遠都忘不了方離殤當時的表情,平靜,相當的平靜,無視周圍所有人的歡呼,這天大的榮譽,都無法讓他的眼神有絲毫變化。
銅翎為自己之前的嘲諷感覺到可笑,為自己的沾沾自喜,超級門派未來道子的身份感覺到羞恥。人家壓根不把你們當一回事,人家只不過是從大型門派出來的罷了,打贏了天聖的道子卻毫無喜悅、毫無驕傲,這等心境,何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