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秒
張一寒咬咬牙站了起來,臉上還是帶著一絲不忍,不過他將目光投向人群中的某個位置后又迅速調整回心態。
惡狠狠的喝道:「誰敢跑我就殺了誰!!我說的是回到現實.……」
學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細想后終於體會到這句話內里的陰冷含義。他們在這裡死了還能在現實中復活,但是在現實中死了的話.……
「沖啊!!!」
其中一名學生大喊著沖了上去。
王凱研冷笑了一聲,轉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再次捕捉到他的身影時,他已經出現在那名學生的身後,抓著此名學生手中帶著鐵鏽的鐵棍。這種鐵棍是學生從桌子上拆下來的,原本是想著拿著武器會更有安全感,但是……
王凱研另一隻手抓著學生的手肘,拇指用力按下,學生感覺被掐中了死穴,痛得連忙鬆開了鐵棍。就在他鬆手的剎那,一棍子就往他腦袋上砸去,一聲悶響過後,撲通一聲倒下。
染血的鐵棍不打算就此罷休。
王凱研陰邪的對著張一寒一笑,轉身往學生堆中跑了過去。
「可惡!」
張一寒明白了他的想法,王凱研想利用學生來作為掩護,用他們來充當肉盾。
王凱研的太刀被張一寒拿著,他沒有辦法快速的清理這些受到驚慌的學生,但是配合著他的瞬移和鐵棍,簡直就像是羊堆中潛入了一隻狼,手無束縛之力的學生除了叫和跑之外什麼都不會。
有血性的十幾人嘗試著奮起反抗,但是他們大多沒有武器,舉著兩個拳頭奮不顧死的往前衝去,往往拳頭連碰都碰不到就被連續幾下的棍擊打中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腦漿就被打了出來。
王凱研殘忍的舔了舔鐵棍上的腦漿,用事實告訴大家相互間的差距,更是無形中告訴所有人只要你們不反抗我就放過你們,要是敢反抗就往死里打,打得不成人形。
「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是.……如果雙方都是勇者的話,要活下來比拼的就是誰更瘋狂。」
哪怕是張一寒,他看到這一幕後,內心也是隱隱的在打著退堂鼓,握刀的手情不自禁的在顫抖著。他在不久前也還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學生,這輩子看過最血腥的事情就是去菜市場看人剖魚。
作為一個在和諧社會成長的未成年中學生,他沒有大喊大叫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了。
鼓起勇氣,提起刀去戰鬥?
對面可是瘋子啊!戰鬥水準跟黎志有得一拼的惡魔啊!
「還是等這些學生消耗一下他的力氣再上好了.……反正……他們都要死的.……」
在默念出這句話的時候,張一寒身體不禁打了一個抖索。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何能如此的冷血?為何能如此的淡漠?他們可都是自己的同學,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是怕死嗎?
是啊,是怕死,因為懦弱,因為不敢面對內心的恐懼,因此用這種荒唐的借口來掩飾自己。
還真是無能啊……
「像我這種人,居然還在發著英雄夢,居然還妄想去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不,不不!!」
「我要當英雄!!!」
張一寒大吼了一聲,心一狠就沖了出去,左手拿著太刀,右手拿著斬魂刀。
「真是傻瓜。」王凱研抓著一名學生的衣領,手一甩就將他推到了張一寒的面前。
張一寒向前傾的身體連忙縮了回來,輕便的身手,在倒退的同時將身體挪移到另一邊。
呼嘯的風聲從左邊傳來,正迎著張一寒的腦袋而去。
預判天賦並沒有幫到他,這一棍徑直的拍向他的左耳。
腦袋一個晃蕩,身體跟著腦袋被擺過另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王凱研再次消失,轉瞬間出現在張一寒的右手邊,再次一棍子揮去,正中右耳!
對於腦袋的傷害張一寒還能勉強的承受住,但是敲打在耳朵上,耳膜的震動給他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疼痛。他無法思考,疼痛讓他只能恍惚的看著這個世界,身體轟然倒地。
「真是夠白痴的。」
王凱研聽到聲音后二話不說的往前撲了過去,頭也不帶回的,連忙在地下翻滾了數圈。他聽到聲音的來源在身後,所以他絕不會弱智到回頭,而是趕緊逃離開來,跟身後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三。」
翻滾回頭的剎那,王凱研往上看到了一個腳板。
腳板斜著落下,踹著他的臉往後拖去。
臉緊貼著粗糙的水泥地面,一層臉皮都要被颳了下來,血絲殘留在灰色水泥地面上劃出了一個弧度。
「四。」
一根底部尖銳的樹棍往下刺去。
王凱研雙手抓著鐵棍往上頂了過去。
「五。」
腳板鬆開,權杖順著鐵棍劃了過去,挑開了緊握著鐵棍的右手手指,食指由於來不及鬆開被棍杖的尖端給割開了大半,骨頭都露了出來。
「六。」
王凱研大喝了一聲,抓著鐵棍往外一頂、一推。再次數個翻身,腹部往上拱,背部用力,雙腿彈了彈,整個人立馬就從地下跳了起來。揮舞著鐵棍朝記憶中的方向揮去。
「八。」
不過他小瞧了他的對手了,對面的男子根本就沒有打算去躲,而是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腦袋被狠狠的敲了一棍,清脆的響聲就像是頭骨碎裂,血水從發尖滴落。
王凱研微微翹起的嘴角凝固住了,胸口位置微微發涼。
面前的這名男子冷冷的說下了最後一個數字「十。」
染血的權杖從胸口上抽了出來。
撲哧!!!
海量血液流淌出來,撲通一聲倒下,只剩下一張滿是詫異的臉孔。
臉孔上的瞳孔的鏡像上反射出一柄染血的權杖,一滴血從權杖的末端滴落,與這一滴血幾乎同時掉落的是……權杖。
權杖刺穿了王凱研的腦袋,狠狠的在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
權杖拔出,甩了甩上面的肉沫,揮舞著權杖晃了晃,綠色的氣息從權杖上飛舞出來,縈繞在腦袋的血口上,凹陷下去的顱骨不消片刻恢復如初。
張一寒緩緩用手肘將上身撐了起來,看著前方不遠處腦袋被穿了個口的王凱研,鮮血順著水泥地紋路流到他的腳邊。沒想到這樣一個恐怖的大殺神居然如此輕易的被解決了,而且還是不多不少的花了十秒的時間。
想著他剛剛一邊數數,一邊追殺敵人,而敵人又正好在十秒內被解決,簡直就像是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又帥氣又霸道啊!!
「天……」張一寒還在組織著語言,然而下一刻就被打斷了。
「廢物。」天冷冷的掃了張一寒一眼。
「他的能力的冷卻時間是十秒,連這點都沒看破,居然還愚蠢到在他能力還沒用的時候一個勁地衝過去。哼!空有一身實力!」
張一寒被罵得啞口無言,身上綠色氣息縈繞,腦袋的刺痛感瞬間消退不少。
沒等張一寒開口道謝,天便搶過了他手上的那把太刀,手起刀落的將站在最後的一名學生的腦袋斬了下來。
「不想死的就給我往上面沖!」
話音剛落,學生們瘋了似的朝樓層上衝去。他們雖然依然害怕戰鬥,但是更害怕的是眼前這一位。這個男人可是將惡魔使者輕易解決的啊.……
張一寒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斬魂刀,開口道:「我也上去.……」
嘭!
一大片人頭大小的碎石頭從宿舍三層那飛了出來,一條兩米長、兩三分米寬的裂痕斜著印在了牆上。
天和張一寒都在第一時間躲避開了天上的碎石雨,但還是有數名沒來得及衝進宿舍樓的學生被碎石砸得頭破血流。
「開玩笑的吧?」張一寒目瞪口呆的望著上方,這種破壞力哪怕是他都做不到,花舞的威力頂多就劈開一道疤,斬魂刀雖然鋒利,但是也頂多穿破石牆刮開一道裂痕。
「到底針對我的是什麼人啊?這麼恐怖的力量,難道是道觀?但是這個人又是怎麼解釋?」
張一寒後背一陣發麻,對付這樣一個力量遠在自己之下的人自己都差點被殺了,如果面對的是上方那個的話.……多半會被當成小嘍啰那般一招秒吧?這也難怪天會用那種怒其不爭的語氣說自己。
「還是太弱了啊.……」
「不過啊……我又害怕些什麼呢!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我可是要當英雄的男人啊!」張一寒大吼一聲來給自己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