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陽光
雙腿跟著呼吸顫抖,著勝利的果實讓韓先興奮不以,自己的箭加速了獵物的倒地。在那幽藍亮起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心裡的花都開了,榮譽的呼吸壓制住了顫抖的雙腿,讓韓先忘卻了奔跑跳躍帶來的酸痛。
那幽藍的符篆貼上去的那一刻,大家都鬆了口氣,氣氛也沒有以前那樣嚴峻了。
韓飛笑了,沒有了進山的沉默,臉上寫著對自己孩子的讚許。
韓先知道爹的笑多半是在表揚自己的,對自己把握機會的能力越加肯定了。
叢林又一次沉寂下來了,韓山給了韓先說話的機會了。
「呵呵,立兒、烈兒見識到你叔伯們的本事了吧。」
趁著韓立猛點頭的機會,韓先搶先破開了嗓門:「對,對三叔剛才在差一會兒,我手裡的箭都快放出去了。」
韓青笑了起來:「那是個畜生怎麼能比的上人的腦子呢,在教你們一招,只要它爪子升出來,它就掉不了頭了,著山裡的東西我們太了解了,跟你們講這些是沒什麼用的。」
原本的沉寂,這一會以煙消雲散了,韓山看著韓先那躍躍欲試的小臉又叮囑到:「先兒你們幾個聽著,這山裡的東西每一刻都在搏命,我們每一刻都在玩命,膽子要不能超過能力,你三叔為什麼敢這麼玩,最主要的是他對那熊瞎子太了解了。」
韓飛也冷靜了下來:「先兒你要記得你山伯的話,珍惜自己的小命。」
韓先看著叔伯們一個個嚴肅的臉心裡有點打鼓了,著一個個是怎麼了,我剛的表現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都說我啊。我挺珍惜自己的呀,越想越想不明白又看了看,好像都在等自己似的,連忙用力的點了點頭:「爹,大伯我知道的。」
韓山看著韓先的樣子鬆了口氣,而韓飛的心裡如何能放下呢,自己的孩子太了解了,他如何能管好自己呀。
韓遠和韓風已經把獵物給捆好了,林子里的霧氣還在蒸騰著,一縷縷天光透過密林照在了韓山的臉上了:「天都亮了,大家回營地吧。」
回時,沒有了來時的沉默,雖然都在警惕這周圍,但偶爾還有說笑聲傳來。
韓先的問題早在肚子里打了好幾個來回了,這會兒終於可以問了乾淨了:「五叔你也教教我眼神是怎麼交流的呀,看你們傳的好厲害哦。」
韓遠聽他說起這個高興了起來:「我和你大伯他們都進山多少次了,這點東西沒有嘛嗎?你看立兒的眼睛難道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嗎?」
韓先聽了,趕緊朝韓立的眼睛看去,看懂了,分明寫著傻小子幾個字。也不用眼睛交流了:「你才傻小子呢。」
「你不是傻小子是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韓遠笑呵呵的道:「看吧,著很簡單的不是,你知道你爹的眼裡在說些什麼呀。」
韓先可不接受五叔的挑逗,心裡清楚的很,著會去看能找到什麼自在的。
「五叔別逗我了。」
韓遠笑著又想起什麼了:「先兒,你記得你大伯的話了嗎?」
韓先有點鬱悶了,怎麼又來這個,剛有點興緻又被打沒了:「我記得了。」說完把頭抬的高高的,眼睛直往樹上瞟。
韓飛看著自己孩子這個樣子心裡又咯噔了一下,就厲聲問道:「你真記得了嗎?」
韓先的頭被嚇的掉進土裡,如何還敢仰視高空,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答了句:「我記得的。」
韓烈看著韓先的樣子心裡樂的不停,臉上也表現出來了,爹他們怎麼了,怎麼老是抓著這個不放啊。
韓烈不知道的是,韓飛以被他的笑聲吸引了,向韓飛瞄了一眼頓時和韓先的表情以樣的了,爹眼裡分明寫著:你笑什麼。
哼,還在生氣嗎,可又像是在嘆氣。
韓先這會可不敢說話了,老實的跟著隊伍,埋頭前進著。
營地在哪啊,著是要走到什麼時候哦,太陽都快到頭頂了吧。韓先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並沒有讓韓先的肚子等太久。隊伍停了下來,是到了嗎,著里怎麼歇呀都是灌木叢。
韓風看著韓先拿滿是疑問的小臉笑了起來:「想不到了吧,是不是想問這裡怎麼休息啊?」
其實不止韓先心裡這麼想,韓立、韓烈心裡也何嘗不是滿是疑問呢。
韓山用舉動揭開了謎底,拽起一片灌木使勁往旁邊一扯,露出了一大片的方木。韓飛上前幫忙推開了,一個嘿喲喲的洞穴呈現在韓先的眼前。
韓先有些被驚呆了,這好好的地面怎麼會有個洞呢,是爹他們挖的嗎,被藏的這麼深,我都走到了這裡都沒發現。
韓風和韓遠帶著獵物率先下洞去了,地底的世界韓先還是第一次接觸了,四周潮露露的有幾根大樹根就貫穿了怎麼個洞室,聰明的人們在樹根之間搭起了簡易的吊床,避免親吻泥土的痛苦。
「烈哥,這怎麼這麼大呀。」雖然是喊著韓烈的名字,但口氣分明是在問韓飛這兒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地方。
看著韓烈張大的嘴巴,韓飛有點得意了:「雲山這樣的洞穴多著呢,,這僅僅是其中一個,沒有休息的地方怎麼有精神打獵呀。「
「爹,這洞藏得這麼深,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呀?」韓先對著洞穴好奇的很。
韓山笑了笑:「這要多虧了躺在地上那傢伙,都是它們挖的我們稍微改造了下。」
韓先看了看那籠罩在幽藍里的熊瞎子,心裡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你們挖的呀,這活真精細。突然有點佩服這野獸了,居然能挖出這樣的洞來。
韓山洞口的木板又蓋了起來,還在下面頂了快石頭。洞里又漆黑一片了。
「大伯,為什麼不晚點在蓋上呀,我這會還沒吃東西呢?」韓先小聲的問道。
韓飛反駁道:「沒光你就吃不下去了,哪有那麼多事啊?」
韓先趕緊把肉塊塞進嘴裡算是堵住了好奇,但心裡的嘀咕怎麼能堵的住:爹這是怎麼了,這一路上怎麼老是凶我啊,我又沒幹什麼壞事。
吃完就爬上了吊床了,一夜的勞累,以直接跳過了適應的過程了。叢林外是明明白日,洞里除了那藍光和黑夜有什麼區別,不一會兒各種呼嚕聲就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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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太困了容易做夢吧。
我這是在哪裡,立哥,烈哥你們在哪裡,韓先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霧氣,是誰把我丟在這裡了,眼裡的白茫茫好像一直在朝韓先擠過來一下,感覺不能呼吸了,但手為什麼能動啊,使勁的往前抓,註定什麼也抓不住,拚命的想喊,嘴巴被堵住了嗎,還是耳朵壞掉了,我怎麼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拚命的揮手,想抓住,腦子拚命的喊,娘帶我回家,我想家了。
突然黑暗籠罩了四周,熟悉的藍光在黑暗裡升騰了,自己做夢了嗎,認真的聽著呼吸聲,還好只是在夢裡發發狂,想著想著眼睛又閉了上來。
就在韓先的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韓飛他們的眼睛以悄然閉上了。那輕微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精明的獵人就察覺到了,但韓飛眼睛告訴了所有的人:這孩子需要過程,也許它察覺到什麼了,安慰是沒有用的,一切都需要適應的。
黑暗又一次降臨了。
韓先沒有半分的矯情,跟著大家一起跳下了床。
這次懂多了,至始至終沒有用嘴巴說一句話了,品味著任何一個眼神,熟悉著任何一個肢體語言。
韓先看看地上的,熊瞎子。從韓山的眼裡知道了:先放在這裡。
洞穴外面的世界和夢裡的世界好像有點相似啊。